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霸剛出發兩天,尹禮、城陽同時送來急信:“管亥逃到城陽去了。熊武在東莞要了許多糧草,征招部份役卒之後,也追過去了。”
曹操接信大驚!“壞了!中了項熊的追送之計!”
郭嘉若有所思。
劉晔道:“快馬傳信藏霸,直撲城陽。”
曹操剛準備傳信,又有一名親衛急匆匆地走進來道:“魯國急信,管亥已破開魯國多處城池,正在向任城方向急奔。”
曹操道:“這信寫得不清楚,應是管亥兵分兩路,步卒進了城陽,騎卒奔向魯國,想是對我正在興建的國都進行襲擾,造成百姓恐慌。”
郭嘉道:“這樣一來,任城的一萬兵卒可不夠用啊!”
曹操眼中兇光一露:“速令藏霸,隻帶輕兵前進,盡快支援任城,其餘兵卒轉交尹禮帶領轉進城陽,尋機扣住熊武。”
剛說完,曹操頭一昏,就要摔倒,郭嘉急忙上前,将其扶住,“來人!”
良久,曹操才清醒過來。
郭嘉焦急地問道:“丞相怎樣了!好點嗎?”
曹操睜開眼,望了郭嘉一眼,道:“這個老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這---”郭嘉平時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喜好女色,與程昱等性情不合,但才智高遠,令曹操青眼有加,時常帶在身邊。對郭嘉的擔心心中知曉。
揮揮手讓随身親衛出去,然後歎道:“在我衆子中,能繼承我事業的有兩人,長子昂,英武不凡,勇冠三軍,治國之才也不錯,三子丕,勇力比長子昂略有不如,但在知人善任上卻強過昂,讓我一時難以決定。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本初的心情!”
郭嘉道:“丞相休如此說,丞相正當英年,紹華正茂,隻是這後備之人,丞相早作決定。”
曹操凝視郭嘉良久,道:“奉孝可否幫我出個主意?”
郭嘉大驚,道:“丞相睿智!早有決定,嘉不敢對丞相家事建言。”
曹操看着郭嘉,突然哈哈大笑:“我就知奉孝會如此說!”
曹操突然坐起來問道:“江東那邊怎樣?”
“孫權已調來徐州,隻是程普、黃蓋、韓當那幾個老家夥帶着孫策之子還沒有消息。”郭嘉道。
曹操望着郭嘉道:“這幾天一直有個問題讓我無法解開,可怎也想不明白,冀州、青州都打成這樣了,為何荊州還沒有消息傳來,我的感覺很不好!你幫我想一想!”
郭嘉望着曹操憂郁地道:“我也為荊州擔心,雖然那裡有二十多萬人,但劉石占據益州、漢中之後,這兩處的兵力都沒有調過來,那去哪兒呢?他該不會明保青、冀暗奪荊州吧!”
曹操直視着他:“荊州不保,江東受到威脅,交州也将不保,對嗎?”
郭嘉望着曹操堅定地點點頭。
曹操将剛剛端在手中的一杯湯水猛地摔在地上,‘砰’一聲雪白的瓷碗打碎成幾塊。親衛聽到聲音急忙跑進來。郭嘉看了一眼,道:“收拾了出去吧!”
曹操氣憤地道:“曹洪、張遼不知是怎麼搞的,近五十萬人不能将趙雲、甘甯區區二十餘萬人消滅,浪費了近一個月才剛剛打過終水,何時才能将他們趕出幽州?”
“丞相是想将留在江東的十萬人調過來?”郭嘉問道。
“文若說長期打仗,百姓已不堪重負。我也想早日結束戰争,還百姓一個安甯,但這劉石不除,讓我寝食不安啦!”曹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
郭嘉道:“放置在丹陽、豫章的十五萬人,萬萬不能動,益州大軍肯定去征讨益南去了,隻是這征剿的時間,難以斷定。我擔心益州大軍自牂柯入武陵,與劉琦彙合後夾擊張鴿。陳到、徐福再沿江而下,江陵----。”
曹操聽得額頭青筋直跳,努力地将頭皮揉了揉,再睜開眼。
曹操休息了一會兒才叫道:“來人!傳令蔡瑁帶五萬人守丹陽,呂蒙領十萬前出豫章,駐紮在長沙一線。”
又問道:“城陽有消息來嗎?藏霸、周泰走到那裡去了?”
來人道:“還沒消息傳來!”
曹操點點頭:“出去吧!有消息急時傳進來!”
三天後的一個夜晚,曹操正睡得香,親衛将他叫醒,曹操大怒,郭嘉急忙趕來,對曹操道:“丞相!荊州出事了,是張鴿用三百裡加急送過來的。”
曹操一怔,急忙披了一件衣服,道:“何事?”
郭嘉道:“劉石任命的荊、益二州的都督彭脫,率十三萬人突襲長沙,張鴿接報後,率軍馳援,半路被伏,拚死逃回漢壽。現漢壽被彭脫重重圍困,請求救援。”
曹操頭一昏,搖晃了下,扶着台幾道:“長沙一失,零陵、桂陽不保,彭脫!你---”曹操咬牙切齒地道。
曹操過了一會兒又道:“招仲達來!”
仲達,姓司馬名懿,字仲達,河内人,出身名門,曹操帳前從事,有智名,曹操對其頗為欣賞,隻是此人有鷹視狼顧之貌,讓曹操較為忌憚,一直不敢重用。
一會兒一個三十餘歲的青年走來,身着儒服,長臉,鷹目,還挂着一柄長劍,剛到門口,就将長劍交給了門口站着的一名曹操親衛。
此人正是司馬懿。
“不知丞相喚我何事?”司馬懿拱拱手,一彎腰,謙卑地問道。
曹操深深地望了司馬懿一眼,“仲達能讓我信任嗎?”
司馬懿不知出了何事,急忙彎腰道:“懿對丞相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如有不忠,天打雷霹!”說完額上冷汗直冒。
曹操再次看了他一眼道:“仲達還是讓我相信的。令你速速前去豫章,督令呂蒙領兵十萬救援荊州。剛才接到急報,彭脫領十三萬大軍正在攻打武陵,張鴿被重重包圍在漢壽。切不可怠慢!切切!荊州幾十萬大軍的性命正在你的手上了。”
司馬懿一驚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曹操将剛收到的急信遞給司馬懿。
司馬懿急匆匆地一看完,道:“絕不負丞相所托!”
曹操點點頭道:“嗯!你去吧!不要同外人說了,最好今晚就動身。另外我已令呂蒙帶兵前駐長沙一線,隻是不知軍令是否傳到。速速去!”
司馬懿拱拱手,轉身急忙出去,直到親衛将一把長劍遞在眼前,司馬懿才想起這是自己的一把劍,立刻接過來,走遠了才敢摸一摸額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