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一個殺八姨太的兇手,如果沒有一個明顯的兇手,說不定最終還是會查到我身上來。所以,我殺了四姨太,将她偷偷掩埋起來,造成她失蹤的表象,如此你們都會認為是四姨太殺了八姨太,然後逃走。如此,你們便隻會追查四姨太,而不會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嗖……”
陸綸的身形沖到了管家的身前,一隻手抓住了管家的衣領,另一隻手掄圓了向着管家的臉不斷地扇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害我的父親。我們陸家哪裡對不起你?”
“啪啪啪……”
隻是不一會兒,管家就被陸綸扇成了豬頭。劉守有站在旁邊沒有動,知道不打死,他便不會阻止。這個情面必須給陸家。直到陸綸打累了,劉守有才道:
“帶走!”
羅府。
羅信和劉守有相對而坐,桌子上拜訪着四碟菜,兩個人一邊喝着一邊閑聊着。劉守有喝了一杯酒之後,臉上現出放松之色道:
“總算是結案了!可以向陛下交差了。”
羅信卻是搖了搖頭道:“陛下未必會認同啊!”
“為什麼?”劉守有愕然道:“對方已經承認了。”
“是承認了。但是他的目的呢?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害死大都督,而且還是有計劃地行動。目前我們就掌握了三個人,管家,八姨太,和他後來接觸的那個人。所以,管家未必是主謀。沒有抓到主謀,我們算是抓到真兇了嗎?陛下會認同嗎?”
劉守有默然了片刻,羅信望着對面的劉守有歎息了一聲道:
“這些事情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意去想吧。”
劉守有便也歎息了一聲,端起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
“是啊!這背後的主謀能夠害死大都督,而且能夠将人安插進陸府,最終還擔任了管家,那可是在陸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人啊。這種真兇會簡單了嗎?我隻怕惹禍上身啊。”
“但是,你如果不查,便會在陛下那裡交不了差。”
劉守有臉上的輕松沒有了,有些喪氣地道:“那就查吧。”
“向陛下彙報了嗎?”
“還沒。這不是想着好好整理一下,再去向陛下彙報嘛。”
羅信就笑:“你是想怎麼樣把陛下糊弄過去吧。”
“呵呵呵……”劉守有就笑。
“能糊弄過去也是本事,希望你能夠糊弄過去吧。”
劉守有便點點頭,也沒有了心思喝酒,便和羅信告辭,回到了錦衣衛。忙乎了一夜,第二天,便向着玉熙宮行去。
嘉靖帝的身體衰弱的厲害,原本歲數就大了,有經曆了陸炳之死,特别是上次昏迷,讓陳洪給耽誤了時間,雖然被李時珍救了回來,卻一直不見大好。所以,此時依舊是躺在了床上,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劉守有道:
“查出來了?”
“是!”
嘉靖帝目光就是一凝,臉上現出了殺氣道:“是誰?”
“陸府的管家。”
“陸府的管家?”嘉靖帝的神色便是一陣錯愕,然後道:“詳細給我說說。”
“遵旨。”
于是,劉守有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嘉靖帝聽完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道:
“這是一個有計劃有組織的謀殺,主謀一定不是陸府管家。”
劉守有的心中便是一苦,臉上卻帶着敬佩之色道:“陛下英明。”
“給我查!将背後的主謀給我抓出來。”
“遵旨!”
“劉守有。”
“臣在。”
“抓住背後的主謀,你的位子就坐穩了。如果抓不住,你知道結果是什麼。”
“臣明白。”
“去吧。”
“臣告退。”
走出了玉熙宮,劉守有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最終卻是長歎了一聲,向着宮外走去,背影顯得蕭索。
回到了錦衣衛,望着自己的手下道:
“從胡三那裡搜到了什麼?”
胡三就是陸府管家去找的那個青年,一個錦衣衛站出來道:
“沒有什麼發現,對方是個老手,一切處理得很幹淨。”
劉守有也沒有意外,點點頭道:“去大獄。”
在大獄的最深處,兩個牢房内關押着兩個人,分别是陸府管家和胡三。胡三還好,因為還麼你有審問,身上倒也沒有傷勢,反倒是陸府管家的一張臉被陸綸扇成了豬頭。
“還沒有審?”劉守有問道。
“等大人您的命令,屬下不敢亂來。”一個錦衣衛道。
劉守有便點點頭,望着胡三道:“胡三,誰是你主子?”
“小人沒有主子!”胡三連忙喊冤道:“小人隻是收了這位大哥一些銀子,他讓我為他準備一匹馬和一些衣服用具,小人什麼也不知道。”
劉守有又将目光望向了陸府管家道:“是誰讓你害死大都督的?”
“沒有誰,就是我自己。”
“理由?”
“八姨太是我的女人,我已經要為她贖身了,卻被陸炳搶了去。所以我和八姨太便要殺了他。”
劉守有陰陰地笑道:“你這麼說,你自己相信嗎?”
陸府管家便低頭不語。
“被人當替罪羊很光榮嗎?”
陸府管家低頭不語。劉守有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便道:“擡起頭來。”
陸府管家便擡起頭,劉守有淡淡地問道:“你以為你背後的主子還能夠把你救出去?他恨不得你現在就死在大牢裡面。”
陸府管家臉上的肌肉便抽搐了一下,突然又瘋狂大笑了起來:
“劉守有,我死了又如何?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你不得好死。”
劉守有淡然地揮了一下手,便有一個錦衣衛沖了過去,揮起了鞭子抽在陸府管家的身上。
“啪啪啪……”
陸府管家身上的衣服破碎,鮮皿滲透了出來,但是他依舊狂笑着:
“打吧,打死我吧。”
“啪啪啪……”
錦衣衛的鞭子不停地抽了下去,很快衣服便被抽得粉碎。
劉守有擺擺手,那個錦衣衛停手,望向了劉守有,劉守有陰冷地說道:
“這樣才有意思,如果你一下子就都說了,爺們反而沒有了興緻。來,給他上一遍刑。”
陸府管家的身形就是一抖,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劉守有根本就沒有想着他立刻招供。這幫子錦衣衛已經坐下病了,不折騰一番,心裡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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