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這位可是皇後娘娘
經宮女小心翼翼的領了一路蜿蜒曲折離奇的回廊過後,花水曼的寝殿終于在面前徐徐綻來。
花涼城有幾分糾結。
“你家娘娘已經是貴妃娘娘了,怎會住的如此偏僻?”
這個點地方還是之前她被貶為貴人的時候遷來的一個偏僻至極的宮殿啊,怎麼會在重新被立為貴妃娘娘了之後,還在這裡?
這個問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想問,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而忘記了。這次可不能忘記了。
宮女遲疑的道:“這個……是皇上的旨意。”
也對。
風玉钰那副和花水曼不死不休的模樣真是要死不活的,吊夠了這滿朝文武和這百花城百姓的胃口。
經宮女領進去的時候,花水曼正着了一身裡衣懶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手邊抱着個湯婆子,旁邊是幾盆火炭。
屋子裡溫暖如春,味道也都是寒梅冷冽的香味,被這暖洋洋的光襯托的有幾分柔媚。
和剛才齊妃的寝殿簡直雲泥之别。
花涼城急忙行禮低下頭去:“草民參見貴妃娘娘。”
花水曼懶懶擡眼去看,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兩人下去了,這才淡淡的道:“神醫起來就是了。”說着又道,“神醫請坐。”
花涼城坐下了,又覺得又幾分尴尬便又道:“娘娘還是先把媳婦穿戴整齊吧,如此模樣若是被外人見了可就不大好了。”
花水曼淡淡一笑,眸子極為清淺:“這後宮裡除了皇上也就小王爺和神醫是真真的男人了,本宮要如何又會有誰能看到?”
花涼城輕咳了一聲:“娘娘還是自重的好。”
花水曼美眸微眯,掩下了眸子眉眼間的不甘心,轉眼間又是格外淡定的神色,“本宮許久前就讓宮女去請神醫了,神醫卻姗姗來遲……莫不是,本宮的那兩個宮女偷偷的溜了一會?”
花涼城行了禮:“這事委實不是她們的錯。草民路途中經過了一個冷宮,又聽說了鎖在裡面的人是齊妃。齊妃這個人之前我是認識的,所以便進去了片刻,耽誤了時間。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花水曼的眸子放的很遠。
遠到别人都看不到的景色裡。
忽的涼涼的一笑道:“齊妃啊,那個女人……”
花涼城點頭應了。
卻不料花水曼卻又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來:“那不知神醫可有發現,她的舌頭沒了?”
花涼城身子一震,卻依舊保持面色的冷靜至極:“是嗎?這個草民沒有細看,所以不曾發覺。”
“那你看的可真是太不仔細了。”
花水曼涼涼的道,眉眼間俱是冷意,帶着幾分别人都不曾發覺的冷清來:“她的舌頭是本宮割了的。因為本宮實在不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所以一旦有人膽敢跟本宮争寵的話,本宮一貫不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本宮隻會用最簡單的方法。”她頓了頓又道,“不知神醫可有聽過人彘?”
花涼城心一跳。
花水曼的确是變了的。
變得越來越殘暴越來越冷漠陌生。
花涼城咽了一口吐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花水曼滿意的笑了,然後又接着道,“本宮在這後宮裡嚣張跋扈了半年了,一直都沒有人能入皇上的眼,如今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非但整日的賴在皇上的寝殿中不走,還搶走了皇上對本宮的恩寵……嗯,神醫你覺得,本宮該怎樣懲戒懲戒他呢?”
花涼城舔了舔下唇。
心裡自然而然的就明白過來了,花水曼這是在試探自己,并且從她的話音神色中就能看出來聽出來的,自己已經被她給盯上了。
花涼城本意是想把自己的身份給原盤拖出的,可看着眼下的這個局面,看來是不行的了。若是說了,還不知道要被花水曼給怎樣曲解了呢。
“不知娘娘說的這個人……是男是女?”
花水曼挑了挑眉,神色十分的淡漠:“本宮是個善妒的人,所以無論是男是女,本宮都不會放過。”
“這個……皇上是否有斷袖之癖草民不知道,但是若是草民的話,草民是無法容忍的。當然了,此事若是發生在草民的身上的話,草民覺得完全不用擔心,因為草民是男人,隻愛女人。”
花水曼眉眼一動。
卻是勾起了一抹看不出喜怒的笑來。
“是嗎。”
花涼城但笑不語。
花水曼随手抓了抓頭發,又把玩着耳邊的耳環,淡淡的垂下眼睛來,輕聲道:“本宮坐上了這個位置自然是什麼都不怕了的,所以……也希望神醫說的事情可以成真。否則到了最後傷了臉面又駁了皇上的心意,就真的是不好的了。”
花水曼的确變了太多。
變得花涼城都覺得有幾分的膽戰心驚。
她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然後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忽的外面有宮女匆匆跑進來的聲音,然後等到她反應過來,那宮女已經跪在了地上。
看起來格外的慌張。
“娘娘,國師來了!”
國師……
那不就是花問柳嗎?
他可是從半年前那城牆上的一見就再也沒有聲音蹤影了,怎麼會又出現在了這裡!
他那個人一貫是神秘莫測的。
花涼城便又行了個禮:“那草民就不打擾娘娘了,現下看來娘娘的身體也好了,所以容草民退下。”
花水曼似笑非笑的道:“你怎麼就知道本宮的身體好了?你既不曾給本宮把脈,也不曾給本宮查看病情,如何知道本宮身子好了?”
花涼城的笑大有深意:“娘娘得的病是心病,如今草民已經表了衷心,娘娘放下了疑惑不安,這病可不就好了嗎?”
花水曼的眸子裡盡是贊賞。
“本宮的确就是喜歡古神醫的這股子的聰明勁兒,也希望古神醫不要辜負了本宮的期望啊,否則本宮對于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可是不仁慈的。”
“自然。”
匆匆收了手出門,剛下了台階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花問柳,一襲月色白長袍,領口處加了一圈貂絨。
他微微垂着眼。
看着身形似乎瘦削了不少。
花涼城還對那日在城牆上的事情心有餘悸,便也不過是行了個禮,便又束手準備走了。
花涼城剛走了兩步,身後的花問柳卻突然道:“這位可是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