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做夢也沒想到劉虎現在手上隻有三千人,疑為中了埋伏,混戰一番奪路而走,又見栾城旗幟飄揚不疑有他,慌忙趕往平臻。
張燕趕到平臻時,孟達正領着大軍攻城,經過兩場截殺,此時跟随張燕的部曲不到二千,孟也沒提防,給張燕沖殺陣,孟達不知底細,讓開大道,張燕被楊鳳接進了平臻。不過,張燕一進去,就心内叫苦。楊鳳被孟達一路追趕,逃到平臻,手中也不足三千了,其中還有部份帶傷。
這如何守得住?
曹洪收到張燕書信,自己不能做主,隻得快馬通知曹操,但現在曹操還遠在江東,書信沒等回,接到了張燕的求援信。大驚,不敢怠慢,立即令巨鹿李典出兵支援張燕。
李典用兵謹慎,擔心幽州軍的野心不止常山、中山,迅速作好作戰準備,隻派了副将李成帶了萬人的部曲前去高邑。
結果高邑守軍并沒有接到張燕的通知,拒絕李典部曲入城,李成無奈,隻得将部曲駐紮在城外,四處派出探馬。
等李成接報,張燕逃進平臻,正同劉虎部激戰時,這才急匆匆地率軍前去支援。
也是張燕命大,李成去時,劉虎剛到,而孟達也堪堪攻破平臻,張燕蒼惶逃出平臻,迎面碰上劉虎,眼見得就陷入重圍之中,李成趕到了,劉虎、孟達不知曹洪派了多少人前來支援,便讓開一條路給張燕逃出,轉而擺出陣式,迎接曹軍。
李成如何肯戰,張燕見到曹軍,立即逃過去,李成将張燕接入陣中後,才徐徐後退,劉虎也不追。
待探馬回報說:“曹軍隻有一萬餘人時,劉虎大悔,整頓大軍再次追向高邑,等劉虎趕到時,高邑城上飄揚着曹軍旗号。
趙雲帶領牽招,趙飛、鮮于輔共四萬餘人,一路沿着新市、毋極、九門到真定,勢如破竹。
張百騎望着城下的趙雲高聲叫道:“趙将軍!我軍并未進犯貴軍,為何貴軍無故奪我城池,殺我兵卒?”
趙雲道:“張将軍!我知你有心投靠我興漢軍,隻是張燕不同意,如今張燕已增援楊鳳去了,讓你留守一座孤城,何不就此舉城而投呢?”
張百騎道:“趙将軍!你無故侵我城池,打到我的城下,叫我投降實難辦到!現今隻有較量一場,誰勝誰負還難定論呢?”
趙雲一聽怒道:“張百騎!我好言勸你,不過是見你還尚明事理,你休要依仗曹軍前來救你,再過三天,另一路大軍也将趕來彙合,你城中不過區區兩萬餘人,還想做困獸之鬥?”
張百騎也怒道:“趙雲!多說無益,你有本事就來攻吧!城中的勇士早已等着你們呢?”說完走下城去。
一連兩天激戰,讓真定城中死傷不少,主要是趙雲軍中有許多烏丸人,這些人極善抛射,往往形成一隊輕騎,快速接近城牆,射後就走,張燕軍躲閃不及。
這也是趙去根據烏丸的特戰專門按排的二千人的抛射能手,分成幾組,不間斷地在城下遊騎,而在城下不遠處,用大盾組成的攻城勇士在城下侯着,隻等城上松馳或不敢上城時,就搶攻城牆。其餘的人都站在離城一箭之外,這攻城的人雖不多,也幾次差點得手。搞得張百騎不得不時時刻刻都要派人守在城上。
張百騎與郭大賢、孫輕商議道:“這趙雲看似一個厚道人,也是極為陰險。這種打法明顯是想消耗我軍的有生力量。兩天下來,死的雖不多,卻也傷了五千多人,這些人整天叫喚,要醫要藥,如何是好?”
郭大賢道:“最主要的是兩天就傷了五千,這烏丸人的射法極準,躲都難以躲,每一次都似下雨一樣!城中士卒個個惶恐不安,不知何時輪到自己?現在城中又少藥,而且再過一天,另一路大軍趕來,我們就更加不處可逃了!”
張百騎道:“你們的意思是想棄城而逃?”
孫輕道:“是棄城而走!留在城内隻有死路一條,兩天都過去了,曹操一個影子也沒見到,說不定真的是司隸出兵,曹洪也是無力,現在唯有我們自救,才能逃脫。”
張百騎沉思半晌,道:“好吧!既然你們都決定了就事不遲疑,定在今晚。”
張大賢道:“那些受傷的士卒怎辦?”
張百騎道:“雍州軍不殺俘!而且對負傷了的俘卒也會盡力救治,而帶上他們,他們也難逃脫趙雲部的追擊,就将他們留在城中吧!全部讓他們上城守城,待我們走遠後,自己去投降吧!這樣也許能救得一命!”說完眼光一暗。
半夜,張百騎悄悄打開城門,向下曲陽逃去。
剛走不多遠,就聽得殺聲四起!火把将大地照得通亮。
張百騎暗暗叫苦!“這趙雲又不是神仙,怎知他今夜出走?”
趙雲叫道:“張百騎!還是投降吧!想走是走不掉了的,你已陷入大軍的圍困之中了!我們軍師早已算到你會走這條路。”
張百騎暗罵道:“我就知不是趙雲的主意,看來就是那個法正了,隻有他才日日算計着别人!”
張百騎也不答話,而是大喝一聲:“分頭突圍,不可戀戰!”說完向斜地裡沖過去。
趙飛一見将馬一拍,追了上去,大叫道:“張百騎!你逃不掉的!”
張百騎那裡理他,隻顧得往黑地裡跑,剛剛竄入黑影中,立刻棄馬,将馬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後隐入黑暗中。
趙飛不查,聽着馬聲追去,待趙飛走了,這才站走,改換了一下裝束,又抽空陰襲了一個興漢軍騎卒,仗着自己對道路的熟悉,悄悄地逃跑!
隻有孫輕不是在此處駐防對道路山勢不是十分熟悉,轉來轉去被興漢軍抓住。
等張百騎逃到下曲陽時,身邊僅僅不到三百人,孫輕沒見,郭大賢倒也逃了出來。
下曲陽曹軍守軍早接到李典命令,知道張燕投靠了丞相,見到張百騎那種慘狀,心裡也是不安,擔心這趙雲會不會趁機攻取下曲陽。
趙雲忙了一夜,才将張百騎部大部抓獲,其餘的不知散到什麼地方去了,倒是城裡的守軍,一見趙去大軍開來,立即開門納降,而且滿眼所見全部都是傷者,更讓趙雲傷神。
“孝直!看你出的溲主意,現在這許多傷俘如何處理?”
法正眼睛一翻道:“誰知那張百騎也是個死硬份子,知我們骠騎府不殺俘,還要救治傷俘才讓他們留下的,明顯的比我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