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秦厲才迷迷糊糊睜開睡眼。昨天晚上太累了,一個人對付那麼多教徒,而且大部分都是江湖上有些功夫的人。說到底秦厲這具軀殼畢竟才有十六歲,體力還是不足的。
秦厲起床後簡單收拾一下,小嬌妻林嫣兒早已将做好的飯菜放在桌上。他簡單吃了一些,緩緩從屋中出來去縣學的教谕廳堂。
此時上課的鐘聲早已響過,縣學早已上課了。龍德友不愧為得力幹将,他早已吃透了秦厲辦學的思路,完全按照秦厲的指示去做。将縣學打理的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秦厲這個教谕俨然成了擺設,雖然秦厲還要教授體育課,但龍德友隻看了幾次秦厲上課,也便領悟了不少。他索性便代替秦厲去教授體育課了。
當然了,龍德友有些不明白的事情還是要向秦厲請教的。這時候秦厲都會不厭其煩的去給他講解,直到他完全領悟為止。
在秦厲想來,真正會當領導的不是要事必躬親,累個臭死。而是要收攏人心,善于用人。秦厲現在樂的當個甩手掌櫃,整日優哉遊哉的那種神仙日子有多好啊。
秦厲走進教谕廳堂,小書童劉鳳正皺着眉頭趴在桌前,小心翼翼的用鉛筆寫字。秦厲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微笑道,“劉鳳啊,我看你不必在這裡寫字了,幹脆去一年級跟着上課得了。”
劉鳳瞬間張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啥?秦大哥,我也能去上課?”
劉鳳聰明伶俐,而且酷愛讀書。說心裡話,他對那些在學舍中能坐着上課的人早已羨慕死了。聽秦厲這樣說,立時興奮的手舞足蹈。
可很快劉鳳的神情便暗淡下來,他怯懦的看了一眼秦厲,輕聲說道,“秦大哥我不能去。我是您的書童。是您救了我姐姐,又讓我吃飽穿暖,我就是來伺候您的,我咋能這麼不懂事丢下您去讀書呢?”
“呵呵!你不去讀書才是不懂事哩!你個小家夥!”秦厲笑道。
秦厲哪曾想到。就今天他這個不經意的決定卻為大明培養了一個大文學家,大藏書家。同時也為後世留下了很多寶貴資料。
秦厲無所事事,坐于桌前閉目養神,黃天突然大步進來。
黃天從南京送信回來了。此時他雖風塵仆仆,但卻是一臉欣喜。
剛見了秦厲的面。便是說道,“秦厲兄弟,好消息,好消息呐!我将書信交給了畢雲公公,畢公公很快便送給了皇上。你猜怎麼着,皇上看見了那鉛筆,喜不自勝,對你是大加誇獎一番呐!當即就下了旨意在大明推廣鉛筆。派人送往京城讓内閣去抓緊辦理了。
皇上說他賜你個舉人都覺得是小了,早知你能辦好縣學,并不拘一格。不落俗套,還能發明出鉛筆。當時就應該賜你個進士哩!
再有,皇上着人按照圖形制作出了西服,呵呵!皇上穿上那叫一個美呀!龍袍都不穿了,皇上他老人家竟然穿着西服在南京城騎馬遊街一番呐!我在南京城逗留了兩日,這回可算是有幸能一睹龍顔哩!”
黃天說完,直勾勾的看着秦厲,滿眼都是羨慕和崇敬。
他心裡暗暗想到,秦厲哪是什麼少年才俊,分明是妖孽。妖孽怪才呀!日後跟着秦厲混,少不得會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秦厲淡然一笑,心道。皇上這是喜歡西服,真若是見到林娘娘再穿上那比基尼,呵呵!還不是更會歡喜死呀!
黃天坐定之後,秦厲突然問道,“算起來皇上在南京住了差不多兩個月了吧,黃兄可曾聽說甯王送到了南京?”
黃天悶聲說道。“我還真是特意掃聽了這件事,說來真是奇怪了,江西巡撫王陽明早就抓住了甯王,可這麼長時間了,愣是還沒送到南京。皇上好像為這事兒也很着急呐!”
秦厲不禁納悶不已。
秦厲和黃天哪裡知道,王陽明送甯王到南京這一路可謂兇險重重,波折不斷。不說别的,老太監張永和佞臣江彬就是兩大阻力。他們豈能讓王陽明把甯王安穩的送到南京,獨霸了功勞?這兩人因為争搶功勞,早已和王陽明耗上了。
秦厲稍作沉思,又是問道,“在南京可曾聽說江彬賊子有什麼妄動?”
秦厲早已得知江彬要在南京對皇上不利,他畢竟和正德皇帝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正德這位仁兄還是很記挂的。人嘛,畢竟是感情動物。
黃天輕輕搖頭,說道,“那江彬整天不離皇上左右,把皇上哄得甚是開心,倒是沒聽說他有什麼妄動?”
秦厲微微點頭,才稍稍安心。
等秦厲把問題都問完了,黃天這才坐下問起縣學中這幾天有什麼大事發生。
秦厲輕描淡寫的将他一人闖入陳興旺家,惡鬥百餘名教徒,搗毀江都白蓮教的事情說了出來。
黃天頓時瞪大了眼睛,更是對秦厲充滿了敬佩。這秦厲真是了不得呀!有膽有才有後台,這以後得有多麼光明的前途啊!
不死心塌地的跟着秦厲混,那不成徹頭徹尾的傻逼了嗎?
呵呵!黃天不知道秦厲還有逆天氣運在身,若是知道了,估計他會羨慕的當場吐皿呐。
兩人剛剛閑聊了一會兒,兩名錦衣衛小旗官輕輕走了進來。秦厲一眼便認出這兩人正是葛彪派去跟蹤陳興旺的兩個。
說來錦衣衛在人前都是一臉冷漠,非常驕橫的。可他們二人知道秦厲和他們的頂頭上司葛彪關系匪淺,所以在秦厲跟前很是拘謹小心。
二人一臉鄭重的向秦厲禀報說在揚州運河渡口,有一個蘆葦蕩,在蘆葦蕩中藏匿着十幾條大船。大船上裝載的都是私鹽。陳興旺便是上了大船。
兩名錦衣衛說清楚後便和秦厲告辭離開。
秦厲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冷笑,道,“狐狸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十幾條大船的私鹽啊,那得能解決多少老百姓吃鹽難的問題。看來江都白蓮教還是要徹底清剿啊。”
秦厲隻是個縣學教谕,他當然沒有清剿白蓮教的權利。但是他打定了主意要拿下這十幾船的私鹽,為百姓做一件好事。鄭運林自然是指望不上,在秦厲眼裡那遲早是個挨刀的貨。他便想到了揚州知府蔣瑤。
秦厲喃喃道,“蔣瑤這知府其實内心還算不錯,就是有點兒迂腐。今日幹脆去找他一趟,看他如何處理這江都白蓮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