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周玉認真的點頭。
周玉在羅信這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啟程前往南京赴任。而就在羅信将周玉送走之後,諸大绶便前來拜訪。
依舊是在書房,羅信親手給諸大绶倒上茶道:
“諸兄,那些裁軍安排的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諸大绶開朗地笑道:“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是陛下親自關注,又涉及到我們小六部的前程和身家性命,誰敢貪婪?
從上到下,都盡心盡力,在我們的監督下,一切都十分順利。而且對九衛遷徙到北方的土地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他們一到,就會将土地分給他們。
如今張居正被提升為内閣大學士,我被提升為湖廣總督。溫應祿那些人都羨慕得眼睛通紅,同時也幹勁百倍,他們從我們兩個的身上看到了未來。既然我們兩個都提升了,他們自然也覺得陛下不會忘記他們。
不器,陛下會如何安排呢?”
“我這不是都已經提升了嗎?”
諸大绶撇了撇嘴道:“你這南方經略隻是一個暫時的,你還真以為你會常年駐守在這裡?”
“當然不會,但是這也是提升,總不能回到京城之後,依舊隻要我擔任禮部侍郎吧?”
“這倒也是,你估計回去之後,陛下會怎麼安排你?”
羅信皺了一下眉頭道:“在六部是不可能提升了,再提升就是尚書了,這品級提升得也太快了。估計我還是三品的品級,和張居正一樣,在擔任侍郎的同時,進入内閣,擔任大學士吧。”
“不錯,我也這樣認為!”諸大绶點頭道:“品級雖然沒有提升,但是位置不同了,内閣可是國家的核心啊!”
羅信含笑道:“湖廣總督對于你來說,隻是過渡,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
兩個人相視大笑。
第二天,羅信将諸大绶送走,思量自己的計劃。如今隻剩下胡宗憲平叛和戚繼光北調了。
戚繼光北調的事情基本上定了下來,這是羅信從馬芳那裡得到的消息,不過需要等到胡宗憲平叛之後。
而胡宗憲的平叛很順利,畢竟胡宗憲的軍隊是南方最強的軍隊,在大明也僅次于北方馬家軍。而白蓮教和張道源不過是烏合之衆。如今已經完成了九成平叛,隻等着将白蓮教母和張道源抓到,便圓滿結束了。
而羅信在南方一系列的運作,完全征服了皇親國戚和武将世家,便是依舊對琴雙有着抵觸的徐階一黨文官系統,也對此時在南方日漸威重的羅信,心生畏懼。
所以,羅信在南方的政務可謂一帆風順,一切命令下去,沒有人敢陽奉陰違,更沒有人敢暗中阻攔。
從皇親國戚到武将,到文官,都對羅信的手段既畏懼,又敬佩。
羅信雖然收回了屯田,罰了金銀。但是卻給他們留了活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籬笆,嘉靖帝的打算,他們都知道,正是羅信的運作,才讓他們有了活路。
所以,如今的南方呈現了複蘇的景象,如此一來,羅信倒是整日無所事事,閑了下來。
因為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
等胡宗憲平叛結束,戚繼光北調之後,羅信估計自己就應該回京了。
所以,這些日子,閑下來的羅信倒是組織了幾次文會,沒有想到的是,這番舉動令羅信在南方士林中的名聲更響。
這一日,百無聊賴的羅信突然想起來當初在船上,和小叔羅智談起來的膠萊河海道。便想起來,羅智曾經說過,在南京有朋友對膠萊河海道很有研究。
百無聊賴的羅信立刻精神了起來,便微服帶着魯大慶和萬大全再次來到了南京城。這次羅信也不準備見南京那些官員,更不想去見徐鵬舉,應酬太多。所以,羅信帶着魯大慶和萬大全兩個人來到了南京之後,便直奔羅智居住的地方。
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羅信擺擺手,止住了想要上前敲門的萬大全,抓起門環,輕輕敲擊了兩下。然後後退了一步,負手而立。
一陣腳步聲傳來,門打開,便見到羅智出現在門前,看到羅信,睜大了眼睛,吃驚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進去說。”
“快進來!”羅智急忙讓開了身子,讓羅信進來。
“老爺,是誰啊?”堂屋内傳出來一個女聲,然後便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堂屋内走了出來,見到羅信,魯大慶和萬大全三個人,神色不由一愣。
而羅信此時望見那個年輕的女子,也不由神色一愣,然後将目光望向了羅智。羅智的臉色一紅,不過羅智的臉皮當初在上林村的時候,就已經很厚了,給羅信介紹道:
“不器,這是……”
“嬸嬸吧。”羅信含笑道。
“這……你願叫啥就叫啥吧。嬌兒,這是我侄子,就是我經常和你說的羅信。”
“您就是狀元公!”嬌兒立刻就激動了。
看到她激動的模樣,羅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
“不器見過嬸嬸!”
聽到羅信管她叫嬸嬸,她更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不器,你先和你小叔坐着,我就去給你們沏茶。對了,你們吃飯了沒有?”
“還沒!”羅信微笑搖頭。
“我這就去給你們做。”
嬌兒風風火火地進廚房去了,羅智苦笑着請羅信進入到花廳。嬌兒送上茶,然後便又興高采烈地去做飯。羅信笑眯眯地望着羅智道:
“這麼快就娶妾了?”
“不算快了。”羅智搖頭道:“我來南京也有幾年了,遇到了嬌兒,便娶了回來。原本上次回京,是準備先找好房子,再将嬌兒帶回京城。卻沒有想到,去了京城,就随你來到了南方,然後又回到了南京為官。”
“在京城找房子?你是不想讓嬸嬸知道啊!”
“你嬸嬸那個脾氣?”羅智搖頭道:“我要事真的将嬌兒帶回家,那還不鬧翻了天?”
羅信想了想小嬸的脾氣,也不由搖頭苦笑道:“你總不能隐瞞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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