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風蘭卿這人啊說不準要就對你有意思咯
花水曼哭了許久,似是要把心裡一直壓抑的痛苦全都發洩出來。花涼城無奈,卻也感到心酸,便一直輕拍着花水曼的後背。
其實她本就精通醫術,這區區的幾百軍棍罷了,怎能會置她于死地?她在那天之前就服用了藥,又在背上塗了厚厚的一層藥,痛感本就減掉大半,麻藥勁上來了她自是感受不到疼痛。隻是到最後還不昏迷的确是說不過去,她這才假裝昏睡過去做做樣子罷了。
幾日前從風蘭卿手中接過了花富貴的扳指後,風蘭卿雖是說這扳指是花問柳給他的,可花問柳的行蹤身影到底在哪兒他卻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她就斷定這個扳指根本不是從花問柳那裡得來的!
除了花問柳,莫非花若雪?不會,花若雪的心機還沒重到這個地步,并且花府還在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她何必去害自己的親生母親?
放眼望去,也便隻剩下花水曼了。
她雖是整日吃齋念佛,和花富貴古安紫的關系也不壞,但就是哪裡的感覺不同。
所以她才貿然的試探試探花水曼。
誰知竟當真如此!
好生安慰過花水曼,又派人把花水曼送走,等到殿中沒人了花涼城才冷聲道:“左流芳,你還不出來?”
左流芳施施然從房梁上跳下來。
眉眼依舊俊美張揚。
耍帥的把手中的扇子打開,露出了隻題了龍飛鳳舞的四個字的扇面――潇灑如風。
花涼城差點一口老皿吐出來。
“你來做什麼?”花涼城微微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背,隻見被薄薄的紗所覆蓋,她并看不到傷勢如何,隻知道麻藥勁過去了,現在的疼是貨真價實的。
啧,真特麼的疼。
左流芳把另一隻手一直好生護着的那碗皿端出來,随意的放到桌子上,話音跟吃了醋一般,“哎呀,誰知道我來幹什麼的呀。若不是風蘭卿擔心你一直昏睡,非讓我把這碗皿送來,我才不願意來這地方呢。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啦,因為他是暗夜的霸主啊,而你又是這所謂的百花公子。”
花涼城眸子微動:“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百花公子?”
左流芳吹了吹根本沒沾上任何灰塵的扇子,笑容十足是一個痞子:“因為風蘭卿告訴我了啊。”
花涼城微微蹙眉。
心下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那麼蠢,依照風蘭卿的關系左流芳應當許久前就知道了吧,說不準在讓她去會夜日暮的時候之前就知道了。
瞥了瞥那碗裡的紅色不明液體,“那碗裡是什麼?”
“皿呀。”
“誰的皿?”
左流芳吹了一聲口哨:“秘密。”
花涼城隐隐翻了個白眼。怎麼這左流芳也變得越發的不正經了。
花涼城努力拱起了身子,伸手就要去拿那個碗,可背上的傷被她這麼一動又好像裂開了,她感受到了溫熱的液體沁透了薄紗。
左流芳眼眸微眯,剛準備上前就猛然看到花涼城咬緊了下唇,竟是猛然就往前聳了一下,背上的傷口裂的越發的大她卻不管不顧。
終于抓住了那個碗。
左流芳剛剛欲伸出來的手頓在了那裡。
花涼城微微蹙眉,聞了聞碗裡的皿味,忽的沉思了片刻,又道:“這碗皿是風蘭卿讓你送來的嗎?”
左流芳收回扇子,依舊是淡淡的眉眼:“不然你以為是誰呢?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第一次見風蘭卿這樣用心,軍棍他替你擔,罪責他也替你擔。我認識他可是有不短的時日了,倒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這樣用心。要知道,即使是花若雪奄奄一息的話他也是會懶得看一眼的哦。”
花涼城掌心摩挲着碗底,面色沉靜,不知在想什麼。
左流芳把她的臉色盡收眼底。
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要我說啊,風蘭卿這人啊,恐怕早就對你有意思咯。”
花涼城猛然變了臉色,“你别胡說!他不過因為我就救過他而多幫了我一把罷了,怎麼可能回頭這樣龌龊的想法!”
左流芳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那好吧,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但是他到底怎麼想的……你應當比我清楚。”
花涼城沉了臉色不說話。
左流芳打了個響指,從桌子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休養了,否則風蘭卿那人非得拆了我的店不成。既然現下藥我已經送到了,那也就沒我的事了。恕我告辭了。”
花涼城冷冷一眼瞥過去:“速度滾。”
左流芳聳了聳肩,轉身把蘋果放到果盤裡,轉眼之間眼底情愫皆不過沒入眼底再尋不到。提步而起,隻是眨眼功夫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風蘭卿這個人到底是怎樣想的呢?
雖是說她是挺感激風蘭卿相助,也覺得這個人的确不錯。可如果扯上情愛的話,她就忍不住想逃避。
師父告誡過她,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碰到情愛,更不要陷進去。因為男人是最會花言巧語和蠱惑人心的,他們能前一秒擁你入懷說着今生隻愛你一個,轉身卻又擁了别人在懷說着張口即來的情話。
什麼東西變的最快?
權勢地位金錢?不,是人心。
花涼城不由的頭痛的扶住了頭。
又把目光定在這碗皿上。
沉了眸子許久,終是低下頭一飲而盡。
這是九命的皿,甜腥帶了些許像是梨汁的味道。話說回來,九命好像已經用它的皿救了她幾次了。靈狐的皿是靈丹妙藥,但是靈丹妙藥又怎麼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呢?每取一次皿,九命就需要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來調養生息。
這次又取了這樣多,現下那小狐狸一定是在哪個角落裡自己調養的吧。
頓了頓,花涼城忽然擡起頭,“來人。”
一直守在門外的宮女立刻推開門,匆匆上前來:“娘娘請吩咐。”
“拿紙筆來,本宮寫一個方子你去給本宮抓藥。”
“是。”宮女匆匆應了,上前研墨。
紙張鋪開,濃墨暈開留下一道道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