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雅兒,春慕錦趕緊回到屋子裡去,無名已經給穆雲昙喂了醉生夢死的解藥,同時也給孟楚凡解了毒。
此刻的無名正坐在椅子上笑話孟楚凡,偶爾還要學一學孟楚凡尖着嗓子說話,實在是極為有趣。
春慕錦本來也覺得很好笑,可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實在是因為假無名的事令她憂心忡忡,“師傅,楚凡,之前在那個地下的屋子裡,那個……”
“錦兒,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無名點了點頭,“之前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聽楚凡說了這事兒,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假扮我,顯然這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進宮,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春慕錦頓時一怔,想起那個假無名說得他對皇宮很熟,那麼他恐怕早就躲了起來了!依照他假扮無名都能夠那麼相似的情況看來,恐怕想要找到這個人也是極其不容易的。
“可惜,最近我不能進宮,若是能夠進宮,或許還可以查一查!”春慕錦無奈地說,對那個假無名充滿了擔憂,也不知道他的目标究竟是誰?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假無名已經偷偷來到了永壽宮,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闖入了皇太後的卧室。
此刻,皇太後正歪着腦袋靠在床*上,而龍騰躍則坐在一旁的軟墊上,陪着她說話聊天。
“皇上,你究竟準備怎麼處置皇後?她如今雖然被打入冷宮,可是王家還在,太子還在!哼,沒想到王家竟然這麼大膽,做出這般天理不容的事!可憐哀家的行天,竟然……”皇太後想起龍行天從前吃得苦,自然是因為她知道太子妃對龍行天不好的緣故,那時候隻以為是龍行天害得太子妃再也不能有生孩子而憤怒,畢竟她也曾遇到過這類人,不想竟是因為龍行天不是她的兒子。
皇太後又覺得幸災樂禍,看你欺負我孫子,現在好了,你自己永遠都不會有太子的兒子了!
“母後,兒臣仔細想過了,最近這段時間王家太嚣張了,太子也實在有些得意忘形,他……沒有一個太子的形象,兒臣決定……”龍騰躍蹙着眉頭,接下裡的幾個字是他經過了深思熟慮而要說的,“廢太子!”
“什麼?你決定廢太子?”皇太後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龍騰躍,猛地起身,不料心口一陣痛苦,龍騰躍趕緊上前替她拍了拍後背,“你怎麼會這麼想的?”
“母後,太子不是個賢君,尤其是昨天,你也看到了,皇後出事了,他雖然向朕求情,可是卻沒有幾分真心,說到底還是為了他自己!據暗衛的報告,昨夜他一回府就殺了幾個寵妾,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脾氣越發殘暴了!朕……不想華夏朝毀在這麼一個殘忍的帝王手上!”龍騰躍蹙緊眉頭,十分不悅地說,顯然對龍禦世的厭惡已經達到了頂點。
皇太後擰緊眉頭,顯然對此事也是略知一二的,仔細看着龍騰躍,見他目光之中充滿了嚴肅和決絕,不由長歎一聲,“哎,這事兒哀家隻希望你能想好,不過太子最近确實是太過分了!不過哀家有一件事一定要問清楚,皇太……行天究竟是誰所傷?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還有子信那孩子……哎,錦兒到底是你弟弟的外孫女,哀家可告訴你,就是哀家死了,萍兒和錦兒兩個孩子你都得護着她們母女一些!”
“母後,請放心吧!朕雖然氣憤錦兒昨天所作的事,然而錦兒到底是幫了朕一把!您大概不知道吧,當初朕提出祈雨的時候,不少人反對,就是錦兒向芳菲提的,朕這才下定了決心,結果您也看到了!昨天白天才祭天祈雨,昨兒夜裡就下了雨,到現在都沒停!朕自然是念着錦兒的好的!”龍騰躍笑了笑,十分和煦地說。
“你知道就好!萍兒和錦兒吃了那麼多苦,哀家和你愧對了你弟弟,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錦兒都嫁人了,看着她越來越像清兒的臉,哀家實在是不忍心她們受到一點傷害!”皇太後輕輕拍着龍騰躍的手。
她想起了自己警告春慕錦的場景,那時候看着春慕錦眼中的受傷,也是一陣難過,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她忽然想起無名離開永壽宮時對她說的話……
“母後請放心,朕當年做錯了事!朕愧對了他們!萍兒和錦兒朕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龍騰躍長歎一聲,當年一步之差,竟然釀成了這麼多慘劇。回想起清兒那張絕世容顔,龍騰躍卻又覺得滿心滿眼都被齊芳菲的麗顔所占據,當年的事到底是太遙遠了。
“嗯,哀家得到你的保證就放心了!”皇太後唇角露出一抹笑,“還有啊,既然決定廢太子了,那麼王家無論如何都留不得了,一定要盡快處理了!”
說着,皇太後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鸷和冷厲,那模樣和她和藹的模樣完全不符。
龍騰躍點了點頭,“朕當然不會放過王家人的,這些年他們做得太過了!”
“那哀家問你一聲,你究竟打算将皇位傳給誰?”皇太後猛地一臉犀利地盯着龍騰躍。
龍騰躍一愣,苦笑了一下,拉過了皇太後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字。
皇太後吃了一驚,随後又狠狠點了點頭,“也好,将這天下交到他手上,哀家也算是放心了!”
龍騰躍有些疑惑又擔憂地看了皇太後一眼,總覺得今夜的皇太後有些不對,她似乎是在……是在交代遺言。
龍騰躍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趕緊收回這種心思,無奈地笑了笑,“母後大可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您失望的!”
皇太後點了點頭,躺了下去,讓龍騰躍先回去,自己則目光無神地盯着某處,“哎,若是他還在就好了啊……”
那個他究竟是誰?
皇太後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年輕俊俏的人,那個人正是她的另一個兒子,曾經被封為南福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