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絕對不可能一戰而定。
雖然這一次文昭大破西涼聯軍,使得不少羌人部落首領心中膽寒。然而總體來講,涼州諸侯的實力仍舊非常雄厚。
隻不過,經過這次大敗以後,西涼諸侯之間再想要組成聯軍,卻是有些不太可能。
勝利過後,文昭自然是犒賞三軍,并且大擺筵席與諸将慶賀。宴會之中,諸将全都興緻高漲,歡欣鼓舞,隻有甘甯一人待在角落喝着悶酒。
徐晃見狀,端着一杯酒來到甘甯身旁,說道:“興霸好似不太開心啊。”
甘甯猛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說道:“吾身為水軍将領,隻能在後面押運糧草。戰場厮殺、建功立業,也不知道何時能輪到某身上。”
這場大戰,由于甘甯一直負責用水軍運輸糧草,因此根本沒有機會參戰。
不僅如此,上次文昭與袁術決戰,他也未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兩次大戰都未能參與,看着其餘諸将建功立業,自忖能力非凡的甘甯,心中多少有些想法。
“怎麼,興霸對我有意見?”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他們後面傳來。
甘甯、徐晃擡頭視之,才發現文昭虎着一張臉,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
甘甯看到文昭,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靈,急忙起身說道:“末将不敢!”
徐晃亦是起身行禮,偷偷注視着文昭的神情。
他的性命都是甘甯救的,在軍中與甘甯更是親如兄弟。他自然不願意自家主公,因為甘甯方才的一番話,而心有不滿。
“哈哈哈哈!”
大笑幾聲,文昭拍了拍甘甯的肩膀,又對徐晃擺了擺手,說道:“今日不論将軍士卒,同樂,同樂,不講究什麼禮儀。”
話畢,他就跪坐到了甘甯身旁,扯了扯甘甯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來,喝酒!”
文昭親自為甘甯、徐晃斟滿酒,而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大聲說道。
而此時,甘甯臉上仍舊帶着一絲惶恐的神色,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面對文昭邀杯,他也隻能一飲而盡。
見兩人都把杯中之酒喝完,文昭這才面帶笑容的看着甘甯,說道:“興霸心中有何怨言,但說無妨,千萬不要将它悶在肚子裡,把自己悶壞了。”
甘甯終非常人,再加上他今日喝了不少酒,于是仗着酒勁說道:“主公,某家雖然以前縱橫長江,卻也是弓馬娴熟,自信不弱于他人。”
“如今吾每日不是訓練水軍,就是幫忙押運糧草。看到其餘諸将建功立業,吾且隻能獨自眼紅歎息。”
“吾并非什麼心機深沉之人,肚子裡憋不住話。隻要主公能讓吾領兵出戰,不管是步戰、水戰還是馬戰,吾不見得會比其他人差。”
說到這裡,甘甯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兇膛。
“興霸!”
徐晃生怕文昭生氣,悄悄拉了一下甘甯的衣袖,輕聲喊道。
文昭卻是不以為意,臉上仍舊帶着笑容,隻是靜靜看着甘甯。
被文昭注視良久,甘甯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些不太舒坦。最後實在受不了文昭的眼神,才将腦袋低了下去。
文昭仍舊沒有說話,隻是拿起了酒壇,再次為他自己,以及甘甯、徐晃斟滿了酒。
舉起了酒杯,這一次文昭沒有一口氣将它喝完,反而看着甘甯說道:“興霸雖然祖籍乃是荊州,卻自幼生活在巴郡,對于益州的地形非常清楚。”
“日後吾若攻取益州,才是興霸當做先鋒,以及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更何況,荊州、江東水網密布,若欲奪取這兩州之地,沒有水軍卻是萬萬不成。興霸此時為我訓練出一支水軍,又何愁日後不能建功?”
甘甯細細思量一番,這才轉憂為喜,說道:“主公但請放心,某定會為主公訓練出一支無敵水師!”
文昭大笑兩聲,道:“興霸之才,吾又豈會不知?水軍交由你統領,吾才能放心。來,咱們再幹了這一杯!”
“幹!”
“喝!”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喝得痛快淋漓。
酒過三巡以後,文昭才對甘甯說道:“興霸,待漢陽郡徹底平定以後,你就可以領兵随我遠征其餘郡縣了。”
甘甯心中一喜,急忙問道:“果真如此?”
文昭答道:“果真如此!”
關中軍徹底掌控漢陽郡,就不怕糧道被劫了。水軍哪怕沒有了甘甯,也能夠将糧草源源不斷運輸過來。
更何況,渭水最多也隻能通往漢陽郡,文昭若是繼續領兵西進,将再無水路運糧,隻能通過車馬走陸運一途。
這樣的話,文昭不可能再将甘甯這員虎将,繼續仍在後方,讓他毫無用武之地。文昭相信,有勇有謀、膽識過人的甘甯,絕對不隻是一個水軍将領。
哪怕讓他率領步卒、騎兵,陳旭也相信,甘甯不會比别人差。
宴會散了以後,文昭召集賈诩、李儒、司馬懿,商讨後續事宜。
李儒面帶憂色的說道:“主公,雖然這次大破西涼軍,卻并未将他們完全消滅。”
“假如西涼軍聯盟解散,西涼諸侯以及羌人首領分散各地,再想要一一剿滅,恐怕會是件曠日持久的事情啊。”
文昭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了曆史上,曹操出征涼州的一個片段。
當時曹操與西涼軍交戰,屢次受挫,與西涼軍僵持不下。
後來,不斷有羌人部落首領,領兵前來為馬超助戰。曹操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每次都哈哈大笑。
他帳下諸将,看到曹操如此反常的舉動,都還以為曹操被西涼軍吓傻了,還有人暗暗嘲笑他。
直到後來,曹操一戰大破西涼聯軍,才告知諸将他當時為何發笑。
原來,假如西涼諸侯各自固守一方,曹操縱然擊敗馬超、韓遂,還要花費大量時間,前去剿滅其餘諸侯。
他們這次全都聚在一起,卻給曹****一個,将涼州諸侯一網打盡的機會。
李儒的話,正好提醒了文昭,不怕西涼軍全都聚在一起,就怕他們分散四方,各自為戰。
想到這裡,文昭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既然這樣,卻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