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本王想打聽的事,就沒有本王不知道的,”龍璟的語氣狂傲,可他狂傲的有資本哪!
莫執意識到自己的慌亂,又慢慢的重新坐下了,“你想怎麼樣!”
“答應本王的提出的賭注,你的兒子,本王可以派人将他帶走,送到永安城,你要知道,龐家的末日到了,接下來的話,本王不說,你也明白,”點到即止,這是高手談判最上乘的手段。
留給對方更多的思考空間,同時也很好的讓自己保持神秘感。
莫執轉念一想,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他已無路可退,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好,你說怎麼賭吧?今夜子時,本王不動一兵一卒,不用任何迷香,也不用任何手段,等着你刺殺,如果你能殺得了本王,哪怕是刺傷了本王,便算你赢,本王答應你的事,絕不失言,可如果你輸了,本王一樣救出你兒子,但你得答應跟随本王進京,從現在起,直到重回永安,保護王妃的安全,可否做到?”
龍璟神情森冷,做出這個決定,不隻是下決定的事,還是冒了個大險。
萬一莫執心術不正,後果将不堪設想。
但他相信自己看人不會錯,莫執是殺手,有他的底線,這樣的人,往往是一諾千金。
答應别人的承諾,哪怕是死,也會做到。
事實上,龍璟猜對了,莫執還真就是這樣的人。
“好,一言為定!”莫執也不啰嗦,說完之後,提了劍便走。
很快就隐入黑暗的雨霧之中,清冷孤傲的背影,真要論起來,除了讓人害怕之外,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憐。
姬兒躲在樓上走廊的柱子後面,雙手捂着鼻子,她怕自己的呼吸引來下面人的注意。
也是她藏的太深,不敢走的太近。
莫執跟龍璟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本來也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婢女。
再說,今晚樓上也住了幾個客人,很難說完全防住。
還有一點,龍璟并不打算防着賊人。
與其讓他們躲在暗處,像條毒蛇一樣,随時咬你一口,倒不如裝聾作啞,引他們主動上勾。
龍璟沒有在樓下多做停留,很快便上了樓,進了他跟沈月蘿的房間。
姬兒從暗處爬出來,悄悄的躲開侍衛的眼線,向着樓下走去。
她現在腦子亂的很,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不知不覺中,姬兒走出了悅來客棧。
街道上因為下着雨,也沒什麼行人。
她漫無目的走着,當走到一家藥鋪前面時,她停住了腳步。
僅僅是香料,還不夠,遠遠不夠。
香料藥效來的太慢,她每天隻吸入一點,得等到什麼時候?
而且還有秦玉風這個大夫在周圍,下毒更是不可能。
她想的腦袋都頭了,異想天開的幻想着,有沒有可能,當着龍璟的面,讓沈月蘿中毒。
不是食物,不是吃的,更不是任何的毒藥,就能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在自己面前。
在藥鋪門口站了許久,姬兒最終也沒進去。
她沒那麼沖動,這裡到處都是龍璟的眼線,以她的功力,根本無法躲開。
姬兒心中郁悶,不知不覺,走的有點偏僻,正想轉身往回走呢!
一個側身,隻見主街旁邊,正對着她的巷子,陰暗的背景下,好像站着一個人。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為她什麼也看不清,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啊,有鬼,”她吓的擡腳就要跑,可為什麼腳動不了?
一股陰風從巷子裡竄了出來,等到姬兒再回神之時,那個黑影竟已到了跟前。
她依舊看不清那人的臉,因為他整個人罩在寬大的黑色披風之下。
之所以确定他是男人,是因為他的個子很高,兇前也沒有起伏,否則她連男女都分不清。
黑影并沒有踏出巷子,而是站在巷子的邊緣。
“想下毒?”男人的聲音沙啞,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說話。
姬兒吓的根本說不出話,隻能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瞪他。
“想法是好的,不過你的手段太幼稚,我教你個更好的法子,定能神不知鬼不覺,達成你的所願,如何?”沙啞的嗓音似在誘哄她。
可是怎麼聽,怎麼讓人不寒而栗。
姬兒還是不能說話,渾身抖的厲害。
那人似乎也不介意,依舊聲音淡淡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歡的,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做那漂亮高雅的鳳凰呢,可事事與願違,你喜歡的人,想得到的一切,都被人擋住了,那個女人什麼都不如你,她不配,那個位置本該就是你的,對嗎?”
姬兒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茫,好似在放空。
那人的聲音更輕了,“這就對了,既然是你的東西,就必須奪過來,他太精明,你需要用極端之法,才有可能成功,對嗎?”
姬兒木納的點點頭,竟能說放話了,“對,他是我的,我要将屬于我的一切一切奪過來。”
“很好,真聽話,現在把它吃下去,它會成你,你也會成為它,你也是我的,”那人的沙啞的嗓音下,多了一絲笑,隻不過這笑比不笑還恐怖。
而他手裡拿着的東西,如果清醒時的姬兒看見,絕對會吓的昏過去。
那是一隻通體黑色的小蛇,兩寸長,很細。
從那人手腕上爬出,吐着紅色的信子,嘴裡的毒液,卻是綠色的。
那蛇似乎很喜歡姬兒身上的味道,不等主人将它送過去,自己将尾巴壓低,一個彈跳,自己飛了過去。
如果是旁人看見這一幕,絕對能吓破膽。
可是姬兒卻無知無覺,眼裡沒有任何恐懼之色。
“乖,去吧……”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對最寵愛的東西說話。
黑蛇吐着信子,在姬兒身上盤旋而上,最後在她嘴邊停留,卻不肯鑽進去。
“小寶貝,還不夠嗎?你真是挑剔,又要處女,又得風騷,還得最興起的時候,一般的女人真的很難達到你的要求,隻好這樣了……”那人終于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在距離姬兒兩步遠的距離,拉着她的手,将她帶入黑暗之中。
整個過程很慢很輕柔,就像男人拉着心愛的女人,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眼中沒有半分感情,看着姬兒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他将姬兒帶進巷子,讓她背靠着牆,然後緩緩的解開她的衣服。
看着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女子,男人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一絲絲反應都沒有。
更沒有伸手去觸碰女的身子。
“若不是你自身心術不正,也不會被我選中,但這副身子,還是得留着,幽魂!賞你了,記得不要破她的身,讓她高興就好。”
随着男人的一聲令下,從黑暗中又飛過來一個人。
“是,主上!”
那人同樣黑衣黑褲,身上的氣息跟他的主子一樣,帶着邪氣的冷。
幽魂站在姬兒眼前,眼睛不看她的臉,隻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姬兒的身子還是不能動,可是有感覺了。
當看見幽魂時,她感覺到了與之前不一樣的氣息。
還沒等她再想别的,隻覺得兇前一涼,有什麼東西在緊緊抓着她。
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從肚臍處竄了出來,一直蔓延到全身各處,她輕輕的哼了聲,好想蜷縮成一團。
與此同時,在她脖子上挂着的黑色興奮的蛇頭亂扭。
幽魂知道這些還不夠,隻好硬着頭皮,扯下姬兒的腰帶,手往下,探入女子幽閉之地。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先前的黑衣人始終靜靜的站在一邊,眼睛看着他們的方向,眼中的神色,仍是沒有半點波瀾。
終于,姬兒在他的撩撥下,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那一刹那,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覺得自己像是飄在空中,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就在這時,一直等待機會的黑蛇,身子一扭,滑進了姬兒半張的紅唇裡。
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蹤影。
幽魂知道這個時候很關鍵,隻好忍着惡心的嘔吐感,低頭吻在姬兒的嘴唇上。
在這種時候,哪怕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吻,也能讓姬兒到達最絢麗的高處,并一直不落下來。
幽魂的吻并不是淺淺吻着唇瓣,而是跟她唇舌交纏,勾拽咬舔,極盡最火熱的挑逗。
“啊!”姬兒歡愉夾雜着痛苦的叫聲,在幽魂的唇撤離時,喊了出來。
幽魂迅速退至一旁,臉上的表情,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姬兒無力的低着頭,好像沒了生命的娃娃。
但是過了片刻,她突然動了,腦袋猛的擡起,一雙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會讓人感覺黑的太份,并在眼底深處閃着幽幽的藍光。
再然後,她扭頭看着幽魂,咯咯的捂着嘴笑。
笑聲極其古怪,似鬼魅,而且極其的魅惑。
這才是真正的妖精,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妖。
黑衣人站着不動,似乎是很滿意,“姬兒,你現在雖不是最美的女子,但絕對是最妖的,隻要他是男人,絕對逃不出你的魅力,去吧,讓你的仇人親眼看着,你是如何搶走她的男人,又如何一步步的讓她中毒而亡。”
“是,姬兒明白了,姬兒一定要把我的男人搶回來。”
“嗯,記着,好生伺候着公主,别讓她再受欺負,誰也不行,懂了嗎?”
“呵呵,姬兒會保護公主,會讓公主平安無恙。”
她雖在笑,但這笑已是她骨子裡冒出來的,與高興無關。
黑衣人微微揮手,姬兒立即轉身走出了巷子。
她走路的姿勢也跟先前不一樣,屁股扭的那叫一個騷。
不止是屁股會扭了,連勾引男人,也是一勾一個準。
偶爾遇上幾個過路的男人,姬兒也會朝他們抛去挑逗的媚眼,再加上她松散的穿着,足足露了半個兇,比那青樓裡的姑娘還浪。
試問,在這樣一個深秋的夜晚,看見這樣一個尤物,哪個男人不想把她拖回去,好生折磨一番。
姬兒可不會跟他們走,她牢記自己還有大事要做。
等到她的事做完,再來享受這些男人也不遲。
幽魂站在主子身後,主仆二人像個幽靈似的,隐在暗處。
“主上,需要派人跟着她嗎?”
“跟?哼,龍璟太警覺了,莫執是什麼人,還不是被他一早就發現了,咱們就在遠處等着,頂多死一個婢女,無傷大雅!”黑衣人的語氣輕松的,哪裡像在談論一條人命。
“她隻多撐七天,七天之後便能見分曉!”
“喲,心疼她了?”玩笑似的語氣,卻引來幽魂驚慌的跪倒在地。
“屬下對主上忠心耿耿,一個賤婢,屬下怎麼會放在心上,屬下是怕她死的太早,計劃達不成!”
“不會的,我養的墨蛇,萬中無一,剛才看着她的眼睛了吧?呵,隻要龍璟看着她的眼睛,以他的定力,頂多幾個呼吸而已。”
夜色中,姬兒走進悅來客棧。
之前的記憶還儲存在她腦子裡,所以她知道自己要幹嘛,也知道龍璟在哪間屋子。
甚至她還記得,之前偷聽到的對話。
今晚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将那個男人撲倒,撕扯她的衣服,狠狠的占有他,讓他成為她的裙下臣。
上了樓,意外的碰上秦玉風。
他衣着整齊,也不曉得要去幹嘛。
姬兒咯咯一笑,扭着小腰,走到他面前,很近的距離,直到快撞上他才停下。
秦玉風自然是退了好幾步,以免真跟她接觸到。
“咦……這不是秦公子嗎?大晚上的,你不睡覺,這是要去哪啊?莫不是長夜漫漫,想出去找些樂子?”
秦玉風看她風騷入骨的樣子,說句不好聽的,就跟吃了媚藥似的。
“姑娘請自重,我還有事!”
他想繞開姬兒,哪知她又邁了一步,擋在秦玉風面前,“秦公子幹嘛急着走!”
秦玉風已被她纏的不耐煩,他也想不通,這個小丫頭怎麼突然就跟了個人似的。
因為着急,所以他終于拿正眼看着姬兒。
就在接觸到的那一刹那,他隻感覺有一股吸力,在将他往黑洞裡吸。
身子有些不受控制,連心跳也有些急促。
姬兒得意的笑,身子柔弱無骨的往他身上靠,“秦公子,你長的可真好看……”
就在姬兒要對秦玉風下手時,對面的房門突然開了。
沈月蘿是要出來走走,透透氣的,哪裡曉得正撞上這麼一幕。
看見沈月蘿姬兒的眼神立馬變了,剛剛還是柔情蜜意,這會就成了陰狠毒辣,“你出來幹什麼?大晚上的,也不怕被狼叼了去!”
沈月蘿本來還想着打擾人家的好事,要不要說聲抱歉的,一聽她的話,心裡老不爽了,站出來迎着她的目光,逼近了她,“本王妃要怎麼樣,輪得到你一個小婢女過問嗎?倒是你,大晚上的,弄成這副德行,你是不是很缺男人?我勸你啊,幹脆去青樓挂牌算了,那裡多的是男人,總能滿足你!”
姬兒的媚功隻對男人有效,對女人的話,看看沈月蘿的反應就知道了。
而且她現在切記動怒,一旦動怒,媚功使不出來,隻會加快她的死亡。
姬兒死都不會想的是,她死亡的那一刻,将是世上最恐怖,最惡心的畫面。
她倆這麼一嚷嚷,秦玉風從渾噩中驚醒。
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人打撈上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我……我是怎麼了?”
沒人理他。
秋香從屋裡跟着出來,殿下也不知去哪了,她得時時刻刻守着主子。
剛從屋裡出來,她聞到一股異味,直皺鼻子,“主子,你們在這裡吵什麼,這裡好難聞,有點腥臭。”
沈月蘿其實也聞見了,于是她迅速的向後退,嫌棄的盯着姬兒,“我就說,怎麼一出來就想吐,原來是你身上的味道太他媽/的惡心,你是不是掉糞坑裡了?不對,這個味道不是糞坑,好像是動物的腥味,我操,太他媽/的惡心了。”
女人聞到的是惡心,男人聞到的,卻是淡淡的香氣。
姬兒氣的一張臉猙獰,加上她現在不一樣了,一旦猙獰起來,如同聊齋故事裡的被火燒死的女鬼。
“你閉嘴!”姬兒五指握成爪,忍不住的張嘴,就要吐舌頭。
隻要她的毒液……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