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氣沖沖地回到屋子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那些茶杯發出幾聲清脆的碰撞聲。
“夫人!”桃花趕緊上前将茶杯扶好,緊張兮兮地看這兒韓夫人。
“娘,您看看這事兒怎麼辦啊?我沒法活了!”林雅兒摔着錦帕匆匆進了屋子,也沒行禮,直接氣惱地哼着,“娘,您看看那春慕錦究竟嚣張到什麼地步了?這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大事,她就鬧出這麼一出,分明就是故意和您作對啊!”
“是,是,是!就你聰明,就你看出她的心思!”韓夫人氣得瞪了她一眼,“那你說說你那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鬧?你是想做什麼?”
林雅兒當即閉了嘴,她也不過是嫉妒那春慕錦得到韓行睿滿心的寵愛罷了,那番模樣根本就是故意惹她眼紅的,她能不生氣麼?不過……
“不是啊,娘!今兒爹封了平樂侯,我們韓府也該換牌子了,這還有一堆事要忙呢!”林雅兒眼眸一轉,計上心來,“您想想啊,牌子一換,誰不知道爹是平樂侯?誰不知道娘是平樂侯夫人?那就該将京城裡那些夫人們請來好好玩一玩啊!”
韓夫人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舉着錦帕的手在面上扇了扇,笑得渾身肥肉顫抖,“也是啊,我如今可是侯爺夫人了,是該好好慶祝慶祝,這可是我們韓家的一件大事兒啊!”
“那娘的意思是……”林雅兒趕緊湊上前去,眼眸驚人的亮。
韓夫人搖了搖頭,蹙緊了眉頭,“這件事不能讓她辦!萬一真的出了事兒,那可是整個韓家都丢人啊!”
“哎呀,娘啊!這可不是丢不丢人的事兒!”林雅兒見韓夫人打退堂鼓,趕緊湊近她耳畔,輕輕說了好些話,且越說越激動。
韓夫人在一旁聽着也十分激動,本來就小的眼睛越發的小,隻是那裡面卻隐隐藏着陰毒。
“不過若出了事,她可是不會罷手的!”韓夫人雖然心裡十分認同林雅兒的主意,卻又十分擔心出了事該怎麼辦,剛才韓啟華打她一巴掌她還清清楚楚記着呢。
林雅兒眼眸中閃過鄙夷,親切地挽着她的手臂說,“娘,這事兒簡單!随便找兩個丫頭頂罪就是了,隻要拿捏了她們的家人,看她們還敢和您作對?”
“對對對,就這麼做,就這麼做!”韓夫人激動地點點頭。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啊,娘!”林雅兒眼中閃過冷意,笑得十分得意。
“嗯,你得好好盯着,想一想究竟怎麼才能讓她翻不得身,知道麼?”韓夫人這會兒看林雅兒卻又十分喜歡了,有這樣一個支持自己的兒媳婦,還是親兒媳婦,她如何不喜歡?
握着林雅兒的手,韓夫人又是一陣誇贊,隻把林雅兒誇贊地滿臉通紅。
就在她們婆媳兩商量着怎麼對付春慕錦時,韓行睿抱着春慕錦回了屋子,急沖沖地文貴吼着,“快去請個大夫過來!”
“三少奶奶怎麼了?”文貴看着這幅情景,趕緊上前疑惑地問。
雪蓮和雪雁已經沖了進來,鋪好了床,扶着春慕錦躺了下去。
“三少爺,還是奴婢去吧,奴婢倒是知道附近有家回春館!”雪雁如今看着春慕錦那一臉蒼白的模樣,很是心驚,想着許懷遠和春慕錦認識,應該會認真給小姐看病的。
回春館?
韓行睿狀似無意地看了雪雁一眼,點了點頭,“快去吧!”
雪雁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三少爺,這……”周媽看着亂作一團的衆人,皺了皺眉。
“都出去吧,我留在這裡就是了!”韓行睿蹙着眉頭看了衆人一眼,不耐煩地低吼。
衆人趕緊退出屋子,留下韓行睿一個人在坐在床邊為春慕錦擦拭臉上的冷汗。
“怎麼樣?好點了麼?”韓行睿目光溫柔地看着春慕錦,輕聲詢問。
春慕錦勾唇輕輕一笑,“好多了,你别擔心!”
“不擔心?”韓行睿頓時蹙起了眉頭,“你在那裡站着站着就渾身發冷,還不擔心?問你哪兒不舒服,你也說不清楚!”
春慕錦輕輕搖了搖頭,蹙起柳眉,虛弱無力地說,“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韓行睿掖好被角,語氣帶着幾分霸道地說,“那就先睡吧!一會兒大夫就回來了!”
春慕錦點了點頭,閉着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被請了過來為春慕錦看病的正是許懷遠,他一聽說春慕錦出了事,就擔憂得不得了,讓學徒提着醫藥箱跟着雪雁一同到了韓府,為春慕錦把脈的時候,春慕錦還在睡着。
“許大夫,怎麼樣?”韓行睿趁着許懷遠為春慕錦把脈時,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此人目光精爍,内斂深沉,應該是武藝極高之人。正是應證了龍行天的猜測。
韓行睿不着痕迹地打量,而許懷遠同樣也注意到他了。春慕錦是他們暗部如今的主子,這韓行睿能夠娶了她,看上去是他的福分。
但是韓行睿年紀輕輕就有所作為,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這說明他本身就是不容小觑的,因而許懷遠越發小心翼翼。
“這位夫人是思緒過多,又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我給夫人開上一副藥方,回頭你們派個人跟我去抓!”許懷遠站起了身,春慕錦的脈象十分虛弱,比起前段時間更甚,這讓許懷遠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事讓春慕錦如此憂心忡忡?又是什麼事讓她被刺激到了?
他的疑惑,同樣也是韓行睿的疑惑,韓行睿疑惑地看着春慕錦,能夠受到什麼刺激?不就是他爹封了侯爺麼?這事兒難道刺激了春慕錦?
“哦,感謝許大夫了!”将許懷遠請出内堂,韓行睿一臉擔憂地說,“那就麻煩許大夫多多用心,别怕我們沒錢用藥,一定要藥到病除最好!”
“最主要的還是病人的心結需要解除,你作為她的相公,那就多費費心思了!”許懷遠看出他對春慕錦是真心的,暗自點了點頭。
“那是,那是!”韓行睿點點頭,将許懷遠和他的學徒送出了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