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故人重逢
諸般猜測都在君莫邪的心裡過了一遍。
君莫邪跟着夜淩軒,漸漸往叢林深處走去,君莫邪來到這裡也有些時日了,他才驚然發現原來在這竹林深處還藏着一條隐蔽的小路。
這條小路蜿蜒曲折,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夜淩軒終于停下了腳步,緊跟在夜淩軒身後的君莫邪,疑惑的擡起頭來,目光看了出去。
在他面前,依舊是密密麻麻的翠竹,并不見任何人影。
君莫邪疑惑的看向夜淩軒,夜淩軒卻笑道:“先生别急,你再往前走走看看。”
君莫邪便按着夜淩軒的意思,往前再多走了幾步,這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密密麻麻的竹林後,就是開闊地帶,而在那開闊地帶裡,立着幾座宮殿式的竹屋。
竹屋的房檐上,還用篾條編織了各種寓意吉祥的神獸。
這些神獸,把竹屋點綴得莊嚴而偉岸,尋常竹屋會給人留下的小家碧玉的形象。
君莫邪極目望去,那竹屋威嚴不說,還有不少适齡不一樣的人往來穿梭其間。
君莫邪甚是感歎,究竟什麼人住在那裡面?
疑惑之下,君莫邪加快了腳步,朝着那宮殿式的竹屋走去。
“铿――”
一聲清脆的琴音劃破了竹林的沉寂,傳入了君莫邪的耳朵,君莫邪聽到這熟悉的琴音,身體微微一顫,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側臉看向夜淩軒。
夜淩軒似笑非笑,模樣高深。
“莫非……”
君莫邪心中備受震驚,他甚至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夜淩軒倒是一臉的淡定,他對君莫邪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接着說道:“究竟是不是如先生所想,先生隻要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君莫邪越加加快了腳步。
當君莫邪來到竹外襲,那裡已經站好了兩名身着青衫的童子童子一看到君莫邪,便對君莫邪恭敬行禮,似乎他們在這裡已經恭候君莫邪多時了。
兩個童子恭敬地把君莫邪往竹屋裡引。
君莫邪上下打量了兩位童子一圈,更是覺得他們熟悉不已。
當真是他嗎?
他還活着?
君莫邪嘴唇顫抖,行走間連腳步都顯得有些淩亂了。
終于,童子把君莫邪帶到了一扇竹屋之前,接着,兩位童子便恭敬地對君莫邪行了一禮之後,退了下去。
君莫邪看着那緊閉的門,甚至不敢去叩門。
他凝視着眼前的房門良久之後,才終于忍不住擡起了手,輕輕叩響了房門。
隐約間,她聽到房門後有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前來給他開門了,房門響起了嘎吱的聲音,這輕輕的嘎吱聲落在君莫邪的心頭,就如同一把利刃,輕輕的在他的心頭割裂。
他不是覺得疼,而是覺得漫長。
他恨不得立馬推開這一扇門,去證實這房門後的那人是不是他一心想要見的那位。
房門終于露出了一個縫隙,君莫邪的目光順着那條縫隙鑽了進去。
然而房間裡的光線太過昏暗,他隻看到,房門上露出了一隻幹瘦如柴的手,那隻手緊緊地握住房門,似乎也在輕顫着。
當君莫邪看到這隻手時,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些,昏暗的房門内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先生不要在在外面站着了,外邊風大,進來說吧!”
果然是他!
這熟悉的聲音絕對不會有錯。
君莫邪單腳一跨,便走到了房門裡,接着他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那一隻骨瘦如柴的手。
“齊長老,是你嗎?”
君莫邪的心裡明明已經有答案了,可是他還是不敢确定,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被君莫邪緊緊握着的那一隻手,和君莫邪的手一樣不住地顫抖着。
當君莫邪來到竹屋裡後,他才發現,竹屋裡的布置非常别緻,牆上多裝飾着篾條編織的工藝玩意,家具也多用竹子做成,但是,也依舊用篾條編了花,織了飛鳥禽獸裝飾。
君莫邪淚眼朦胧,凝視着站在他面前的老者。
“真的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君莫邪激動的聲音都在發顫。
老者也早已老淚縱橫,不住地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
君莫邪見老者神情疲憊,便攙扶着老者,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老子才剛走出去一步,是君莫邪就驚訝的發現老者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
老者一瘸一拐的,好像腿受了傷。
當君莫邪把老者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後,他急忙蹲了下去,兩手扶起老者的腿。
“這是?”
君莫邪剛問出口,那老者就忍不住歎息一聲:“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我已是行将就木的老人,随時都有可能踏上黃泉之路,斷一條腿算什麼?”
君莫邪卻不甘心:“千萬不要這麼說,你還要活長命百歲的。”
老者呵呵笑了起來:“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嘴甜,像小時候一樣喜歡逗我開心。”
君莫邪聽到老者親切的聲音,心裡湧起一股股暖流,仿佛記憶也回到了小時候。
君莫邪站起身來,坐到了老者的身旁。
君莫邪和老者的臉上都挂着淚痕。
老者的手,輕輕拍打着君莫邪的手:“能在我有生之年再見你一次,就算讓我死,我也心滿意足。”
這君莫邪出現之後,老者就多次說道了死這個字眼,君莫邪知道,老者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會說這些話。
越是看得透徹,君莫邪的心裡就越是悲涼,他懇切的看着老者:“齊長老,您可千萬要好好活着。靈族的族民們還在等着你呢!”
齊長老擺了擺手,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良久之後他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已經沒有靈族了。”
君莫邪無力的搖頭,他不知道齊長老為什麼要這麼說。
齊長老那雙渾濁的眼睛,看着君莫邪:“莫邪?這麼多年了,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靈族,隻有乾坤境啊!”
君莫邪依舊不解。
齊長老解釋着:“我們都知道,乾坤境他是沒有固定組織的,他從來都不會認任何人,沒有人知道,當我們靈族的公主去世之後,乾坤境又會選誰做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