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夏子夢的心裡,隻有慕容清風。
隻是他還心存奢望,希望總有一天夏子夢能夠看清他的心,然後放棄慕容清風選擇他。
“真是好酒……”夜幕冉眼角隐隐浮現淚光,酒不覺間又喝下了兩壇。
菊青看着隻知道灌酒的夜幕冉,知道他苦,擔心地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在酗酒。
夜幕冉挑起頭,沖着菊青苦澀一笑:“放心,我不會醉。”
“醉了倒好,我怕的是你隻喝不醉,徒傷心。”菊青歎了口氣。
酒這東西怪着呢。不想喝醉的時候,喝一點就醉的一塌糊塗;想買醉的時候,卻是千杯不醉。
“借酒澆愁愁更愁?我隻是想喝酒而已……”夜幕冉搶回酒壇子,舉起來一個仰頭,再次一飲而盡。
菊青無法再勸,隻好陪着一起喝。
夜色漸深,偶爾刮起一陣輕風,卻無法吹走夏夜的悶熱。天空上漸漸布滿了烏雲,大雨的征兆。
王府,慕容清風幫把醉成爛泥的夏子夢帶回落梅庭。
秀秀見了以為夏子夢受傷或者病了,急的小臉直發白:“王爺,王妃這是……”
“不小心喝了酒,去準備醒酒湯,再打來熱水。”慕容清風吩咐着,而後将夏子夢放到床上。
不想,本來渾渾噩噩像是睡着了的夏子夢,這瞬間卻醒了過來。
她半醉半醒的眼睛喂喂眯着,靈動的眼神盯着慕容清風的臉:“慕容……慕容清風!”
“嗯?怎麼?”慕容清風以為她清醒了些,坐下來和她對視。
“怎麼?是我該問你怎麼好不好?這裡是我的房間,你幹嘛來了?”夏子夢剛兇完,忽然就嘟起嘴,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告訴我,你要和表妹在一起了?”
葉梓萱?
怎麼她清醒的時候,會胡思亂想,喝多了還是這樣?
慕容清風眉毛都要打成結了:“下次再敢喝酒,看我修理你?”
“休了我?我就知道,你心裡隻有你的表妹。休了我,你就可以娶你的表妹,和她做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好再生個十個八個的。”夏子夢錯聽了慕容清風的話,一邊難過地抽鼻子,一邊上了手,對着他的兇口一頓亂捶。
“我什麼時候說休了你,是你一直鬧和離!”慕容清風有點火大,和一個醉酒的人談正事,無異于是和瘋子辯論真理,亂彈琴。
慕容清風無奈地伸手揉了揉夏子夢的頭:“一會兒喝了醒酒湯,直接睡覺。”
“不要,你幹嘛命令我,又不是我爹!”夏子夢讨厭他的口氣,嘟着嘴反抗。
借着酒勁,她膽子比往常大不說,平時絕對說不出口的話也一串接着一串往外冒:“王爺了不起啊,不就是個皇二代?切,你知道什麼是電視冰箱,電腦電話,飛機大炮?一個封建社會,君主制度下的産物,還敢在我面前擺譜,知道我是誰不?我可是堂堂新時代的新女性,來自21……世紀的……”
還沒吼完,夏子夢突然兩眼一閉,兩腿一伸,又睡死了過去。
“洛兒?夏子夢?”慕容清風急切地拍打她的臉,可是她卻毫無反應,呼吸聲逐漸勻稱平緩。
靠,慕容清風有想揍人的感覺。
剛剛差一點她就道出了她心裡藏着的天大的秘密,結果居然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她睡着了!
慕容清風真想把夏子夢抓起來狠狠地打屁股,可是他的手卻在觸碰到她肩膀的時候,動作變得輕柔,像是把她當作了瓷娃娃一樣,生怕不小心就會弄碎了。
“洛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隻有在她睡着的時候,他才能展現出平日裡看不到的溫柔和深情。
他總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很明确地告訴她,他的心意。可是她卻總是笨笨地感覺不到,一再誤會他。
指尖輕輕落在她光滑的額頭,慕容清風情不自禁地沿着她的額頭,落在她的臉頰,眼神漸漸火熱:“洛兒……”
剩下的話語,全部消失在兩人緊密粘合的唇瓣中。
好久好久,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卻是轉戰到了她的香肩,在她漂亮的鎖骨和脖頸上立下一串串暗紅色的吻痕。
“洛兒……我都要變成小偷了,偷香的――”終于,慕容清風在粗喘聲中,停止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吻。
又癡癡看着她的睡顔好一會兒,慕容清風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夏子夢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經過大雨洗刷的天空格外湛藍,陽光明媚,閃着耀眼的光。
夏子夢輾轉着翻個身,迷迷糊糊睜開了睡眼。她看着熟悉的房間,有一點恍惚。
她不是去了洛府嗎?怎麼睡在王府,怎麼回來的?難道,又斷片了?
夏子夢驚坐起身,忽然模模糊糊記得什麼,可是又很不真實像是在做夢。她夢到了慕容清風,在溫柔地和她深吻……
“天啊,我肯定瘋了,所以一大早起來就發春。”夏子夢突然紅着臉,拼命拍打臉頰,禁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王妃?”秀秀聽到動靜走進來,看到夏子夢這猶如瘋子的一幕,吓得急忙撲上去抓住夏子夢的手,“王妃這是怎麼了?還沒醒酒?”
醒酒?
對了,她想起來了。昨天,她去洛府,夜幕冉來了,接着慕容清風也來了,然後大家坐在一起吃飯。
再接着,慕容清風和夜幕冉不知道怎麼,突然拼起酒來。
然後――
“我喝醉了?”夏子夢眨了眨眼。記憶裡她是喝了點酒,但是那酒的味道不是淡淡的,咋會醉了呢?
“是呢。王爺送你回來,結果我煮好了醒酒湯,王妃卻睡着了。”秀秀走到桌邊把醒酒湯端來放到床頭,“王妃,快趁熱喝了,不然宿醉會頭疼的厲害呢。”
頭疼的厲害?
夏子夢揉了揉頭,不覺得有啥宿醉的感覺。反而好像睡得很舒服,渾身充滿了能量,就像是遊戲裡的人物又滿皿複活了一樣。
“放着,我換了衣服就喝。”夏子夢可不想讓秀秀擔心。
“那我去準備洗臉水。”秀秀看夏子夢的确沒事,這才寬着心去取熱水。
夏子夢下床想去找更換的衣服,忽然發現身上的****松開了,白嫩的小兔子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我什麼時候睡覺怎麼不老實了?”夏子夢好奇地眨眨眼,邊走邊整理****,不經意間瞥了銅鏡一眼。
這一看,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直沖到銅鏡前。
隻見,銅鏡中的自己,半露的肩膀還有鎖骨上,全是暗紅的吻痕。
“慕容清風!”恨恨地咬牙,夏子夢眼冒火光。
昨天他送她回來之後,竟然趁她睡着了偷香?她竟然天真的以為自己是做了夢,甚至還以為自己是對他不舍才會将他入夢。
穿好衣服,夏子夢連早飯也沒吃就怒沖沖跑出去,直奔慕容清風的房間。
她本想和他大吵一頓,發洩連日來憋悶在心中的各種郁悶,結果卻撲了個空。
她直接轉身奔向書房,卻又撲了個空。
“王妃這是要找王爺嗎?”冷死人不要命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夏子夢回身看到又酷又冷的辛捷風。
他雖然一改往日的影衛形象,但是依舊偏愛黑色,一身烏黑的暗紋番西花刻絲長袍,腰間佩戴從不離身的寶劍。
再看他的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摞賬本,肩上還背着幾個巨大的包裹。
這幅模樣如果不是她認識他,肯定會将他看作是賊,還是那種大白天就出來盜竊的笨賊。
“當了管家果然不一樣,看你忙的?丫鬟小厮呢,怎麼不喊一個幫你?”夏子夢唏噓不已,辛捷風拿着的這些東西,少說也有百八十斤的吧。
那厚厚的賬簿,最少有**十本,就快要看不到辛捷風的臉。
那兩個包袱,沉甸甸的拼命回應地心引力,直往下墜。
“這點東西我一個人解決不了,不是要被某人笑話說我不是男人了!”辛捷風勾了勾嘴角,因為惱火慕容清風,目光更加清冷起來。
某人,不就是慕容清風嘛。
以前王府裡有席沐雲這貨在,還能搞搞怪,王府也好玩點,沒那麼悶。
可是席沐雲走了換成了辛捷風做管家,加上慕容清風這座大冰山,兩個冰山在一起,還不把整個王府都冰凍了?
夏子夢隻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直冒冷氣:“别多想了,會笑話人的是席沐雲,慕容清風隻會冷冷地無視人。”
這話,聽起來怎麼不那麼對味?
辛捷風半眯起眼睛,看着夏子夢,忽然想到席沐雲臨走前和自己說過的話――必要的時候,幫慕容清風一把。
眼下就是必要的時候吧。可是,幫不幫呢?
辛捷風眼前忽然閃過秀秀呆萌可愛的模樣,目光不自知地柔和了一些:“王妃是沒看到,王爺遠比席沐雲嘴賤着呢。”
“怎麼會?”夏子夢吃驚不小。
“王妃怎麼認為不會?是聽别人說的,還是憑着自己的認為揣測的?親眼看到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還是自己胡思亂想的結果了?”辛捷風勾了勾唇角,“誤會和偏見,有時候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