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韋端的背影,魏延嘻笑道:“這老兒,自持有名聲,心裡沒有骠騎将軍,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對付這種人,同他們講理就是說廢話,反而讓這些人得意!隻有罵和壓,才能讓他們老實一點,不然以為我們隻是一隻紙老虎,不敢把他怎樣!”
彭脫笑道:“你呀你!年紀不大,心眼兒不少,要是不知道你的人,還真以為你是一個軍痞莽夫呢?骠騎将軍可沒教你這些事!”
魏延笑道:“這不是跟随骠騎将軍久了,見到那些所謂的賢人、名流,動不動就講大義,提起百姓來卻不屑一顧!沒有百姓那有他們那些人吃的、喝的、用的?骠騎将軍讓這些人留下來為百姓做一點實事,總是用一種輕蔑的眼光看我們。我看到就有氣,如不是骠騎将軍攔着,我真想将他們全部斬殺,免得浪費的糧食,污了我的眼睛!”
彭脫笑道:“你呀!怎麼說你才好?這些人雖然孤傲,但大都還是有點學問的人,全部将他們殺了,誰來傳播經學、倫理、音樂?還有識數?而且這其中還是有些好人,像康成先生,雖然名聲極大,朝庭累次征诏都不就,專心學問,教授出無數有學問的弟子。
就像現在雍州安定的王太守、太原的公孫太守、雁門的崔太守、河東的劉太守等!還有骠騎将軍都是康成先生的弟子,這些人都是有學問又能為百姓辦事的人!”
魏延笑道:“聽說子真兄長也在向康成先生請教學問?”
彭脫歎道:“自小家貧,隻上了一個蒙學,後得師傅張角教導,但大部份都是習武,軍事方面。關于經學的學問就極少,跟随骠騎将軍之後,常得骠騎将軍教導,但骠騎将軍的時間也不夠,剛好康成先生前來南陽,脫冒味前去請教,蒙康成先生不棄,收為弟子,才得以時常聆聽康成先生教誨。隻是軍務繁忙,不能時時請教,殊為遺憾。那天戰事結束當去專心受教,以免污了康成先生的名聲。”
随後又道:“走吧!尋找紮營之地,不要讓韓遂、馬騰偷襲了。你也要找時間去學習一下經學才對,不要隻是沉迷于武功之中。”
魏延笑一笑道:“我雖得骠騎将軍勸告,多學點學問,但我一看那些經學就頭痛,到是對春秋和兵法有一點興趣!讀了不少。”兩人說着話,往回走了幾裡,找了一處依山靠水之處紮下大營,等候韋端的消息。
韋端趕回韓遂、馬騰大營,看到韓遂、馬騰迎上來,指着他們氣憤地說:“都是你們做的好事!如今被人堵上門來,可有一戰之力?”看到兩人沉默不語,特别是韓遂,臉現惶色,一點都不像前幾年擁軍十萬,聲震山嶽的氣勢。
不過,這韋端也不是傻子,知道韓遂被稱為九曲黃河,這個名可不是白叫的!心中的彎彎道道,絕不是表面看上的那樣。倒時這馬騰還實誠點。
韋端再次看了兩人一眼,沉呤片刻道:“這戰争也不是不能避免,主要是看兩位如何處理?你們派人前去安定、北地劫掠,人是你們派去的,事情發生了,被人找上門來,當然由你們自己承擔。”
聽了此話,馬騰仍然是沉默不語,倒是韓遂立刻道:“這可是那劉石冤枉我們了!自天子将安定、北地劃歸雍州後,我就再也沒有過去過,這些事情韋使君大人也是知曉的。就是不知壽成兄是否去過或派人去過!當然以壽成兄的性格,即使派人去過,也是不得已!
這西涼實在是太窮了點!羌人又不願意耕種,隻喜歡放牧,一遇天災,大雪一下,牛羊就被凍死、餓死大部,這羌人無法,不去搶,自己就會餓死,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以前朝庭還送來許多救助。如今,朝庭多難,皇綱不振,救助也沒了。”說完連連歎息!
韋端一聽,這韓遂果然被稱之為九曲黃河不是白叫的,一開口就将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看似有意為馬騰開脫,實是将馬騰陷進去。不覺心裡冷笑,開口道:“鎮西将軍的意思是自己沒去,也沒有派人去搶劫了?”
韓遂在曹操入主洛陽錄尚書事後,假天子之名征诏韋端為涼州刺史,任命韓遂為鎮西将軍,馬騰為征西将軍。本來韓遂的兵馬要強一點,馬騰要弱一點,反而卻是馬騰的官職高一點。這就是曹操玩弄的一手平衡木,以小挾大,以弱制強,讓馬騰不得不依靠韋端,不得不依靠朝庭,其實就是依靠他曹操。
當然地盤也是韓遂要大不少,武威、金城以西全部歸韓遂,馬騰則隻吃食漢陽、武都、隴西三郡之地。韋端也駐在漢陽。韓遂雖然有意見,但胳膊扭不過大腿,再說這官職也隻是名義上的,實際部曲、地盤沒有減少,也就認了。
韓遂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太滿了一點,又道:“至于有沒有部屬瞞着本軍去搶劫就不知了!這涼州太在是太窮了啊!”
韋端冷笑一下道:“那安定、北地兩郡難道比武威、金城還要富裕嗎?這劉石接手安定、北地兩郡不過兩到三年,就能讓你們眼紅,不知你們想過是什麼原因沒有?”
韓遂眼光一閃,回道:“我等與壽成兄都是隻會領軍打仗的粗鄙之人,本就不會什麼教化之道!會的隻是用皮鞭教育軍卒遵守軍紀,沖鋒打仗。至于那耕田種禾之類的事,想來應該是刺史大人才有能力去教化。”
韋端一聽怒道:“你!你!”
韓遂輕笑道:“韋使君不必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你說刺史大人受皇帝恩授,前來涼州,牧守一方。本就負教化愚民百姓之責。這勸農耕種之事更是大人你的職責呀!
當然,這西涼百姓胡人占多數。這胡人本是極為愚笨之人,除了放牛、放羊、放馬,其他的更是一巧不通。這本以是極為難大人了!再加上這幾年天災,兵難不斷。這胡人更是窮得連褲子都沒得穿,全部都用一塊羊皮綁着,有的女人出來放牧,一不小心聽說有蟲爬進了女人的下身,爬進了肚子裡去了呢?
還有的,一不小心,這塊羊皮一松,掉下來,渾身赤裸,别人看見也無所謂,不知羞。當然這隻是這些胡人不知禮儀,怪不得她們!”
韋端一聽,忍不住怒道:“造成這些都是你們這些軍頭,十幾年前,如不是你們與邊章等發動叛亂,造成年年兵災,田地荒廢,百姓窮困,這涼州本也是水草肥美之地,草豐糧足,何至于此?更是給朝庭浪費了不知多少财帛!如不然,朝庭也不會亂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好說!”
韓遂一聽,猛地站起來,眼裡閃動着兇光,道:“當初如不是朝庭上下欺壓我等,遇見天災,不知救助,還要強行收取賦稅,我等願意嗎?”
馬騰一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站起來勸道:“彭脫還在外面等着我等回複呢?倒是自家先吵起來了。”
兩人一聽,這才停下來。韋端道:“彭脫已放出話來說,涼州必須賠償安定、北地百姓羊5000隻,牛2000頭,馬2000匹。如不能滿足,就打進來。找正主說話,而且抓到的人中,帶出來兩人,一人是鎮西将軍的親信,那個胡人豪率,另一個是壽成兄的一個軍侯。
那個胡人我曾在鎮西将軍的府宴中見過。是錯不了的,軍侯不識,想來也不會有假。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兩人看着辦吧!這彭脫雖隻領有三萬餘人,劉石一定留有後手,絕不會隻有這點兵就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