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叙談
書生頓了頓,本來是不想白自己的姓名告知對方,卻聽到祭璃墨淡淡的說了那句話,想了想也是在這裡能夠碰上就是緣分,還不知他們以後要在這裡共患難多久,總也不能沒有稱呼就這樣下去,也就沒有隐瞞的告知對方自己的姓名。
“在下淩陌!”
祭璃墨稍微思忖了下,确定在自己有限的記憶之中并沒有這個家族的存在,想來應該是什麼尋常家的人,但這個姓氏确實也相當不常見,便道:“祭璃墨。”
話音剛落卻在淩陌心裡激起千層浪,雖然說自己名不見經傳,可是這祭璃墨的名諱自己多少也是聽過,當初祭璃家族所面臨的滅頂之災隻有這位祭璃墨大人幸免于難,可以說的上的命大,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夠跟這樣的人被關在一起。
不由心裡起了敬佩,連忙起身再次給人行禮,卻看到祭璃墨眼睛裡快速閃過的一絲不耐,轉過頭去揮了揮手扯動手腕上的鐵鍊,道:“你們書生都喜歡這個樣子,真是麻煩,有什麼直說就是,弄這些麻煩的東西做什麼。”
這個祭璃墨長相也是相當斯文,并且也是飽讀詩書,可最讨厭就是那些書生之中的做派了,什麼事情都要行禮,你是大人物也要行禮,有什麼需要拜托别人的事情也要行禮,要真按照他們這個方法活下去真是要把人給生生累死。
聽到人明顯不耐的聲音淩陌這才想起來,之前王爺也有說過不用這麼注重禮節,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不自在,收回手道:“抱歉,抱歉,都是習慣,還請祭璃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擺脫本能養成的習慣,倒是對淩陌來說沒什麼,幾十年都已經習慣了無非就是要克制自己不用在這麼生疏,但是對面前這個唯一幸存下來的祭璃墨卻産生了濃烈的興趣,想要知道人為什麼被秦澄關在這裡,也想知道當初祭璃家族到底經曆了什麼滅族的事情,卻聽到祭璃墨非常認真的囑托:“我們兩個人之中或許隻有你一人能夠從這裡安然離開,到那時麻煩你去一個地方,去那裡替我傳達一個消息。”
淩陌心神動了動,心道祭璃墨這是要給自己囑托重要的事情,思忖要不要答應,這祭璃墨像是察覺到了人心中的想法,淡笑着說:“這個消息對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對你所侍奉的主人卻是最好的幫助,到時不要把你我之間見過的事情告知任何人,完成我的囑托你就能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從這個書生到來後直到接受這一切,祭璃墨從人身上發現了太多有趣的東西,隻是個普通的書生卻還能保持這種鎮定,真是遠遠超出尋常人的預期,并且祭璃墨相信這個書生肯定能夠完成自己的囑托,等到了那個地方陛下應該就能知道自己的下落。
淩陌并沒有着急答應,好整以暇的看着栅欄裡被鎖住的男人,聲音也透出了一絲淡漠,眼眸之中全然都是疏遠的味道,似乎是在戒備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下憑什麼相信你的這番言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閣下想要我幫助你定然是有所圖。”
就算面前的這個人身上有太多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但也不代表淩陌就能随意答應别人,要是放在以前幫助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不一樣,在自己身上承擔的是什麼,所侍奉的主人是誰,這一切都要讓淩陌不得不仔細考量之後再做出回答。
那人也知道沒那麼容易能讓淩陌就信服自己,笑了笑說:“我最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你不說這話我還沒有把握跟你合作。”
聰明人說起話來就是簡單,祭璃墨有足夠把握讓人幫助自己,并且還不會把這個消息洩露給其他的人,這是他的絕對自信,但是對淩陌來說就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個男人為什麼對第一次見面的自己如此信任,甚至還交付更加重要的任務給自己。
“如你所見,景王對我的興趣遠遠高于你,你侍奉的主人對現在的景王是最大的威脅者,而我祭璃墨已經是個快要死的人,你不同,在我身後的人沒有把那告訴你身份,但是你應該能猜測出的,當初讓我家族徹底覆滅的人是誰,我怎麼可能讓那種人繼續在這個位置上繼續下去,你幫助我就等于幫助你的王爺。”
毫無疑問蘭陵王回歸京師之後最大威脅就是這位景王秦澄,那個男人的警惕可以說的上是讓人可怕的地步,因為誰也沒有那種能力能夠讓一個男人這樣草木皆兵,并且祭璃墨好容易等到個機會不能讓到手的機會徹底失去,也隻有這一次能夠利用面前的人離開秦澄給自己的招待。
有個人的身體狀況沒有辦法确定到底如何,秦澄唯獨告訴祭璃墨現在之後再也不會有什麼發生,但是對于兩個人來說這種事情暫時還沒找到更加好的方式,隻能利用這樣一點點的去發掘。
淩陌還是在猶豫,一時間沒有辦法拿捏住面前這人話中真假,第一次來到京師對于這些人的了解也相當片面他們到服從于誰,誰也沒有定論,但能夠确定祭璃墨所效忠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秦澄,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王爺蘭陵王,到底是誰暫時還沒有個定論,也沒有辦法當即就确定人沒有在欺騙自己。
想了想淩陌遲疑的說:“我也想幫你,但你也該知道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辦法拿出能讓我信服的證據,如果你有或許等我出去之後會幫助你。”
話音剛落卻聽到外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就看到祭璃墨臉色猛然一變,壓低聲音急匆匆對人說:“出去後,去京師花柳巷找一個叫三娘的人,告訴她我欠她的豆腐腦錢還沒給,錢就壓在我家後院的假山後頭。”
說完這些閉上眼睛當做自己沒有蘇醒過來,動作都跟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