2月3日上午,跟着林忠升去跑手續。中午,先回築瑛家,然後領着築瑛去找羽江,三個人先去吃午飯,然後一起去看房子。看完房子,就送兩個女人回羽江家。
因為築瑛搬家的日期改了,所以羽江搬家的日期也改了。如果不出意外,都是年前搬。築瑛先搬,羽江後搬。築瑛這次去羽江家,就是為了幫她整理文件。
回到家的時候,槍家人已經聚集起來了。早上到軍營之後,我找到老農,讓他替我回家通知爹,讓他召集大家開會。開會的時間定在下午,因為這段時間比較亂,晚上出門比較危險,所以大家都來的很早,吃過午飯就來了。
自打我被綁挨打又中槍,我還沒有回過家,也沒有見過親人。過了這麼多天,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結痂和傷痕還沒消。每天早上我都會照鏡子,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的鞭傷結痂已經變成紫黑色,看起來猙獰又吓人。
想當然耳,我的這副模樣把家人們吓壞了。在打過招呼之後,我和他們解釋說,前陣子我去陪霜兒騎馬,我不會騎,但怕丢面子,就硬着頭皮上了馬。結果馬跑起來之後,我不會控制,被飛奔的馬帶到樹林子裡,衣服刮破了不說,臉還被枝條劃破了相。
“哎呀!快過年了!不說這晦氣的!說點兒喜慶的!”
在說完了瞎話之後,我沒有給家人們思考的機會。槍家人的腦子都挺好使,眼神兒也夠用。這幾天我照鏡子,發現這鞭傷挺粗的,而且傷口很整齊。樹枝卻是長短粗細不齊的,不可能造成這麼多寬窄和長度都差不多的傷口。如果給他們細想的時間,被他們發現破綻,我就解釋不清了。
“看看,我身上有啥變化沒?”
我在家人們面前慢慢轉身,展示起新發的軍常服。大堂哥的反應最快,屁股傷已經好了的他,不等我轉完一個圈,就站出來,興沖沖的說道。
“理子!你升官兒了!”
“诶!對!我升官兒了!”
我欠下身,指了指肩膀上的軍銜肩章。
“嘿嘿!我現在已經是大尉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是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學員了,還是帶職進修!文祥武文先生親自教導!怎麼樣,厲害吧?”
元興陸軍軍官學校的名聲,元興人都知道。文祥武是什麼人,元興人也都知道。所以就算不知道大尉是什麼軍銜,理解不了帶職進修是什麼意思,家人們也知道我發達了。
長輩也好,同輩也好,小輩也好,臉上都樂開了花。誇贊的話如潮水般從四面湧來,我美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在我馬上就要飄飄然的時候,爹下了床,笑呵呵的給了我一腳。
“美?美什麼美?誇你幾句就翹尾巴!快說!今兒個叫大家來是什麼事兒!”
“嘿嘿,還能是什麼事兒,正事兒呗!”
“理子!理子他爹!别在底下站着,上來說話!”
得到了二爺爺的指示,我便和爹一起上了炕。在坐穩之後,我便說起了正事。
“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最近出了不少事兒,挺亂的。不過,這亂也不見得是壞事。我在首都治安局有個朋友,關系還算鐵,這次首都治安局垮了,他受到牽連,讓人抓起來斃了,救都沒得救。
好在是沒連累家人,不過他名下的财産都得被沒收。在被槍斃之前啊,他想找我,但沒找着,就讓家裡人來我家找我――這事兒爹、娘和奶奶都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之後啊,就去見他,這才知道他是想讓我幫他照顧家小。
我本來是想直接答應的,可是他這個人啊,熱心腸,夠義氣。他不想讓我白替他照顧家小,就把他名下的财産都轉給我了。我本來以為,不能有多少錢,結果辦手續的時候,給我吓了一大跳。
好家夥,光房産就四處!一處在街裡,三處在坊裡,而且都是大宅子!哎喲!真是想啥來啥!咱不是正缺宅子呢嗎!一下子就來了三座!這下幹啥都能幹了啊!
現在宅子已經有了,而且足夠多。所以我就想啊,咱們是不是年前就選個宅子,先都住進去,然後直接在大宅子裡過年,這多好啊!大家說是不是?”
我本以為,這番話會讓大家更加高興,結果話一說完,大家都沒了動靜。就在我納悶兒,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爹木然的把臉轉向娘,含糊不清的說道。
“理子他娘,你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爹這一說話,我才明白,大家沒想到我又能報出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以至于聽懵了,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娘擡起手,卻沒舍得打下去,最後把手落下來,掐了掐爹臉蛋上的肉。娘沒怎麼用力,爹也沒感覺疼,然後爹就很淡定的點了兩下頭,說:“我就說嘛……是在做夢……哪能一下子有這麼多大好事兒……”
“哎喲,爹啊,您沒做夢,都是真的!”我苦笑道,“娘!您掐使勁兒點兒!要不然爹真以為他在做夢呢!”
娘聽了我的話之後,立刻加大力道,掐得爹嗷嗷直叫喚。他這一叫喚,把目瞪口呆的家人們都叫醒了,大家相互叫喚了一下眼神,然後默契的找到身邊的人,互相掐臉蛋,然後就是接連不斷的哀嚎聲。
在确認自己也不是做夢之後,主卧裡就傳出了幾乎能掀開房蓋的笑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掐臉蛋這件事在笑,還是因為家族有望崛起在笑。大家笑的時候,我隻能尴尬的賠笑。我之所以覺得尴尬,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因為我還有事兒沒說呢。
連聽了兩件好事就要互相掐臉了,這要是把第三件事說出來,他們不得互相扇耳光?
哈……應該不可能吧?
想到這裡,我弱弱的舉起手,對衆人說道。
“那個……其實,我還有件事要說。前陣子,我不是和我朋友一起做生意,掙了一筆錢嗎?在那之後,我就一直跟他跑生意,做了兩單大的。第一單掙了不少錢,第二單則是用這筆錢買現成的産業。等這單生意談妥,我名下可能會有酒店、商店之類的買賣。我的想法是,到時候給大家一些股份,幫我管生意……”
不等我把話說完,周圍就響起了“噼噼啪啪”的耳光聲。
為了家人的身體健康,我沒敢把最近我還要升一次官兒,以及文祥武讓我組建步兵團的事,以及給家裡人買槍的事講給他們聽。我覺得如果我說了,他們八成會用腦袋去撞東西。萬一撞出個好歹來,我的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