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苦笑道:“怎麼沒有遇到?而且大明市舶司還把貨物的價格提升到之前的價格。”
湯姆駭然變色道:“怎麼會這樣?這樣我們豈不是賠得會死?”
“沒有辦法,不過大明水軍承諾護送我們。”
湯姆臉色稍緩,一旁的水軍首領,詳細的了解了海盜的船隻數量和位置,然後放湯姆他們離開,護送着商隊向着大海深處行去。
行駛了大約一個時辰,便看到他們的前方幾十艘海船攔住了他們,正向着他們包夾了過來。大明水軍首領拔出了長劍喝道:
“迎戰!”
很快,雙方的船隊接近,大明水師已經彎弓搭箭做好了準備,隻等着距離再近一些,進入到弓箭射程之内。
“那是什麼?”
便見到海盜的大船上,一塊塊木闆打開,露出了一個個洞口,然後一個個炮管伸了出來。
“轟轟轟……”
一片悶雷般的轟鳴,硝煙四起,大明的船隻立刻有兩艘被轟碎,而其他的還有四艘船起火,大明水軍慌亂成一團。
“轟轟轟……”
又是一陣轟鳴。
“砰砰砰……”
密集的火槍聲響起,大明士兵開始倒下,哀嚎聲一片。
熱兵器對上冷兵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大明水師便兵敗,倉惶地向着大明海岸逃去。那兩艘被轟碎船上的士兵落到了水裡,海盜倒是沒有在打擊他們,任由他們爬上了其他的船,也任由大明水師逃竄。
那些商船也掉頭就跑,他們不敢留下來。毫無疑問,那些海盜會認為大明水軍是他們請來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海盜還會隻要他們一半的貨物嗎?
一定會把他們都給殺了。
所以,這些藩國商人也向着大明海岸跑去。一邊跑一邊擔心海盜追上來。但是,令他們心安的是,海盜并沒有追擊他們,似乎也怕太靠近大明海岸。
這些逃亡的船追上了湯姆的船,當湯姆聽說他們被海盜打敗了,也慌忙加速,一百多艘船向着大明海岸逃去。
杭州。
登仙閣酒樓内,徐家兩個公子依舊在歡慶,和他們一起歡慶的還有東南一些中小型商人,他們都是為徐家提供貨物的人。一個個圍在徐家兩個公子的周圍,谄媚地奉承着。
“二公子,三公子,以後這東南就是二位公子的天下了。”
“是啊,兩位公子,什麼五大世家,他們已經落伍了。”
“以後我們就跟定兩位公子了。”
“先是打壓價格,将五大世家踢出去,然後再提高價格,二位公子真是諸葛再生。在下佩服。”
“佩服!”
“佩服!”
“哈哈哈……”徐家兩個公子得意地放聲大笑。
“各位放心,你們跟着我,以後東南将不再有五大世家,未來的世家就是你們。”
“多謝兩位公子!”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二公子……”
徐琨微笑轉首,神色便是一僵:“管家,你不是跟着船出海了嗎?”
“出事了!出大事了!”
徐琨的臉色就是一變:“出了什麼事?”
“海盜,海盜……”
“轟……”
人群便混亂了起來,雖然這兩年已經沒有海盜了,但是也隻有兩年啊,當初海盜肆虐的記憶還深深地留在他們的腦海中。一聽到海盜,有着人已經慌張地向着樓梯下爬去,略微冷靜的人,則是跑到窗戶前,向着窗外張望,徐琨的兩條腿也在哆嗦。那個管家見到周圍亂成了一片,隻是累得說不出話來,連連擺手,那意思是海盜沒有來。
但是,此時哪裡還有人理會他?
一群人轟隆隆地跑出了大門,然後便是一愣,而在樓上窗戶上向外張望的人,也是神色一愣。
外面一片平和景象,人流熙熙攘攘,哪裡有海盜的半個影子?
而這個時候,那個管家使勁兒地喘了幾口粗氣,緩過來點兒,急忙道:
“海盜在海上出現了!”
“呼……”
徐琨和徐瑛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隻是在海上出現,随後心中又是一緊。一把抓住管家的肩膀道:
“商隊怎麼樣?水軍有沒有把海盜打跑?”
“敗了,敗了……”
“怎麼敗了?誰敗了?”
“水師敗了,如今水師和藩國商人都跑了回來。那些藩國商人吵吵着要你補償他們的損失,要再度降價,比之前的價格還要低。而且還有一批藩國商人也來到了大明,他們聯合了起來,打壓價格。”
徐琨身子踉跄後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日。
張居正,徐時行和徐琨兄弟兩個,便匆匆地趕到了胡宗憲的住處。胡宗憲正在發火,他沒有想到自己用大量金錢養起來的水師,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見到張居正等人進來,他大手一揮道:
“稍安勿躁,我立刻讓水師全軍出動,必定将那些海盜消滅。”
張居正,徐時行和徐琨兩兄弟神色都大喜,紛紛拱手道:“大人英武。”
市舶司。
徐時行居中而坐,左側坐着徐琨和徐瑛,右側坐着藩國商人。
徐時行滿面紅光地對那些藩國商人說道:“各位放心,就在今日,我大明水師已經全軍出海,必定将所有海盜一網打盡。你們就暫時留在大明,等待好消息吧。”
藩國商人小聲商議了一番,最後由約瑟夫站了起來道:
“徐大人,如果大明水師敗了,我們要求進一步降低,因為我們要用錢去和海盜買路。”
“大明水師不會敗!”徐時行凝聲喝道。
“如果!”約瑟夫堅持道:“我說是如果敗了,我們堅持要降低價格。否則我們無法和大明交易。”
“那就等你們看到我大明水師凱旋之後,再來和我談。”
當天下午。
張居正,徐時行,徐家兄弟,所有的藩國商人,還有無數的大明百姓看到了大明水師狼狽地逃了回來。
張居正,徐時行和徐家兄弟的臉色都變得青紫,神色間充滿了不安。而藩國商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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