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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羅信一家過得很不踏實。
大年夜。
羅信一家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同,不說奶奶不時地給羅信和羅青夾菜,就是爺爺也給羅信夾了一筷子。這讓大伯的兒子羅青,女兒羅英,小叔的兒子羅文都羨慕地望着羅信。
如今的羅信自然不差這一口菜,倒是經常将奶奶給他夾的菜分給幾個當兄弟和堂妹,讓這些弟弟妹妹對羅信更加地敬服,就是羅恒,羅野和羅智看在眼裡也十分高興。一個個心中暗道:
“信兒雖然對他們幾個長輩冷淡,但是對他的幾個堂兄弟和堂妹還是不錯。”
守夜的時候,談及的範圍離不開來年的日子。羅恒歎息了一聲道:
“老二,今年你們家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嗯!”
羅平應了一聲,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實話,因為有小叔這個秀才在,羅恒一家可以免稅。但是羅平一家就不行了,所以羅恒一家今年的存】∧,糧倒是要比羅平家多。
“老二,明年你家如果糧不夠吃,就來家裡拿吧!”羅恒道。
羅平望着自己的老父親,眼睛就是一紅。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還記得當初他稻田養魚的時候,自己的父親罵他之後,還警告他到時候别到他家裡借糧,當時那個臉色還讓他記憶猶新,如今卻是主動送糧給他。
羅信此時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暖流,爺爺能夠說出這句話,讓他對爺爺真正地有了一絲親切。因為他知道别看爺爺家的存糧比自己家多,但是爺爺家的人口也多。同樣的不夠吃。
羅野和羅智聽到老父親的話,臉上雖然現出了一絲不自然,但是卻也沒有開口說别的。去年一年羅平将對他們的支持讓他們無法開口反對老父親。
最重要的是羅信進已經十一歲了,明年就要下場科考,在他們看來羅信考上秀才隻是時間問題,明年也許考不上,但是終究會和羅智一樣。
天亮的時候,這次羅信一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爺爺家吃了早飯才回到了家裡。
一回到家裡,四個人就主動地坐在了一起。羅平望着羅信道:
“信兒,怎麼辦?”
“買糧吧!”羅信輕聲道:“和爺爺借糧不現實,爺爺家的糧也夠,到時候還不是一起餓死?”
“可是如今的糧價……”羅氏愁眉苦臉的說道:“就我們家剩下的那些銀子也買不了多少糧,堅持不到明年秋收。”
“熬一天是一天吧!”羅平沉聲道:“信兒說得對,我們總不能夠讓父親和我們一起餓死。”
“小弟,你應該可以向陸府和周知府借糧吧?而且就算是洵弟家裡我們要是開口也能夠借到糧吧?”
羅信點頭,實際上在去年,不管是老師。還是兩位義父都和羅信提出送糧給他,隻是羅信都拒絕了,而老師和兩位義父也看到羅信不像是餓到的樣子,便也沒有強送。隻是告訴他如果缺糧一定要到他們家裡來拿。羅氏夫婦的眼睛就是一亮。
“實在過不去的時候,我會去找老師和兩位義父,我再自己想想辦法。”
“你有辦法?”羅平激動地望着羅信。
羅信便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辦法,明日還是去買些糧吧。當然。家裡也得留下一點兒銀子。”
“嗯!”
羅平點頭,四個人有商議了幾句,羅氏便出去做飯。
晚飯後。
羅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走進房間先給自己沏了一壺茶,然後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一本書,可是看了不到一刻鐘便将書放下,心中有些煩躁。倒了一杯茶,慢慢地飲下了一杯茶,心境還是靜不下來。
站起身形,來到書桌前,雙手将紙張鋪開,然後細細的磨墨,心慢慢地靜了下來,然後提筆飽蘸濃墨開始寫字。
漸漸地他的心變得空靈,整個人都沉浸在書寫的意境之中。
“呼……”
羅信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放下毛筆,輕輕地晃動着有些發酸的手腕,目光落在了紙上,眼中現出了一絲欣喜,他的字又有了一絲進步。
欣賞了一會兒,對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開始思索今年家裡糧荒的問題。
不到萬不得已,羅信并不想出去借糧,在這個時候借糧和平時接銀子不同,這個時候借糧就是救命,是别人拯救了你一條命,這個人情大了去了。
錢好還,情難還!
但是想要不借糧就得賺錢買糧,如何賺錢?
羅信感覺自己真的不是賺錢的料,前世他也沒有做過生意,更是沒有關注過這些,向着将前世的一些簡單産品弄到今生來,可是想了半天竟然沒有多少關于這方面的記憶。
釀酒?
這個隻是蒸餾的問題,他覺得自己摸索一下倒是可以摸索出來,而且身居北方,度數高的酒應該有市場。
弄些花片造一些香皂,或者香水之類的,也不是琢磨不出來。上學的時候還是學過一些。
這是這些都需要一段時間去琢磨,而且需要花費銀子去購買原材料。羅信畢竟不是理科生,對那些産品隻是有着模糊的印象。家裡的銀子并不多,一旦失敗了,可真就揮霍一空了。
想着想着,羅信的心又有些浮躁了起來。起身拿起洞箫走出了門外,嗚嗚咽咽地吹奏了起來。一曲吹完,羅信的心再度靜了下來,站在樹下不由啞然失笑。
着什麼急嘛!
家裡不是還有存糧嗎?
明日父親不是還會購買一些糧回來嗎?
辦法可慢慢想!
想出辦法來當然好,想不出來辦法也無所謂,大不了欠下人情以後還就是了!
想明白的羅信回身放下洞箫,便走出了家門拜年。後來還和大哥還去了縣城給陸庭芳和周知縣拜了年。而周玉和張洵也來到了羅信家給羅平夫婦拜年。
這一年。
周玉二十歲,張洵十五歲,羅青十四歲,羅信十一歲。
四兄弟聚在羅信的房間内圍桌而坐,桌上擺着酒菜,四兄弟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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