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曉走過來說:“殿下,如果我沒猜錯,張可韻應該是洪武十二年狀元張志的女兒。”
“哦?”朱允文好奇的看着顧曉說:“大理寺卿張志?你怎麼知道?”
顧曉沉聲說:“當年張志奪得南榜榜首狀元,陛下對張志青睐有加,更是将怡景公主嫁于狀元郎張志,而這怡景公主,便是安慶公主的妹妹,而且當時世人盛傳,怡景公主和安慶公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人,所以怡景公主其女與安慶公主相像,也是情理之中。”
朱允文不解的問張可韻:“你爹真是張志?”
張可韻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點點頭。
朱允文對着顧曉使了個眼神,顧曉會意,他一記手刀,隻聽一聲脆響,最後一個男殺手的生命也被結束了。
朱允文将張可韻的下巴挑起,眯了眯眼問道:“你不在京城做個大小姐,幹什麼跑到杭州來做個綁架太子的殺手?你可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我要追究,你爹和怡景公主都要受到牽連。”
張可韻擡起頭,慌忙叫道:“不要,我爹我娘并不知道我出來做殺手了。”
聽到張可韻的話,就連顧曉都好奇的看着她,準備聽她說。
張可韻低下頭,低聲說道:“我自幼習武,極具天賦,我爹我娘雖然覺得這樣覺得不合适,但是也并沒有制止,去年,我爹接手了一樁案子,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什麼困難,案子很快就破了,沒想到在兇手認罪伏誅後,兇手的家人又出現了,他們拿出證據,将之前的判斷全部推翻,也就是說,我爹他誤判了,當今聖上公正嚴明,是絕對不允許出現誤判情況的,等待我爹的,隻有牢獄之災,這時候,朱棡出現了,
他私下裡找到我,表示可以幫助我爹,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朱棡設計的,但是沒辦法,為了我爹,我隻能接受朱棡的條件,做了他手下天字衛的殺手,因為我喜歡到處遊玩,所以我離開家很久,我爹也不會多想,這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女人。”朱允文盯着張可韻說:“你太蠢了,你以為朱棡真是看重你的武功?找大理寺卿的女兒做殺手,你以為朱棡會铤而走險?據說張志最疼愛的,便是他的大女兒,就是你把?看來朱棡是借你之手,掌控住張志,控制大理寺刑獄案件,這次綁架太子讓你來執行,就是要徹底把張志拉下水了。”
顧曉點了點頭,問道:“殿下,你覺得,張志知道這件事嗎?”
朱允文來回走了幾圈,說道:“不确定。”
張可韻猛地搖頭說:“我爹肯定不知道,我爹嫉惡如仇,如果讓他知道我去做殺手護他周全,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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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說:“燕軍常年與北元作戰,經驗豐富,骁勇善戰,可否正面與北元開戰,牽扯其主力,我帶着藍玉将軍,鐵铉将軍從蒙古草原長驅而入,進攻和林?”
朱棣搖了搖頭說:“皇上,理論上這個做法是最簡便,也是最成功的戰略,但是我們必須要認清楚現實,北元皇族之所以敢安然的呆在和林,就是因為其前面的無盡草原,大軍深入,很容易迷失方向,久而久之,補給跟不上,很容易出事。”
此時朱允文和朱棣已經來到了一處花園,朱允文就地蹲下,他拿起一塊石子,在地上開始比劃:“這裡是漠南諸衛,往南走,渡過兒河,繼續深入,穿過荒漠,就可以直達和林,此事可成!”
朱棣徹底驚了,他顧不得身份問道,“皇上,你是如何得知如此精确的路線?”
朱允文神秘的笑了笑,“自有高人幫助,此事不可拖,順帝的死,已經讓北元皇族的威信變得越來越小,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權貴派就會屠盡皇族然後上位,到時候他們重新整合部隊,我們會更加難辦。”
朱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蒙古人雖然仍以北元作為國号,但是北元早已名存實亡,元帝額勒伯克已經無權,手下的猛可帖木兒的野心人盡皆知,我想篡位或許就在不久的将來。”
“好。”朱允文對着朱棣鄭重的說:“那燕王迅速整合部隊,不求戰勝,隻求拖延,記住,不要造成太大傷亡。”
“臣明白!”朱棣行禮道,朱允文對于燕軍的态度,朱棣還是欣賞的,起碼沒有讓他們去做炮灰。
在花園外守着的花惜蕊和姚廣孝一陣無語,這以前看起來劍拔弩張的兩人,怎麼現在就像沒事人一樣開始商讨戰略了?
姚廣孝拂了拂胡須,“燕王殿下真是能臣啊。”
花惜蕊笑道:“皇上也一定是看穿了這點,才不願意鬧翻的吧。”
“呵呵。”姚廣孝意味深長的說:“你真以為燕王殿下想鬧翻?”
花惜蕊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姚廣孝扯開了話題,“花家三小姐還好嗎?”
花惜蕊有點愣愣的,花家三小姐是?但是她看到姚廣孝,就明白了他所說的三小姐是誰了。
“姨娘她一切還好。”
“可有婚嫁?”
“尚無。”
姚廣孝感慨的歎了一聲,“為何不嫁人呢?”
花惜蕊嘲諷的看着姚廣孝說:“姨娘為什麼不嫁人,姚先生不是明白的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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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笑道,“當然可以,歡迎北元來使,我們已經在溧陽城外設好了位置,我們坐下談。”
“哼。”孥雅拉赫掀開簾子,她看着朱棣,對他比了個鬼臉。
朱棣臉上一陣抽搐,看這身華服,來使不就是女皇嗎?朱棣在看看張玉那憋笑的臉,他無語的說,“你們早就知道了?”
“能看到燕王出醜,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藍玉抱拳行禮,他的話也算是承認了燕王的問的問題。
“快走快走,我們慢慢談,嘿嘿。”孥雅拉赫自然的環住朱允文的手,開心的說。
朱允文輕輕推了一下孥雅拉赫,“這麼多人呢。”
“切。”孥雅拉赫不屑道,“你是大明的皇帝,我是北元的女皇,我們要做什麼,他們敢說?”
朱棣臉上又是一陣抽搐,他指着孥雅拉赫說,“這,這是怎麼回事?”
“燕王殿下。”藍玉好笑的說,“不然你以為北元會那麼快妥協?這全虧了皇上出賣自己的色相啊。”
原來是把敵國首領都給征服了,怪不得,朱棣捂額,這看着也太奇怪了。
朱允文派人在溧陽城外設置了一個長桌,桌上擺着水果和飲品,長桌兩邊,自然就是朱允文和孥雅拉赫的座位了。
朱允文做到了溧陽城那邊,他伸出手比向另外一邊,“女皇請坐。”
“切。那麼嚴肅。”孥雅拉赫不開心的吐了吐舌頭,但她還是順從的坐過去了,畢竟這是兩國的大事。
真木耳就站在孥雅拉赫身後保護着她。
朱允文拿出一張羊皮紙交給孥雅拉赫,“北元女皇,這是協議内容,我給你一份,我自己這裡再留一份,以作存檔。”
“好的。”孥雅拉赫派真木耳取過了羊皮紙,然後細細的看了起來,内容沒有任何問題。
朱允文認真的說,“協議隻是形式,羊皮紙也隻是一張紙,說到底,我們的目的,隻是為了跟北元建立友好的關系,我相信,就算不要這個協議,我們兩國之間,還是擁有和平共處,互惠互利的心思和願望。”
孥雅拉赫點點頭,“大明和北元,開戰已久,但是說到底,這都是先輩的恩怨,現在權利傳承到我們手中,我們也有必要為人民百姓着想了,常年的戰争,根本不能給百姓以安定。”
“女皇正解。”朱允文認可的說,“人總要向前看,北元需要學習大明的技術,大明也需要北元的物資,可以說,我們的合作絕對不會是一方面的得利。”
這都是場面話,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女皇,第一條。”朱允文打開羊皮紙,“鑒于我們幫助女皇清除叛逆,剿滅叛軍,所以我們需要,北元向大明稱臣,并每年繳納五千馬匹,三千銀兩,一千段絲綢。”銀兩和絲綢都隻是随便說說,朱允文需要的,是戰馬。
這跟以前交易的相同,孥雅拉赫說,“可以。”
“第二條。”朱允文說,“北元與大明同時撤軍,中間兩百裡區域由兩國人民共同建設,進行商貿等交易,兩國政府一起管理。”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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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将軍,是我!”藍玉喊道,“我看張将軍一個人殺敵殺得痛快,我也手癢了。”
“好咧。”張玉咧嘴一笑,他知道藍玉是來挑戰的,他舉起火铳将眼前的叛軍擊飛,一場讨伐戰變成了競技比賽。
“将軍,逃吧,我們還有一萬部隊,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副将開始勸沾沾帖木兒。
沾沾帖木兒慌忙的點頭,“撤,撤!”
“報!”沾沾帖木兒的後方,一名叛軍騎着馬沖了過來,他剛到沾沾帖木兒面前就倒下了,叛兵用最後一口氣說道,“将軍,我們,我們後方軍隊被襲擊了,幾乎被全滅!”
“怎麼會。。”沾沾帖木兒失神的坐到了地上,他們是怎麼暴露的?
張玉當時前往坎兒塔時,就告訴真木耳的副将,根據情報,叛軍應該還有後援部隊,所以張玉建議,抽出兩萬騎兵,由坎兒塔東城門出,繞過沾沾帖木兒,襲擊叛軍援軍,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将軍,我們投降吧。”副将無力的說道。
沾沾帖木兒捂住兇口,剛才被藍玉射出來的傷口更加痛了,“不行,你認為我們頭像了,孥雅拉赫會放過我們嗎?”
“這。。這。。”副将遲疑了一下,他突然陰笑道,“将軍,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孥雅拉赫能饒了我。”
“怎麼?”
副将悄悄的将劍抽出,然後對着沾沾帖木兒的身體就刺了出去,“将軍,那就是你的命啊。”
“你。。。你。。。枉我那麼信任。。你。。的親人。。”沾沾帖木兒就這樣倒下了,他死前還瞪着雙眼。
“我的親人就不勞你費心了。”副将冷笑一聲。
“你!你幹什麼!”事情發生得太快,守衛在沾沾帖木兒身邊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哼,你們都想死嗎?”副将看着周圍的人,“殺了他我們才能活,剛才消息你們沒聽到嗎?我們要被全滅了!”
副将的幾句話,讓那幾個憤怒的守衛放下了刀。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就這樣,随着沾沾帖木兒死亡的消息傳來,叛軍們終于崩潰了,他們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朱允文站在城牆上,這都是他預料中的結果,隻能說,這個局裡隻有耶魯哈是個意外因素,但是因為朱媚兒的特殊能力,耶魯哈也暴露了。
“皇上,投降的叛軍怎麼處理?”藍玉問道。
“不關我們的事。”朱允文搖了搖頭,“交給孥雅拉赫處理吧,是死是活讓她決斷,畢竟這個國家以後還是要靠她來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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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其實朱允文心裡,還是有點擔心耶魯黎倩也牽扯其中的。
“啊!!”
“砰砰!!”
此時的城牆下,突然響起了陣陣槍聲,耶魯哈一驚,他知道這個聲音,這是他們蒙古騎兵最畏懼的火铳!
“将軍!大明士兵沖上來了!”一位渾身是皿的士兵跑到耶魯哈面前,絕望的說。
“不可能!”耶魯哈不可置信的說,“我們之前完全沒有暴露,你是怎麼安排這些人的?”
朱允文搖了搖頭,他總不可能說,這全是朱媚兒的功勞吧。
隻是過了一會,大明士兵就手持火铳沖上了城牆,他們舉起火铳對準了剩下的二十多名北元士兵和耶魯哈。
“這一百位神槍營精銳,就是我為你準備的大禮,耶魯将軍。”朱允文冷哼一聲。
“不,不,不,不可能!”耶魯哈瘋狂的搖頭,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