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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功成3

妾無良 古錦 6691 2024-01-31 01:14

  總之吧,這就是個好東西,一切因為濕氣帶來的疾病,用它熏熏,都能收到很好的輔助療效。

  這些老外為什麼那麼千遠萬遠的帶這麼些爐子來大湯呢,因為他們常年跟海水打交道啊,濕氣重嘛,這東西幾乎人人離不了啊,所以以為大湯人民也需要啊。

  哎,尤其是你們本地這些常年住海邊的,不給自己備一個去麼?
還有那住在多雨地區和山區的,一樣的潮唉,現在少花一點兒點兒銀子,等身體得了病痛,就要花多多的銀子噢。

  ――至于這一切功能從何得知?
當然是從那兩個翻譯那裡知道的啊。
那兩個翻譯收了她大筆銀子,應該不會現在給她拆台吧,他們敢的話就用狠揍的。
等她賣了些去,當然他們也不會拆台了,否則不被人揍死啊。

  就算以後有人揭破,盡管往老外身上推嘛。
咱做為翻譯,那時候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啊,那老外見馬桶賣不出去,就說是暖爐,咱也不清楚啊……

  不過做為暖爐,其實也是滿好用的啊不是麼,咱真的見到他們在船上用了呀。

  ――武梁要求傑克遜在船上如此擺放,老傑同學馬上試了試,果然暖烘烘的,那家夥很高興,舞動着手腳說他回頭真的要這麼用起來。

  然後他一興奮,當着翻譯啊随從了一堆人的面,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害得護衛甲同學搶上前去救人和揍人。

  兩人交手了幾招,武梁忙忙的攔住了。
那傑克遜身手也相當的不得了,即便他一手将武梁抱得腳離地行動不便時,一手招架也沒有吃拳腳上的虧,也可能護衛甲隻是表明态度,并沒用全力吧。

  當然被攻擊後,他很快放下她了。

  這位自稱見多識廣的家夥,品評武梁說她相當的有見識,又受過良好的教訓,還有護衛傍身,一定是個貴族……

  武梁當然要佯裝聽翻譯解說,然後她摸摸鼻子,告訴他恰恰相反,貴族們隻要享受就好,是不出來跑江湖的。

  翻譯深表同意。

  傑克遜斷言:以你的智慧,如果你想,你未來一定能成為貴族。
如果沒有,肯定是你想跟我走……美人兒你要不要跟我走……

  護衛們聽不懂,否則又得打起來。

  武梁表示咱也聽不懂,不表态。
翻譯不知道該不該原意翻,最後隻簡單對武梁說:他說你很好d.

  說回正事。
傑克遜說,當他知道這裡沒有排污系統後,就知道這些馬桶完了。
他們根本沒心思再向人們推銷展示它們了。
原本想運去其他國家,又擔心又重又遠又占地方并不劃算以及周遭别國有沒有排污系統等問題。

  他說如果他早想到還可以這麼用法,他一定不會給她降價那麼多的。

  四十萬的降價,其中二十萬兩,就是這東西的價值,它們等于是白送的。

  他說她是個天才。

  翻譯又對武梁翻譯說:他說你很好。
還是d.

  兩個翻譯原本想從中大賺一筆呢,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第三個白癡翻譯,直接幫兩家談成了這麼大筆的生意。
于是他們倆都不肯好好幹了。

  隻是那第三個該死的翻譯在哪兒呢,怎麼再沒見過露面?
他們很疑惑,到底是還有一個翻譯呢,還是傑克遜自己會講呢?
傑克遜不說,武梁不說,他們也沒轍。

  不過他們對武梁很客氣,畢竟他們收了她一大筆。
這是他們這趟工作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筆外快了。

  當然那遠遠不夠。
――這麼難得的機會,總要生法好好撈上一筆才好啊,翻譯們想。

  天才問傑克遜:馬桶一上岸,你船上就空了一半地方去,要着手開始采購了嗎?

  于是翻譯們顧不得多想,馬上翻譯。

  老傑同學表示不急:你還有太多的貨沒付款,我們要等你貨款付清了統一安排。

  尼妹。

  總之,關于馬桶的說辭就這麼統一了下來。

  跟珠寶被人圍觀後有人起意要買一樣,這屁股下暖烘烘的坐着坐着,就有人算摸着要買了,開始打聽價格,當然是指零售價。
也有人算摸着拍下來後怎麼個賣法。

  說實話,武梁心裡對馬桶這玩藝兒,總是會引起些不怎麼美好的相關聯想,如果好好的房間裡大咧咧放着這麼個東西,她實在很可能忍不住掀蓋……

  總之看着這麼多人齊刷刷坐馬桶,也實在是讓人心生怪異。

  武梁盤算着,不到十兩銀子一隻的成本,賣個二三十兩應該沒問題。
她記得一般大戶人家用的暖爐,放地面那種,根據觀賞性和瓷質,價格從十兩左右到幾十兩不等,特别精巧的也有上百兩的。

  這個家夥這麼大個兒,瓷質又純淨貌美,又是遠來的和尚,她賣個二三十兩,别人零售個五六十兩,沒問題吧?

  反正她覺得,這麼多個,估計真的很難賣完,所以隻要有人問,她準備拆賣。

  用個兩三倍的價格,能賣出個三分之一左右,也就不賠錢了。
至于剩下的,反正這玩藝兒也不怕風吹雨淋的,就先扔這碼頭上,到時候處理給愛撿便宜的人或是怎麼着,以後再說。

  畢竟她完完全全的一個中介商,現在連倉庫都沒租一個,其他需要地方放的,才更讓她操心。

  比如已經提貨出來的紙筆墨那些。

  大湯的筆墨,那也是有名的。
但此筆墨非彼筆墨,大湯人用毛筆,用硯台。
但這些,是鉛筆,和合成墨水兒,以及,很薄很細的紙張。

  按說吧,紙是好紙,用鉛筆寫用水筆寫都不錯,但問題,大湯人他們是用毛筆寫呀。
你紙太薄了,就會力透紙背變成濕透紙背了,沒銷路。

  再說筆,鉛筆的短闆是,它容易擦掉,是個短命的,對于書寫作畫什麼的,會讓人家的心皿墨寶浪費掉。

  正式的文書就更不敢用它了。
想象下交份奏折上去,聖上一看,啥家夥?
有的字明有的字滅的,調戲誰呀,卡察掉……得了麼?

  但這個真沒關系,雖然旁人不看好這盆素,但武梁卻太知道它的用途了,所以連帶的,紙的事兒自己也沒關系。

  但這墨?
既然運來了墨,為毛不帶着水筆來呢?
雖然毛筆也可以用這墨水,但這麼大瓶大瓶的,不是和水筆更配麼?
難道說她要賣墨,她得先造鋼筆出來?

  好在一共十萬兩的文墨用品,并不算多。
其中墨有三萬,紙有五萬,筆有兩萬。

  此時的武梁,就當衆坐在珠寶商旁邊的馬桶上,面前擺了張桌子,上面放着墨水瓶,鋪着那薄薄的紙,用鉛筆默默在紙上畫着。

  她的團隊成員們,有的正配着着珠寶老闆細細核驗貨物,經過他手的,不管他是要賣還是裝箱,隻管讓他簽收先。

  更多的人忙于和在座的老闆們,介紹着“暖爐”的各種功能。

  武梁聽見蘆花說,用了這東西,也不用丫頭們捧着衣裳熏半天了,直接炭火裡和了香料,人往上一坐,很快從裡到外都成香的了。

  這個倒不也一個功能,不過武梁畫着畫着,也想起一個。

  據說有錢人家有些不修花圃的,直接買了這種爐子成排的背靠背擺着。
然後去掉前座和後箱上的蓋子,兩下裡培土做花盆。
等花長起來,白的底座裡綠綠的枝葉,各色的花有高有低層次分明,最是高端洋氣上檔次……

  話說有錢人家的花盆,也真的是很講究的,反正都是用來觀賞的嘛,花與盆共賞多好。
程府裡時候,她就用過一漂亮的花盆種花,後來程向騰說,那是前朝古董。

  隻不過用馬桶種花嘛,她堅決不試。

  總之也不知道是哪一條功用打動了人,反正珠寶老闆沒驗完貨,就有老闆問武梁這些爐子的價格。
說爐子既然已經搬上了岸,就沒有不方便卸貨的問題了,是否可以開賣了。

  武梁試探着報價三十兩,想看看報價之後,大夥兒的反應。
這麼多老闆在場,如果大家都嫌高了,她就說以為這位老兄自用一兩個,報的零售價。
如果大家反應平和,那就以這個價格批發。

  結果她報價出來,下面馬上有人開始競價……

  最後,四十二兩銀子一個,有位老闆拍下了全部。

  然後,武梁沒想到,竟然零買的人也很踴躍。
有個老闆說要買去私用,扳指一算,從老媽到老婆,姐姐妹妹姑媽姨媽舅媽祖父祖母外祖外婆……估讓還有小妾姨娘紅顔知已一大堆,反正一個人以零售價買走了四十個。

  還有當地的老闆,因為運輸方便,個個都留了不少,大約或自用或販賣吧,海邊氣候潮濕用得着啊。

  當然他們加價多少,武梁不關心,他們都直接和爐老闆商議去了。

  爐老闆零售了一番,又約了當時和他一起競價的各位老闆談:兄弟你哪兒的,噢贛州的啊,那裡山多,也潮啊。
兄弟你哪兒的,東北的啊,噢,那裡冷,必須得用啊。
兄弟你哪兒的啊,噢江南,江南水多……

  總之幾家老闆一碰頭,最後都給得标者廣東的老闆加了些價,幾家把貨分了,各自去想法運輸。

  廣東這位得标的爐老闆有船,說是自己也在海上跑過,有錢。
這次就自己帶着貨船過來的。
沿海潮濕嘛,真需要。

  武梁心說既然也是海邊的,還在海上跑過,就沒有被傑克遜這樣的家夥們禍害過?
還這麼遠遠的跑來膠東灣來拿貨。

  總之馬桶去了,賺了好大的一筆。
就算其他所有東西都扔了,她也已經賺到了二十八萬了。
而實際上,還有一百二十萬的貨沒動呢。

  整個團隊都按捺不住的喜悅。

  武梁表示,咱們是專業的,要敬業嘛,後面的每一項,還是要兢兢業業的放出手才好啊。
等全部出清貨,咱們再狂歡。

  但是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會是他們賺到最大的一筆,剩下的其他各項,再不會有這麼輝煌的戰績了。

  其實不是。

  ・・・

  暖爐老闆要走時,武梁送了他一副畫。
鉛筆畫的,人物素描,就是他本人的樣子。

  武梁說,行商難免走南闖北,送他副畫留給家人,聚少離多時以供親人緬懷。

  爐老闆高興壞了,畫得真相啊,怎麼就能畫得這麼像呢?

  武梁說,這種筆更容易畫些,如果用毛筆,必然勾勒不了這麼細膩,更别說入神的相貌表情了。

  她說小孩子初學畫畫勾圖,這筆最好用。

  她隻是下意識的誇自己的東西,還真不算是推銷。
因為她已經想好了,隻要把墨水賣出去就行,至于紙和鉛筆,她要留着自己慢慢用,以及,慢慢零賣。

  她有個想法,當然是早就有過的想法。
等這一趟貨品出盡,她怎麼着也算得上富人一個了吧?

  所以她想做些事,比如修建學堂。

  這些紙筆,到時候可以分發給學堂裡的小朋友慢慢用。

  這鉛筆的價格,是一兩銀子三百支,加上紙一起總共七萬兩銀子的東西,她還消耗得起。

  她之前坐在桌前,因為馬桶沒有成交出去,她當然是在想着怎麼樣才能把筆紙墨都賣出去的。
所以她用鉛筆畫了屋子的内部構圖,想讓别人明白,雖然鉛筆寫奏折寫官方文書不行,但工部可以用來勾圖的。

  然後她還畫了人物,爐老闆的,珠寶老闆的,别的老闆的。
想借此告訴他們,這筆畫畫是好使的。

  她在盡力展示鉛筆的用途。

  隻是馬桶成交了,賺了很多錢,她如今半分壓力也無了,這些紙啊筆啊就是小問題了。

  那時候她桌前已經圍着不少人,暖爐撤走了,他們也沒有暖暖的椅子坐了,大家便紛紛圍着武梁索要畫像了。

  武梁本來是準備隻畫給與她有過交易的老闆的,如今既然賺了錢了嘛,一切都好說,大家慢慢來,見者有份啊,隻要有空畫,就都送你們一副去。

  還紛紛有人開玩笑說姜老闆,你若不做生意,去擺個攤賣畫,也肯定餓不着啊。
更多的人盯着她身前的紙張,手中的鉛筆。

  喲,這都畫了多少副了,竟然還有這麼長?
看起來很耐用的樣子嘛。

  爐老闆卻看上了這紙筆。
他有錢嘛,本來帶了上百萬來的,如今雖然得了暖爐,但他又将暖爐分銷出去相當多,所以手裡還是有剩錢的嘛。

  紙筆這麼小小的,又不占地方嘛,他的船上還能裝的下啊。

  爐老闆躍躍欲試的問價。

  武梁随口答:一兩銀子一支。

  如果零賣,她是想這麼随意賣着的。

  所以爐老闆問這價格是零售嗎,她說是。
如果開拍,便一兩銀子三支起拍。
不過因為這東西數量比較多,可以分拆,二十萬支起拍。

  那時候她坐在桌一邊畫着,一邊真的是很随口地這麼答的,結果,很快就有人應價。

  六百萬支鉛筆呀,武梁想着随便賣幾十萬支出去,也就夠本的了的。
沒想到一位徽州的商人牽頭,聯合了七八個各地的商家,大家約好各自在自己的地頭賣,不串賣到别人的地盤去。
然後共同拍走了全部的鉛筆和紙張。

  沒有加價,就一兩銀子三支的價格。

  畢竟就按這個價格算,鉛筆的總額,也達二百萬兩呢,别人就算想加價,也得考慮考慮拿不拿得出這麼多銀子。

  武梁:……

  感謝兩個翻譯,感謝我的團隊,感謝各位老闆,感謝八方神仙!

  二萬兩,二百萬兩……百倍的感謝你們!

是你們,給我開了挂,是你們,成就了我百倍的利潤。

  武梁内心着實沸騰了一陣。

  不,不隻是沸騰。

  馬桶賣出後,她算沸騰。
那時候心潮翻滾,而現在,則是汽化飛升,她有些飄飄然了。

  她覺得鉛筆的賣出成就了那塊奠基的碑石,召示着自此以後,她就穩站在了有錢人的行列了,基本上,她這一生,不會再為錢愁了嗎?

  ――這簡直具有劃時代意義啊。

  ・・・

  後面的拍賣進行的很順暢。
馬桶君做為最不受歡迎之最,鉛筆君做為是不最歡迎老二,它們倆交出了極其漂亮的成績單。

  倒是那些暢銷榜上,因為基本上都是大家熟悉的品種,定位準确,價值深挖掘意義不大,反而賣得四平八穩。

  最高的一筆加價百分之七十,其他百分之六十,五十,二十,十,不一而足,也有兩樣是原價賣出的,但貨量較少的,怎麼賣都影響不了大局,實在是讓人上心不起來。

  并且,最終到貨全部出清為止,低于老外參考價出手的,一件沒有。

  近乎空手套回來近乎三百萬的利潤,這戰績,不可謂不炫酷。

  至此,她這一趟,終是大功告成拉拉!

  ――所以說,學門外語吧,很重要!

  所以說,學門特長吧,很重要!

  所以說,學會思緒發散膽大心細勇敢出擊巧舌如簧……學會什麼都很重要!

  反正老傑說,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剛從翻譯那兒學來這個新詞兒不久,就真的趴在地上演示了一番。
然後他終于說,要大采購了。

  他一開始仍是試探的一樣樣報出名目,讓武梁報價。
武梁笑說她不可能知道那麼多價格,她又不是做這行那行的,怎麼可能清楚價格。
她得一樣一樣找人問價才行。

  實際上這趟武梁收獲頗豐,她已經不想再做老傑先生的采購大使了,畢竟她真不想暴露自己語言方面的無師自通,解釋起來很麻煩的。

  再說采購那事兒,肯定是老傑原來的翻譯張羅着辦的,她這裡橫□□去,跟搶人飯碗似的,能賺上幾毛還不清楚,沒準就先惹上亡命徒。
何必呢。

  她之前那麼自告奮勇,賺傭金隻是一小方面,更多是因為怕無銀子周轉,想以貨抵貨罷了。

  如今,不需要了。

  并且,武梁正尋思着要不要回京看看去。

  之前程向騰寫信來,總是說些閑話,然後少不了問她一句:什麼時候回來?

  上一封還是這樣的,說妩兒能耐大啊,聽說賺了不少銀子呢,不過還是吝啬地把自己餓瘦了?
然後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但後來她接到的信上,卻是說熙哥兒摔下馬受了傷,不過不嚴重,也已經快好了,讓她别擔心。
最後說:你在那裡等着,等我得了閑就過去找你,你帶我遊曆一番可好?

  武梁讀着就覺得很不對勁。
且不說程向騰是不是真有空能往膠東跑,就說熙哥受傷了,他老子要出遊,這合理嗎?

  然後很快的,武梁就收到了季光的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大體和程向騰的差不多,但卻更詳細一些。
說熙哥兒同哥哥姐姐們一起出門騎馬,不但摔了下來,并且被煦少爺騎的馬追上來踩着了,侄子們挨了罰,叔嫂倆吵了架……一句句交待得很詳細。

  然後也少不了安慰一句:不過不嚴重,讓她别擔心。
然後問她什麼時候回京。

  程向騰寫信,她一向是不回的,身邊自有人把他們一行這了那了的回報過去。
而季光,卻是第一次給她寫信。

  武梁對比着兩封信看,自然明白熙哥兒這次摔下馬肯定不單純,至少他們兩個都在懷疑着什麼。
隻是一個顯然不想她摻和,另一個卻是想與她商議。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回京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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