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盼了那麼久才來的孩子,這個孩子,在他不在的時候給了她多大的慰藉!
他回來之後,每天兩人說的最多的,便是他。每每說及,兩人的心中皆滿是期待和幸福!
每天,燕王都會伏在她小腹上聽他胎心跳、感受他的胎動,樂呵呵的同她說他又踢他了,小腿多有勁,定是個調皮健康的兒子!
可是,難道他與他們,竟是緣分不夠嗎!
徐言夢隻覺心内悲涼成灰,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了!
蘇嬷嬷等聽了這話心跳幾乎停止,無不低低抽氣,白着臉色焦慮不已。
“夢夢!你冷靜點!”燕王心裡也心驚膽顫得不行,聽了她這話,更是心如刀絞。
“夢夢,等太醫來了定有法子的!你乖一點,别胡思亂想!太醫不是一直都說孩子很健康嗎?你别擔心!”
“你答應我,一定救他!一定保住他!”
“一定!一定!”燕王的手緊了緊,凝着她,心中沉沉。
盧太醫氣喘籲籲的進來,不及見禮,忙上前診脈,又問了情況。
“如何?還不快說!”燕王見他眼珠子定定,不知又在瞎琢磨什麼,不耐盯了過去。
盧太醫吓得差點沒站穩,連應了兩個“是”字,忙陪笑道:“王爺、王妃暫且不必擔心!雖、雖是見紅,也、也不是所有見紅都會流産。王妃這個,沒有大礙的!”
徐言夢緊懸的一顆心松了松,整個人差點兒軟下去。
徐姑姑、蘇嬷嬷等亦同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
松了口氣後忙又追問:“真的沒有大礙?”
“是……”盧太醫遲疑着,點了點頭。
徐言夢的心卻沒有因為他的點頭而輕松多少,她懷疑的看了看他,道:“盧太醫,你沒騙我?你剛才說,‘暫且’不必擔心?這‘暫且’,是什麼意思?”
“夢夢,”燕王撫了撫她,柔聲道:“你先好好歇着,放心,有爺在呢,不會有事的!爺——”
“不行!”徐言夢态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想也沒想一口打斷燕王,盯着盧太醫道:“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實話,不準有半句遮掩!否則,信不信我能要你的命!”
“微臣不敢!微臣不管!”盧太醫下了一跳,撲通跪了下去。
燕王暗歎,目光一掃,命徐姑姑等衆人皆退了出去,冷聲道:“說吧!王妃情形究竟如何!”
盧太醫往額頭上抹了把汗,小心道:“是、王爺!胎兒的确有些不穩,能不能堅持到正常分娩那時,微臣也不敢保證……實在是王妃的身體之前受損不曾完全調理好,所以、所以才——”
徐言夢身子顫了顫,輕輕道:“若是早産,孩子會無事嗎?如今孩子已經八個月左右了,就算早産,也能好好的吧?”
“夢夢!”燕王心中一痛,卻無言以對。
這件事,他半點也幫不了她。
徐言夢心裡也亂極了,前世雖沒生過孩子,卻也知道在臨近分娩的時候,胎兒在母體中會倒轉過來頭朝下,不偏不倚正好卡在盆骨中,生産的時候,自然便是腦袋先生出來了。
可這時候,才八個月,孩子還不是頭朝下的狀态,如果早産——
一個不慎,孩子就會——
而且,在現在這樣的醫療條件下,即便她貴為王妃、即便這兒是王府,如果孩子早産了,也沒法得到在現代一個普通醫院裡的特殊對待與照顧。
她很怕!很怕!
剛出生的嬰兒本就夠脆弱了,若是早産,更不知若城什麼樣!
便是想一想,徐言夢都覺得心痛得要碎掉了!
盧太醫苦笑,“王妃娘娘……”
這種保證的話,他如何敢說?王爺王妃即便拿劍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說不出來的!
徐言夢輕輕抽泣,掉了兩滴淚水,沖盧太醫擺了擺手,凄然一笑。
她沒有故意難為盧太醫的意思,隻是此時的盧太醫在她眼裡相當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隻想緊緊的抓住,隻想從他口中得到某句話能夠讓她安心!
其實,即便他下了保證,她也不會真的安心的!求的,不過是個心理安慰罷了!
“盧太醫,我要你想盡一切辦法,盡量拖延到生産之日,能做得到嗎?”徐言夢望着他,一字字問道。
燕王目光沉了沉,亦看向盧太醫:“你别慌,好好想想,需要什麼,該怎麼做,自有本王安排!”
盧太醫隻得苦笑,硬着頭皮道:“王爺、王妃,這等事隻能看天意,微臣也不敢亂來啊!王妃娘娘身子受損,可這會兒卻不宜用藥或者大補,萬一用藥不慎會傷了胎兒,進補過度,胎兒太大,生産的時候會更難辦!這、這也隻能、隻能看王妃娘娘自己的了!”
他說着忙又道:“不過,那固元丹王妃仍舊食用無妨,那藥丸出自百藥谷,藥性溫和,補氣皿,卻不霸道,對胎兒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聽他這麼說,徐言夢心裡更是紛亂如麻。
百藥谷距離燕城不近,這會兒即便趕着去請人,可誰敢說在這期間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再說了,百藥谷那地方,一向來是閑人免進的,想從谷中請到人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要請人,就得先去尋谷微微。
谷微微和小王叔在二十天前去了之前與衡王藩地接壤的那邊城池,小王叔親自去監督戰争後重建城池事宜。
還有那一帶的邊境,順便也進行一番加固修建,同樣的事情,絕不能發生兩次!
這是要緊的大事兒,小王叔不親自去,燕王也不放心。
谷微微自然不會拒絕回谷中請人,然而,盧太醫的醫術也不低,誰又敢保證那谷中便定有高人呢?
這年頭,精于婦科的大夫是寥寥無幾的,誰叫大夫都是男人呢?有幾個男人會去鑽研婦科!
“看王妃自己?”燕王怒道:“那要你何用!”
“王爺恕罪!微臣實在無能為力啊!”剛起來回話的盧太醫又跪了下去。
徐言夢的手輕輕在腹部撫了撫,淚水漸漸的充盈着眼眶,心裡酸澀難過得無以言喻。
越是想,越是不安!
按照目前她的情況,兩個月的時間,如何能熬得過去?
她的身體不好,孩子又能好得到哪兒去?萬一缺氧窒息了呢?萬一臍帶繞脖嚴重了呢?萬一又有别的什麼狀況呢?孩子随時都有可能面臨着危險。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發作起來,弄得措手不及!
她心中一凜,擡眸看着盧太醫道:“如果,我要你催生呢?如果現在催生,你可有把握能保孩子無恙?”
“夢夢!”燕王臉色一變。
盧太醫臉色也變了變,心裡暗歎。
為了這孩子,王妃娘娘真是快變成瘋子了。
催生,王妃光顧着問孩子,對大人何嘗沒有風險!
“夢夢!”燕王握着她的手柔聲道:“咱們就順其自然好不好?隻要你好好的,咱們将來再生,等你好好調養好身子,咱們再生!”
“我不要!”徐言夢怒視他,眼神中竟帶了幾分戒備:“我就要這一個!我要他好好的!”
“夢夢!”她的話和她的眼神如同一根利刺深深紮入他的心上。
對這個孩子,他和她一樣不舍、一樣那麼那麼的盼着!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裡的難受不少于她。
但孩子與她相比起來,沒有懸念的,他選她。
他不能沒有她!
“盧太醫,你說話!”徐言夢盯着盧太醫,“催生,你有幾分把握?總之,這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出生!”
盧太醫為難的看向燕王。
徐言夢冷笑,語氣帶着幾分陰森:“本妃問你話,你看着王爺做什麼?能收拾你的,可不止王爺!”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盧太醫吓得又是一腦門汗。
“夢夢!你别動氣、别動氣!”燕王哭笑不得,連忙安撫。
扭頭瞪向盧太醫低喝:“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說!”
盧太醫嘴裡發苦,這兩人都質問着他,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努力定了定心神,盧太醫忙道:“回、回王爺、王妃,微臣,有七分把握。不過,還得等幾天,等王妃情況穩定了,才能做……”
“幾天?”徐言夢追問。
盧太醫隻得道:“至少也得三天,或者五六天。這些天,微臣每天早晚都會過來為王妃把脈,一旦時機合适,便可開始。”
“好,那便依你!”徐言夢不假思索點頭,道:“定要保住孩子!我要他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
王府中什麼沒有?再不濟還有個百藥谷呢!隻要孩子平安生下來了,就算弱一些,後天也定能調理過來。
燕王聽了這話臉一黑,冷冷睨了盧太醫一眼,“母子俱要平安,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從今日起,你也不必回去了,就在王府住下!需要什麼,本王派人去拿!”
“是,王爺!”盧太醫也情願這樣。如此,萬一真的發生什麼,也不會沾染什麼嫌疑。
盧太醫退下,燕王命人打了熱水為徐言夢小心擦拭幹淨皿迹,換了幹淨衣裳。
軟榻上換了幹淨的墊褥,燕王扶着她小心躺靠着。
“你睡一會,爺在這陪你。”為她齊兇蓋上薄毯,燕王柔聲笑道。
徐言夢眉心愁郁不消,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笑道:“我自己歇着就行,你去忙你的吧!王爺,咱們的孩兒說不定這是迫不及待盼着早點和咱們見面呢!還有幾天咱們便可見到他了,王爺高不高興?”
燕王聽得心裡發酸,眼中迅速蒙了淺淺一層水汽,他飛快眨眨眼化去那水汽,笑道:“高興!隻要夢夢高興,爺便高興!咱們的孩兒那麼乖,這一回也定會乖乖的!”
徐言夢笑笑,點頭“嗯”了一聲。
她有些倦,腦子昏沉沉的,眼皮子也沉,說了兩句話,目光亂閃,便睡了過去。
燕王輕輕松開她的手,小心替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出了會神,無聲輕歎,起身悄然出去。
又傳了盧太醫書房細細問話,之後叮囑他,無論如何,首先第一要保的,是王妃!
如果王妃有個什麼不測,他誅他九族!
隻要王妃安然無恙,他便算有功,有賞!母子平安,重賞!
盧太醫心裡又緊張又興奮,又有點亂糟糟的,忙恭聲應是。
轉眼,就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福甯殿上下所有人都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對未知的恐懼,如一隻手,緊緊的攫住了徐言夢的脖子,不時收緊,便令她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自己應該冷靜,應該更理智一點,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她憂愁便能解決問題的!
可是,做不到。
有的時候明明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到又是另一回事。
就好比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人死不能複生、都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但是親人不在的時候依然會痛不欲生一樣!
不時的,想着想着,她就會渾身冰冷,一顆心仿佛都浸在寒潭之中,因為懼怕而顫栗,淚水說來就來,洶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萬一呢?
她不能承受那萬一!
那種揪心的煎熬的感覺,令她幾乎崩潰。
燕王見狀顧不得自己難過,隻好擁着她、抱着她,不停的安慰着、哄勸着她。一遍遍的告訴她,不會的,不會有萬一!
一遍遍的告訴她,她不光有孩子,還有他呢!她也得想想他!
這天晚上,兩人剛剛睡下,徐姑姑敲響了門。
燕王皺眉,卻也知不是天大的事奴才們絕不敢打擾,便起身開門。
徐姑姑手中捧着一個束了口的錦囊,雙手奉上小聲道:“王爺,這是明春殿的小宮女剛送來的,說是有人闖進了明春殿,逼着她把這個給王爺送過來。還說,王爺見了這東西,自然會去見他。”
“明春殿闖進了人?豈有此理!”燕王這幾天心情正煩躁着,一聽這話不由大怒!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本事!燕王府說闖便闖?
從徐姑姑手裡奪過錦囊,打開取出裡邊的玉佩,頓時愣住,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下一瞬,怒意全消,眼睛亮了亮,竟是“呵呵”的低笑了起來,眉目舒展飛揚,分明表示此刻他心情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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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姑瞬間石化:是她年紀大了眼睛花了嗎?所以,這都是幻覺?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燕王擺擺手,語氣輕快。
“是,王爺……”
“等等!此事不可跟任何人提起,那送錦囊的小丫頭也提點兩句,去吧!”
“是!”
燕王轉身回卧室,“夢夢!你猜誰來了!”
徐言夢側身躺在床榻上,見他笑得眉目清亮心情不覺也好了幾分,笑道:“是什麼人來了讓王爺這麼開心?難道是小王叔他們回來了?”
燕王臉一黑,有些吃味道:“不是!”
徐言夢禁不住“撲哧”一笑,道:“你這又是喝的哪門子醋!我都聞到酸味了!”
小王叔都已經和谷微微訂了親,王府補發的聘禮都已經送到百藥谷了,婚期都定了,他還惦記着有的沒的呢!
燕王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小家子氣了,便不再讓她猜,低聲笑道:“是父王,父王來了!”
怪不得能無聲無息潛入明春殿,這燕王府,還有誰比父王更熟悉?以他的身手,自然可以輕而易舉避開巡守的侍衛們。
“真的!”徐言夢果然也高興起來,笑道:“真是太好了!穆姑姑一定也來了!我也有些想念他們呢!”
聽到穆輕寒,燕王到底還是會有些許的不自在,笑道:“我隻知道父王來了,至于你那穆姑姑來沒來,本王可不知!夢夢先别這麼高興,不然等會失望就不好了!”
徐言夢一笑,道:“我不跟你争這個!父王說了什麼?”
如果不是要緊大事,高楓作為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先王”是不會回來燕王府的。
更何況,燕王府中還有一個一提起來他便滿臉嫌棄厭惡的元太妃呢!
徐言夢這麼一問,燕王的心也“突”的跳了一下,暗暗想道:難道,是山虞那邊出了什麼事了?
不應該啊!
假如山虞那邊有問題的話,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邊的事情,他一直盯得很緊,有事的話他們絕不敢不及時禀報!
挑選了派過去的人也都是穩重有本事會辦事的,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燕王搖了搖頭,道:“父王讓爺現在就過去見他,爺便去一趟,夢夢你先睡着。爺讓蘇嬷嬷和徐姑姑進來陪你。”
“你快去吧!别讓父王久等了!”徐言夢忙笑道:“我睡下了,還叫她們進來做什麼!”
“你睡你的,她們一旁候着,不會打擾你!”燕王吻了吻她的唇,笑着起身離開。
自那****見紅之後,他根本不敢讓她一個人待着,什麼時候身邊都必須有人。
晚上睡覺,他更沒敢睡踏實。不時驚醒便會細細打量她幾眼,然後悄悄伸手摸一摸她的小腹一片,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燕王匆匆來到明春殿,屏退所有人,便看到父王從暗處悠悠現身。
“怎麼這麼久才來?别的沒學會,架子倒挺會擺的!”高楓一見他便不耐煩道。
别看燕王收到他送去的玉佩臉上不自覺的便露出了笑容,與徐言夢說起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沒斷過,可這會兒見了高楓,臉上早就繃了起來。
再聽得這句話,立馬臉上一黑,不悅盯了過去。
“這麼看老子做什麼?怎麼?老子還說不得你了!”高楓更不悅的盯了過來。
“父王!”燕王有些惱羞成怒,“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高楓輕哼,冷飕飕瞅了他一眼,“這個你得去問你那個娘!”
“父王!”燕王臉黑如鍋底,噎得那叫一個風中淩亂!
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他發誓,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父王,他一定誅他九族!
“行了行了!我懶得跟你啰嗦!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燕地交給你這些年沒出什麼亂子,實在是奇事一件!我問你,夢夢怎麼樣了?”
高楓不耐煩一揮手,問道。
燕王氣結,這叫什麼話!
正要氣急敗壞反駁幾句,聽他問起徐言夢,心裡一下子擔憂起來,也忘了同他理論,眉頭輕蹙,歎道:“不太好。她這一胎——”
“我就知道!”高楓冷哼,冷冷道:“她之前身體受損不輕,又在那麼冰冷的水裡泡了一天一夜,尚未得到好好休養便懷了身孕,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難得了!”
說着又瞪燕王:“你說你怎麼盡不幹好事!别在老子面前表現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自己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有多少是害了她!”
燕王忍着氣,急切中帶着恭敬問道:“父王這次趕來,是不是——為了夢夢而來?您有辦法幫夢夢對不對?”
高楓聞言忍不住有些詫異的看了燕王一眼,扯了扯嘴角:倒不算笨!這一點,随他!
“當然!不然你以為老子是為了你而來?”高楓一臉的嫌惡和不屑,“你很好看嗎?送到老子面前老子也懶得多瞧一眼!”
燕王顧不得跟他計較态度言辭語氣什麼的,聞言大喜,眉開眼笑的拱手彎腰道:“多謝父王!隻要夢夢和孩子能好好的,兒臣做什麼都願意!”
這兩日徐言夢為了腹中孩子擔驚受怕,人迅速的憔悴了下來,他看着提心吊膽的,可除了口頭上安慰她,卻什麼也幫不了她。
高楓聽他這麼說看他更順眼了三分,心中甚是欣慰:深情,這一點,也随我!唉,可惜叫他那個娘給帶歪了,不然專情這一點,必定也随我!好在這小子運氣倒算不錯,能遇上一個對他那麼好的姑娘……
看在他是高家皿脈的份上,這個忙他自然要幫的。
高楓偏身避開他的大禮,輕哼道:“你謝什麼?老子是為了老子的兒媳婦和乖孫子來,救的是老子的自己人,用得着你來啰裡啰嗦的道謝?你弄錯身份了吧!”
燕王:“……”
算了,他懶得跟他一般計較!反正,夢夢是自己的女人,她肚子裡的是自己的兒子!
“父王需要怎麼做?”燕王問道。
“輪到你問?”高楓不訓斥他、不跟他擡杠就不能好好的說話,不過白了他一眼後到底也沒啰嗦,幹脆直接的道:“你放心!當年輕寒懷着樂天的時候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們都能挺了過來,夢夢這問題,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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