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水流雲
隻準她一個人去?白璎珞聽着就眉頭一挑,這又是要做什麼?
在三請四請下,白璎珞終究是沒辦法推脫,走下轎子就看到了那頗為豪氣的大門,其奢華程度堪比昔日赤龍國的皇宮了。
這說話的男人生的很是高大,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雖然臉上帶笑,但是能從眉宇間看到一股兇惡的殺氣。
看起來是個狠角色,白璎珞從面相大概看出來了這人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面對他恭敬的請的手勢,她微微颔首,頭也沒回的跟着他走進了這扇大門。
而下了馬的赤玉和赤江則對視一眼,看起來沒他們什麼事情了,那他們就先回去呗,這複命的工作,既然白璎珞自己都回來了,應該也不需要他們再多廢話什麼了吧。
青一和青森的想法就不太一樣了,畢竟,青一憋着多少話想問暫且不說,他還有一堆事要跟家主禀告啊。
但是想到了胡夫人,青一還是決定忍下來,這一路都憋過來了還差這一會兒嗎。
四人對這男人還了一個颔首禮,便從側門進去了,白璎珞當然能觀察的到,隻有她能走正門,這簡直就像是……
皇室的待遇。
這胡家也不知道是修了多大的院子,天龍城内光胡家的占地面積大約就要有三分之一了,而進門的時候白璎珞也不忘擡頭看了看那金光燦燦的匾,上面寫着工工整整的幾個大字。
水流雲。
這胡家的大院給自己取個這樣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趣味,看着還挺風雅的,不知道的光看這氣勢還以為是什麼皇宮。白璎珞一進大門就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暖意,明明現在已是冬日,雖然說不上寒風刺骨但是絕對不應該是這撲面的暖意,而這門裡門外完全不同的兩種溫度讓白璎珞有種進了暖氣房的感覺,但是事實上
她隻是跨進了一扇大門而已。
她左右看了看,一道長長的通路,路旁栽着的居然是完全反季的杏花樹梨花樹等等……
這些完全不可能在冬天開放的花朵,此時竟然在這水流雲的路邊盛開的無比豔麗,就算是白璎珞也不免有些驚奇。
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那男人站在白璎珞的身後看着她的表情,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從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卻是一種優越感,小姐?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罷了。
“小姐,請。”
白璎珞自然瞧得見他眼中的那一抹鄙視,沒有做聲,隻是繼續往前走,她雖然好奇但也不至于像進城的土老帽一樣。
左右打量了一遍,目光不過是飛快的在那些開的極盛的樹下一掃便明白了這冬日開花的秘密,其實哪有那麼神奇,放在現代北方,那是最常見不過的……地暖罷了。
溫度一上去,這些不該在冬日開放的花自然也會開了,隻不過是如何能在這麼大面積還能保持住這個溫度,應該是耗費了不少精力吧?
那男人看白璎珞從始至終表情如一,雖然覺得沒看見她有什麼特别吃驚的表情有點失望,但是心裡的優越感還是讓他看不太起這個剛剛回來的小姐。
她憑的什麼能一出現就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就憑她是家主的外孫女?
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因為她白璎珞是胡蜀容的女兒,所以胡家家主才會這麼費力的在飛龍大陸尋找她,并且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她找回來。
這個代價也确實不小了,青花門的精英幾乎全部折在了飛龍大陸,而這青花門也即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元氣大損。這段路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就在這段路上,一陣風吹過,紛紛揚揚的花瓣飄落,繞在白璎珞的身邊,那或白或粉的花瓣将一身紅衣的白璎珞襯得仿佛是下凡的神仙妃子一般,配上她清冷不可近
的表情,可謂傾城。
期間有負責打掃的仆人路過,也隻敢遠遠地退去,不敢近前打擾,隻偷偷的在一旁讨論這是不是就是剛回來的流落在飛龍大陸的胡家小姐。
走過了這段路,拐過一個小門,就别有洞天了,羅列整齊的房屋院落,如果是沒人帶着第一次進來,簡直就是妥妥的迷路,白璎珞什麼都好,就是有個毛病,就是不是特别認路。
這裡的屋子院子修的都差不多,一樣的雕梁畫棟,一樣的……奢侈。
而這路又拐了幾次,白璎珞才跟着找到了地方。
期間碰見的人,多數都是看着她竊竊私語,雖然不敢讓她聽見也不敢讓她發現,但是基本上都在讨論着這個新面孔的胡家小姐。
“小姐,就是這裡了,夫人在裡面等您。”那男人将白璎珞帶到一個大堂外,一躬身,臉上滿是恭敬,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嗯,有勞了,不知貴姓?”白璎珞雖然還沒進去,但是不忘問一聲他的名字,因為她有種直覺,這個人應該在這裡是很厲害的存在,雖然還沒到要巴結他才能活下去的地步,但是,多了解了解也沒壞處
。
“小的是夫人身邊的家仆,随家姓,名胡康。”
白璎珞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才踏進了大堂,沒有看後面胡康略帶詫異的表情。
進了大堂白璎珞才發現,除了外面看着華麗,這大堂也一樣的富麗堂皇,各式各樣的名貴家具,打造的都很是精巧。
白璎珞這環視的一圈都還沒看完,就有個袅袅婷婷的丫頭上來對她一福身,“小姐請随我來。”
這大堂不過是最外間的一層罷了,穿過了大堂,還有幾個翠玉包金的屏風,白璎珞才能看見這位夫人的模樣。
不,其實還沒有看到模樣,隔着珠簾白璎珞隻能看清那一身寶藍色的華服,滿頭珠翠的貴婦人,可稱得上是雍容二字了。“夫人,小姐到了。”那丫頭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在看到了夫人的擡手動作後便碎步緩行繞到了她的身後,和另一個打扮差不多的丫頭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