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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蔣夏之死

重生之嫡女禍妃 千山茶客 6664 2024-01-31 01:14

  事實上,卻是沒有等到第三日,不過第二日午頭,負責押送流放囚犯的士兵便飛鴿傳書,原是夏家一門三代和蔣超都在流放途中畏罪自殺了。

  這說法是如此說的,其中真假卻不得而知,隻是山高水長,既然屍體還在,也沒有人去關心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代公侯就此隕落,落得個如此下場,百姓卻皆是拍手稱快――一把火少了軍饷的人實在是罪大惡極,誰知道安的是什麼心腸?

  齊風遞消息回來的時候,瞧見蔣阮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道:“三嫂,你怎麼瞧着如此不經意?
就不怕他們是被人救走了?

  “狡兔死走狗烹,”蔣阮渾不在意的整理面前的賬本,林管家自她進了府後,倒是真将她當做錦英王府的當家主母了,府裡的中饋之權盡數交到了蔣阮手裡。
即便她推辭,最後賬冊和庫房的鑰匙都還是交到了她手裡,這些事情她本不想搭理,可到底是蕭韶的王府,任是這樣甩手也不好,平白每日多了一項任務。
她道:“夏家在朝廷當了宣離的劍這麼多年,死對頭多得是,宣離既然已經夏家視作棄子,更不可能做出什麼舉動。
流放途中被殺,随意找個畏罪自盡的名頭卻也不錯。
隻是可惜了,解脫的竟然如此之快。

  “這一次你可猜錯了。
”齊風笑道:“并非夏家的仇人下的手。

  “宣離下手了吧,”蔣阮淡淡道:“他膽子很大。

  “你怎麼知道?
”齊風一愣。

  “宣離要保護密道,不敢讓密道的秘密洩露出去,自然是要犧牲夏家和蔣超。
可夏家和蔣超在宣離手下做事做了這麼多年,多少也知道宣離想要幹什麼,把柄麼,自然也有一些。
宣離要殺人滅口,怎麼能容得下夏家人活着。
”蔣阮道:“想來夏家人以為得了流放這個結果還是宣離周旋的意思,想着總有一日會東山再起才這麼乖順的沒有反抗,卻是将自己送上了絕路。

  齊風摸了摸鼻子:“你倒是猜的*不離十。
”他道:“派去的錦衣衛盯着的,夏家父子和蔣超知道是宣離派人來滅口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可惜晚了一步,後悔也來不及。
三嫂,我自作主張讓人将夏俊和蔣超的首級換了回來,”他看着蔣阮的臉色:“三嫂想怎麼處置?

  聽見齊風的話,蔣阮心中倒是微微詫異了一回,她是沒想到齊風竟然會這麼做。
事實上,蕭韶的幾個師兄弟都和蕭韶一樣有護短的習慣,關良翰和莫聰對蔣阮頗有微詞,可齊風這幾日相處下來,卻是對蔣阮真心實意的福氣。
他這樣本就智慧超群的人,從來欣賞和自己一樣聰明的人,蔣阮在他眼裡多智近妖,實在是佩服的很。
既然将蔣阮當做自己人,齊風暗中打聽了夏俊和蔣超曾與蔣阮有過的過節,為蔣阮的遭遇憤憤不平,也才明白蔣阮為何要如此打壓這兩人。
他絲毫不覺得蔣阮做的有什麼過錯,反而欣賞她锱铢必較的性子,自然想要為蔣阮出一口惡氣,若是蔣阮有什麼想做的,他自然會幫助。

  齊風料想蔣超和夏俊待蔣阮曾經的過節,如今蔣阮沒能親自手刃仇人必然遺憾,這樣将首級帶回來也許能稍微補償她一些。
不想蔣阮詫異過後便淡淡道:“無所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你不恨他們?
”見蔣阮如此冷淡,齊風一怔,不确定的問。

  “人已經死了,我達到了目的,再在此上頭多費心思,不過是浪費時間。
”蔣阮道。

  齊風想了想,道:“好,那我便将這兩顆首級一把火燒個幹淨,總不願意讓他們入土。

  這人一向是做一副沉穩睿智的模樣,難得遇着如此孩子氣的話語,蔣阮忍不住有些好笑,唇角微微一揚。
她平日裡的笑容總是帶着些冷意,并不到達眼底,這樣輕輕松松的一笑之下,眼睛微彎,上揚的眼尾稍稍下壓,又是一種不一樣的明麗豔色。
齊風看的不由一呆,心中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般,随即飛快低下頭來,有些躲閃道:“既然如此,也算了了一樁事情,三嫂,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
”說罷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蔣阮雖有些奇怪他怎麼突然就走了,卻也不會在這上頭浪費心思,眼下夏家已經倒了,卻不知宣離此刻又是什麼想法?
她微微一笑,心中卻慢慢浮起一絲喜悅來:宣離,你且等着吧,等着看你的家國大業,慢慢慢慢,慢慢毀在我的手中。

  ……

  八皇子府裡,宣離頭一次面上露出了沮喪之色,面前的茶杯早已傾倒一番,顯然主人家方才才發過一通怒火。

  “殿下息怒。
”見主子如此,底下一衆幕僚紛紛上前勸道:“雖然夏家倒了,卻也不是滿盤皆輸,到底如今五皇子也沒有太大動靜,殿下莫要氣傷了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們懂什麼!
”宣離面沉如水:“一個夏家,本殿還不至于如此沮喪,本殿憤怒的是,過了這麼久,還未将背後之人揪出來,一幫廢物!
”他說的急了些,語氣裡都帶了喘息。
幕僚們面面相觑,俱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宣離自己派人去殺了夏家父子,也是為了絕了後患,這樣的舉動無異于自斷一臂,雖然口口聲聲說夏家并不重要,可是這麼多年,宣離的許多事情都要經過夏府的手來完成。
這是一把用的順手而習慣的好刀,眼看着奪嫡大業近在咫尺,卻要臨時換一把刀,與他來說有多可惡。
更何況皇帝搜走了夏家所有的财富,這就意味着,他原先從每年都能從夏家獲得的銀子現在全部沒有。

  從此以後,籠絡官員的銀子又從哪裡出?

  更令人心煩的是,這一次所有的事情本來計劃的萬無一失,卻不知在中途哪裡出了差錯,表面上看着是夏俊和蔣超辦事不利,宣離自己卻心中清楚,關于那城守備軍突如其來的到來一定有别的原因,隻是不知道那原因是什麼,他也曾旁敲側擊的打聽過,可惜那官員是個鐵木頭,怎麼都撬不開,或許也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控制,隻要一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狡猾,一直在做請君入甕之态,宣離就覺得不寒而栗。

  一直以來,他保持着溫文爾雅的姿态,即便行的是狠辣之事,卻是敵明他暗,從來都是步步為營。
卻不知從何時起,做什麼事情都會遭遇到阻攔,宣朗之死,和怡之死,夏季的倒台,陳貴妃的失勢,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優勢全部都沒有了。
就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這一切,仿佛是針對他一人而來。
他在明處,别人卻在暗處,似乎将他看成了獵物,一步步将他誘入陷阱之中。

  宣離從來都是隐忍籌謀,第一次心中感到了焦慮不安,一連串的事情像是一顆巨石,将他平靜的心打亂了。

  底下宣離最聰明的幕僚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宣離一直以來走的都比别人要穩重,如今他的心已經亂了,這是大忌。
一旦心亂了,就容易犯錯,若是這一切真的有人在背後操縱,宣離的錯誤,那個人一定不會放過……

  宣離的臉上顯出一點點煩躁來,他已經派了許多人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出來,背後之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才隐藏的如此之深?
原本奪嫡之事隻有他與宣華有機會,不知什麼時候起,皇帝卻對十三皇子宣沛看重起來。
原本他以為宣沛身份低微,又沒有母家扶持,無論怎麼樣都沒有這個資格跟他争奪儲君的位置,如今卻覺得不然,皇帝待宣沛的親密程度,便是曾經受寵的四皇子也不過如此,甚至還将太子太傅柳敏給他用,這不是什麼好苗頭。

  幕僚見宣離的神色變幻不定,越發的顯得陰沉起來,忙安慰道:“殿下不必過于憂心,那人再如何神通廣大,至少我們還有那八百車軍饷,隻要有這軍饷,殿下就不算輸。

  軍饷?
宣離慢慢平靜下來,想到軍饷,郁氣倒是慢慢散了些許。
沒錯,他還不算輸,那八百車軍饷還在他手上,隻要有了軍饷,送到天晉國去,也能換取大部分的好處。
夏家的銀子用來再次籌措軍饷也還要一些時日,這場戰争,不一定他是輸家。
雖然不能講錦衣衛一網打盡,錦衣衛卻也不是赢定了的。
如今軍饷正在馬不停蹄的通過密道運往京城外的驿站,隻要到了驿站,這八百車軍饷,就和錦衣衛沒有關系了。

  定了定神,宣離正要召人來問軍饷的事情,便看見一個侍衛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神色全然慌張無比,他高聲道:“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宣離騰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一瞬間心跳的很快,他一動不動的緊緊盯着侍衛:“出什麼事了?

  “軍饷,軍饷――”那侍衛的聲音幾乎要哭了出來:“軍饷不見了――”

  “啪”的一聲,宣離的茶杯頓時翻倒在地。

  ……

  同八皇子府裡雞飛狗跳的情景不同,某個地方此刻卻是一派喜氣洋洋。

  錦三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衣裳上蹭着的灰塵,道:“少夫人果然神機妙算,這樣虎口奪食的法子都能想到,我若是那個勞什子溫雅皇子,早就一根繩子上吊去。
連個深閨女子都比不上,算什麼英雄好漢!

  錦四搖了搖頭道:“什麼深閨女子,我看這天下大部分男人都比不上她。
宣離挑了少夫人做對手,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連皇上的心思也一并算計在内了,我怕各位有那個主意也沒膽子啊。

  露珠聽見這兩人如此說,立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挺了挺兇道:“那是自然,我家姑娘自是頂頂好的,雖然說不上是萬事都掌握在掌心裡,至少想要做什麼事情,必然一定能做到。
我家姑娘不僅聰明,人又生的美,放眼京城,誰比得上姑娘國色天香?
誰娶了我家姑娘,那可真是撿到寶了!

  “聽你說話的口氣倒是跟你自己這麼聰明似的,”一邊的錦二走過來,一手敲了敲露珠的頭:“隻是少夫人雖然聰明又漂亮,可惜身邊的丫鬟卻不怎麼樣。
”說着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露珠:“哎,誰娶了你,可真是倒黴了。

  “登徒子――”露珠立刻炸毛道:“你說誰?

  這兩人打打鬧鬧,完全罔顧了周圍一衆人促狹的臉色。
這也是一處密道,卻又不是宣離的密道。
蔣阮之前就吩咐過,在宣離的密道入口處派人守着,一旦八百車軍饷到達,便派人攔住宣離的人殺掉。
錦衣衛本就做的是殺人的營生,自然輕車熟路。
利用了一把宣離的密道将軍饷送出城,卻沒有送到另一處的驿站,而是轉到了錦衣衛裡的密道。

  但凡一個組織,總有些密室密道的。
蔣阮雖然對錦衣衛不怎麼熟悉,卻也知道必然有這麼個存在。
事實上也的确是有這麼一處,錦衣衛将軍饷運到了自己的密道,再用别的法子走另一條道扮成商戶送到邊關,既解決了邊關軍饷的問題,也氣死了宣離。

  以宣離的性子,得知了軍饷平白無故消失的消息一定會大發雷霆,這事情來得蹊跷,可是以錦衣衛的手段,宣離一時半會還查不到這裡來。
這樣一來,宣離就會日日沉浸在此事的困惑中,而且以他多疑的性子,必然會懷疑自己的密道已經被人發現。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皿。
讓一個人日日沉浸在擔驚受怕中,即便那個人心思再如何堅韌,也是一種折磨。

  “我奇怪的卻是,她是怎麼知道宣離的密道的?
”夜楓沉吟道。
這密道這麼多年從未被人用過,連錦衣衛都沒能查出來的事情,眼下也是宣離第一次使用,蔣阮卻像是早已了然在兇一般,每一處都知道的極其詳細,這對本就靠情報出身的錦衣衛們來說,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錦二和錦三都看向露珠,露珠注意到他們的表情,後退一步,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我是姑娘的婢子,可不是姑娘肚子裡的蛔蟲。
”想了想,她又道:“況且,姑娘如今是錦英王府的王妃,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有什麼可懷疑的?

  “不錯,”天竺也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周圍,才道:“她也是你們的主子,注意你們的身份。

  夜楓讪讪的垂下頭,心中有些疑惑,倒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如今蔣阮已經無意之中收服了這麼多人心。
她怕是自己也沒發現,錦衣衛中如今用的是越來越順手了。
蕭韶手下的錦衣衛其實并不是用來參與到朝廷争鬥中去的,這麼多年他們做的也不是這些事情。
如今蔣阮要他們參與到其中,卻也沒有人反對,這本身已經是一種奇景了。

  ……

  遠在千萬裡之外的邊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似乎完全不知道京城中出了這等的事情,隻是帳篷外此刻正是熱鬧非凡,篝火燃燒氣的火光映照着每個人的臉,一衆士兵正歡呼享樂,不時有美麗的異族女子穿着清涼的服侍歌舞。

  大錦朝的士兵即便再如何勇猛,也架不住這荒漠草原的吞噬,物資的快速消耗并不是誰都能吃得消,沒有補給,至于天晉國占了地方的優勢,倒是沒有錦朝士兵的困擾。
更何況他們聽到的消息是,錦朝的軍饷被人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暫時沒有别的法子來補給糧草,這就意味着在日後的對峙中,大錦朝極有可能彈盡糧絕,不戰而敗。

  所以今日這些士兵在此慶賀,他們高歌飲酒,勝券在握,大抵是不知道這場戰争還應不應該繼續――總歸那十萬錦衣衛到了最後也會成為他們的俘虜的,就像現在在大帳中的人一般。

  元川――那個穿着灰色鬥篷的男人靜靜的站在篝火遠處,目光卻是有些陰沉。
一邊的小兵端起一杯酒來敬他:“軍師,此次大捷,多虧有軍師的庇護,敬你一杯!

  元川微笑着接過酒一飲而盡,火光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優美而神秘,下巴美麗充滿誘惑。
他轉眼看向那些歡歌笑語的士兵,衆人滿臉喜悅,隻是……為何大錦朝的消息自軍饷被燒後就斷了聯系?
這并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那些個自以為優雅的中原人最愛做背信棄義的事情,難不成這個同盟也不似外表上看着的可靠?
還是出了什麼變故?
元川慢慢垂下頭。

  帳篷中,年輕男子看着再自己身邊忙碌的少女,微微皺了皺眉,道:“你不必如此,放下吧。

  “蔣副将,我是你的丫鬟,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
”少女瑾兒回他一個笑容,這些日子她似乎是将貼身奴婢的角色扮演的很好,隻要不看那些蹩腳的漏洞的話。

  哪有做下人的連收拾碗筷都不會,也不懂如何布菜,甚至連規矩和禮儀也毫無知覺。
縫補清洗更是一團糟,譬如此刻打整帳篷,又是弄得整個帳篷灰塵滿天。

  “這是大漠,你這樣隻會把灰塵揚起來。
”蔣信之終于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阻止她。

  瑾兒一愣,放下手裡的活,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蔣副将,我這就停下。
”若不是臉頰上有那麼一大塊煞風景的疤,這個表情她做起來也應當是俏皮可愛的。
她性子倒是極好,無論蔣信之待她如何冷淡,她總能一個人樂呵呵的做完,雖然每日都在幫倒忙,隻是有時候蔣信之看她手忙腳亂的忙着,也覺得她有點可愛。

  元川隔三差五會将蔣信之抓起來審問,審問的過程自然是慘不忍睹的,回來的時候一身傷痕,瑾兒看的眼淚汪汪,心疼的模樣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一來二去,蔣信之也覺得這個瑾兒看起來并不像是對方的探子。

  瑾兒看他出神,便将一邊的飯菜端了過來,道:“今日外頭都在慶祝,飯菜倒是好,蔣副将也用一些吧。
”說着便揭開了食籃盒子,頓時一股香味湧入蔣信之的鼻尖,裡頭是一碟烤牛肉,還有幾塊灰撲撲的幹餅。

  瑾兒眨了眨眼睛:“我去偷了幾塊幹餅,牛肉是我問别人要的。
你且吃一吃。

  自從瑾兒來了後,蔣信之的飯菜便時常會多幾個菜,那自然是瑾兒一番“好意”了,雖然這根本用不着,可是瑾兒對為他加餐的事情十分執着,非要看着他吃光她的額外點心。

  今日這幹餅想來也是這樣,南疆人給他準備的飯食必然不是這些,他也懶得計較,吃了幾口後便道:“為什麼慶祝?

  瑾兒一愣,别過頭去:“誰知道呢,大約是以為他們又勝券在握胡亂慶祝吧,蔣副将不必理會,這些人最終都會是手下敗将的。

  蔣信之見她如此表情,心中一驚明白三分,隻道是錦朝大軍又失敗了,心中有些沉重,再也吃不下去。
隻是看着幹餅若有所思。

  瑾兒見自己一番話便引得蔣信之如此沉默,心中一急,便道:“蔣副将莫要多想,一定不要放棄,這場戰事一定會很快結束,你也很快會得救,這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最後都會一敗塗地的。

  她語氣認真而充滿希望,蔣信之看着她,帳中火光給她的臉上打上了一層柔柔的珍珠色光暈,連那可怖的傷疤也模糊了。
少女一雙明眸若春水般透亮,莫名的令人動容。

  蔣信之靜靜的看着她,突然低聲道:“你到底是誰?

  瑾兒一愣,看着他道:“什麼?

  “南疆人給我的食物裡下了軟筋散,我武功沒辦法展開。
你來了後,軟筋散的分量變少,我的武功在慢慢恢複,你故意這麼做的,你到底是誰?
”蔣信之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猜測瑾兒不是普通人,可到底是什麼人,他也沒有頭緒。
看她的模樣不像是敵方,可自己人?
卻又瞧着有些古怪。

  “我…。
我…。
”瑾兒被蔣信之逼問的目光壓迫,臉漸漸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我是阮妹妹的朋友……。
我是來救你的。

  ------題外話------

  你們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蔣大哥嗎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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