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衆人被阿玖突然開口的話驚住,齊齊看向阿玖。
太後擰着眉看着阿玖,怒道,“皇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是在你這裡吃了糕點之後才中毒昏迷的,不是在你這裡中毒,又是在哪裡?”
阿玖此時臉上各種複雜的神色已經褪去,恢複成往日的模樣,貓瞳瞪圓,一臉訝異的瞅着太後道,“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是在本宮這裡毒發的,難道就是在本宮這裡中的毒?本宮怎麼聽說,這世界上還有慢性毒藥這回事?安太醫,你來跟太後她老人家說說,什麼是慢性毒藥。”
慢性毒藥是什麼誰不知道?
太後認定了皇後是強詞奪理,怒哼道,“既然皇後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那有怎麼知道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是中了慢性毒藥?”
“自然是因為他們突然毒發啊!本宮和他們吃的同一盤子裡的糕點,本宮沒事,他們兩個卻中了毒,那就說明他們身上的毒是來本宮這裡之前就有的,這麼一推斷,自然是他們身上中了慢性毒藥。哦,當時伺候小十八和小二十六的人都在,那些糕點吃剩下的也沒有收走,你們誰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問一下,看本宮有沒有說謊。那些糕點太醫們也檢查了,證明糕點并沒有毒,太醫檢查糕點的時候太後你也是在的,這個你應該很清楚吧。”
太後不依不饒,“想下毒害人的方法千千萬萬,不一定非得在糕點裡面下毒,或許是用了别的手段呢。總之,小十八和小二十六來你這朝陽宮之前還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偏在你這朝陽宮裡面呆了呆就中毒,你說和你沒關系,誰相信!”
阿玖看她一眼,了然的笑笑,“對下毒的事情太後說的頭頭是道,看來是此中高手啊,唔,哪天要是本宮真的想給誰下毒了,一定會去向太後好好讨教讨教,太後可千萬别舍不得告訴本宮啊。”
太後怒道,“現在說正事,你少跟哀家東拉西扯一些沒用的!如果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有個什麼好歹,哀家必然饒不了你!”又看向皇上道,“皇上,小十八和小二十六在朝陽宮出事,皇後嫌疑最大,必須要嚴加審問才行。今天的事情哀家做主了,來人……嗷――”
太後剛要讓人控制起皇後,猛然覺得身上火燒一樣的劇痛,“嗷”一嗓子叫出聲,将正在聽她吩咐的人們吓一跳。
阿玖收回手,一臉關切的看着太後,“太後,你沒事吧?”
太後此時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疼,瞬間就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疼的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有最後一絲理智控制着,她都想撲倒在地上滾上幾滾。
“來人,快看看太後怎麼回事,把太後背到側殿診治!”昭帝忙着開口,指揮着人将太後背下去。
太後疼的幾乎要暈死過去,哪裡還顧得上找阿玖的麻煩,被人擁簇着呼啦一下離開。
眼瞅着太後服了安神藥睡過去,又叮囑人将太後好生的擡到慈甯宮安置,衆人這才返回朝陽宮主殿,繼續商量兩位郡王中毒的事情。
雖然蘭陵侯很想襯這個機會把皇後關起來,但他一個人對上皇上皇後和蘭陵侯,根本沒有勝算,打了半天嘴仗,事情依然僵持着。
好不容易逮到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扳倒皇後和李元一黨,偏偏太後不給力,關鍵時刻出岔子,蘭陵侯心底的不甘幾乎要把自己嘔死,最後咬牙道,“無論如何,兩位郡王是在皇後的宮裡出的事,皇後娘娘都難脫幹系,還請皇後娘娘務必治好兩位郡王。先帝所餘皿脈不豐,若是兩位郡王有個什麼好歹,便是微臣不說,怕是宗室那裡也不好交代!”
李元瞪着蘭陵侯都想罵娘,齊太醫作為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大夫,都沒有本事救活兩位郡王,蘭陵侯這孫子竟然讓皇後去救。
若是最後這兩個郡王都沒活成,他是不是還要追究皇後見死不救的罪名?
“蘭陵侯放心,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是朕皿脈相連的親兄弟,便是有一線可能,朕和皇後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們。朕聽聞人心至誠可以感動上蒼,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昏迷的這幾天,朕和皇後會天天吃齋念佛為小十八和小二十六祈求平安。蘭陵侯若是有心的話,不如也在府邸裡面念幾天佛,為小十八和小二十六祈福。”
這等于是将蘭陵侯變相的禁了足。
你不是口口聲聲忠心,心疼兩位郡王麼?那你就吃齋念佛為兩位郡王求平安去吧。要是做不到的話,以後就少拿忠心、心疼當借口。
李元眉梢一跳,眼裡極快的閃過一道喜意,不等蘭陵侯開口,搶先道,“皇上所言甚是,微臣願意為了兩位郡王的平安在家閉門吃齋念佛十日,隻求兩位郡王康泰。”
十天以後事情怎麼樣就已經定下來了。
蘭陵侯差點氣炸了肺,面對李元和昭帝的逼迫又不能反駁,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李元一直瞅着他,見他不表态,故作疑惑道,“怎麼,難道侯爺不願意?還是說,你口口聲聲的忠心都是假的?”
蘭陵侯眼裡冒火,咬牙道,“本侯如何不願?既然李首輔自願替兩位郡王祈福十天,那本侯也祈福十天!”隻希望太後醒過來後能沒事,一直用這件事訂死皇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争執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蘭陵侯一身火氣的走了。
李元松口氣,擔憂的看看昭帝和皇上,最後張張嘴,什麼都沒說,告辭離開。
到現在他已經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和皇上無關,定然是宮裡面有人算計了皇後,想必皇上和皇後也清楚這點。
現在他的一舉一動蘭陵侯肯定會派人盯着,這件事情他插不上手,隻能交給皇上皇後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