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結果,着趙雲帶五千輕騎為先鋒,黃忠帶兩萬五千步卒為後援,其中陷陣之軍為三千。軍令到達,公孫續随趙雲火速前往幽州救援。
不過十幾天,公孫續再次返回,這次一見劉石就大哭,半天才歇下來。
劉石不知何故,心中有隐隐不安,趙雲禀道:“他們剛走到張燕處,就見張燕滿臉歉意地迎上來,一公孫續就道:“望公孫公子節哀,令父所在的易京城已被袁紹與劉和合力攻破,公孫将軍帶着家人自焚,袁紹還砍下公孫大人的頭前往許都請功。”
公孫續一聽,頓時昏了過去,半晌才回過氣來,原本是想要帶着大家殺去易京,為父報仇,但聽說此時袁紹大軍已退回冀州,劉和等衆也返回上谷、漁陽。就此挑起與劉和、袁紹的大戰實為不智,而袁紹、劉和還派人送信,讓張燕将公孫續送去冀州或上谷,不然将派大軍讨要。
張燕自言獨自一人無力保護公孫續,讓公孫續去雍州。趙雲也不好多說,就勸公孫續先回雍州面見将軍才說。公孫續就一直哭着來到長安。
劉石得知公孫贊成死信後,長歎一聲。
公孫續咬牙對劉石道:“漁陽王松,本是我父大将,因其背叛才導緻漁陽太陽鄒丹之死,廣陽被劉和攻破,使我父腹背受敵。請叔父為我父報仇,斬殺王松!”
劉石将公孫續扶起,輕輕地為他摸去眼淚道:“賢侄,此仇叔父一定要為你父去報。”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可是你考慮沒有,并州去漁陽須經過上谷、代郡或者過中山、常山。先不說袁紹,就劉和與張燕可否願意讓開大道,讓叔父大軍過去呢?況且叔父沒有天子诏令随意跨境征戰也是會受到朝庭大臣非議的,不如這樣!賢侄且先在此休息一段時間,待王松懈怠之時,你去與張燕說情,隻要張燕願意放開大道,叔父秘密派軍将他刺死,如何?”
趙雲、荀攸也在旁勸說,良久,公孫續停下來,也知事不可為,聽從劉石勸告,暫在長安休息,然後前去張燕處遊說。
公孫續走後,荀攸向劉石問道:“主公真打算為公孫贊報仇?”
劉石反而向荀攸問道:“你認為如今天下大勢如何?袁紹占領幽州之後,這劉和可有能力與袁紹抗衡?一旦袁紹在兖州黃河一線擊敗曹操,接下來該當如何?”
荀攸思索一下道:“必會乘勝追擊占領兖、徐、豫,挾持天子,橫掃天下,如此一來,除主公外無人是其對手了。”
劉石點點頭道:“袁家的野心不光是這一點,袁術就是先例。袁紹一旦掌握兖、徐、豫三州,再加上目前已掌握的三州,大漢江山就有一半在其手上了。此時必會暴露其野心,廢天子而自王。到時我劉石必然是首當其沖。
因此,不能不早做準備。漁陽地處濱海之地,自海路可擊青、徐、遼、揚、交,劉和現在雖在幽州尊奉袁紹,畢竟是漢室皿脈,一旦袁紹暴露本性,而我們又占據漁陽。到時我們自并州挾勢威吓,劉和未嘗不會倒向我們。
當然,如果劉和數祖忘鼎,刻意與我為敵,我不妨将其擊殺。如此,我等可自北向南攻打冀州,讓袁紹腹背受敵,再聯合劉表,如此一來,袁紹之心未必能夠得承。”
荀攸心裡一亮道:“主公為公孫續報仇是有如此深意?真是妙法!”
劉石歎了口氣道:“為公孫大哥報仇也是真的,隻是聽到公孫續講到,王松有一長史,姓劉名放,涿郡方城人,也是文帝後代。此人長我幾歲,少年時曾在涿郡中擔任郡吏,極有主見。我兄長曾是涿縣吏目,在涿縣頗有名氣。郡府與縣府同處一城,此人與我兄長有過交往,因此我曾見過。如能說服他,刺殺掉王松後,由他取而代之,我們再派大将前往支持,如此一來,等于是為我們留下後手。”
又歎道:“隻是一旦事敗,此軍孤立無援,後果難料啊!須得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将才行。”
荀攸道:“此人非子龍莫屬,南人恐難以在短時間内掌控漁陽,隻是子龍行事太過謹慎,進取不足。”
劉石點點頭道:“我也是作此想,獨處一地,謹慎與冒險都不能或缺,不然會自縛手腳,失去了壯大自己的機會。一旦天下有變,無力與并州呼應,更無力收複幽州攻擊冀州,對袁紹形成威懾。”
荀攸望向劉石:“主公是想讓文和去,還是孝直?”
劉石道:“文和計謀極深,倒是個合适的人選。隻此人太過深沉,連我都難于駕馭,而且非關健時刻不願獻策。孝直雖然年輕,但也是名家之後,有很強的軍事才能,隻是性格較為偏激,喜歡行險。子龍出身寒微,為人溫厚嚴謹,有容人之量。兩人配合,說不定能成就大事。”
荀攸點點頭道:“隻要提點一下子龍,多聽一聽孝直的計策,一定會有收獲。”
劉石道:“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這公孫将軍剛出事,王松就病亡,時間太巧了一點,會引起袁紹的注意。另外漁陽地處海邊,水軍不能不備,我們也要略作準備。”
荀攸道:“主公想讓興霸去?”
劉石搖搖頭道:“興霸悍勇,又得水軍訓練之法,長安與南陽都不能沒有一個得力之人。公奕倒是個好的人選,為人悍勇也能獨擋一面。長期放在南陽太埋沒此人了。”
荀攸笑道:“确實如此,如果劉表沒有意外,雍州與荊州不會有戰事。這劉表還指望主公為他擋住曹操呢!有一個孫策近年來已讓他頭痛了,何況荊州南部也不安甯。”
劉石笑道:“這劉表空擁有荊州富裕之地,百萬之衆,确無進取之心。”
荀攸歎道:“成也是其名,敗也是其名。此人極好名聲,整天與一班文士往來。這班人,除了蒯越等,再無一人有謀劃天下之能。反而熱衷于呤詩作詞,飲酒作樂,憤世嫉俗。
這樣一來,劉表的英雄之志早以消磨怠盡了,故此連荊南幾郡都守不住。如果不是主公為他擋住曹操,這荊州早晚是曹操的。”正說着,門吏來報,豫州大公子傳來急信。
劉石心一怔,接過一看,順手就将信交給荀攸,随後吩咐,傳劉真、李儒、賈和、劉衛等人過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