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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已經到了暮年,羅信知道嘉靖帝活不了多久,作為一個帝王,絕對不會将羅信這種對皇室有着極大威脅的人留給自己的子孫。換句話說,嘉靖帝很可能做的就是大大封賞羅信,力捧羅信,然後讓羅信飄飄然,犯下錯誤,然後嘉靖帝在臨死之前,将羅信斬殺。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徐階,羅信恨得要緊了牙關,冷聲呢喃道:
“徐階老匹夫!”
“徐階老匹夫!”
坐在禦書案後的嘉靖帝陰狠地說道,他将得到的情報細細地看了一遍之後,便明白,如果沒有徐階提出殺俘不祥,繼而提出遷都之事,根本就不會逼得羅信為了安定軍心說那番話。如果羅信不說那番話,也不會在軍中擁有着那麼高的地位。沒有那麼高的地位,嘉靖帝也就不必如此忌憚羅信,而且能夠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了護國柱石。
但是……
如今羅信已經擁有了如此地位,擁有了這樣的地位的人,他的身邊便會聚集着很多能人,比如唐朝的李世民,比如宋朝的趙匡胤……
嘉靖帝微微垂下了眼簾,心中艱難地想道:“這是逼着朕殺羅信啊!徐階,你讓朕不好過,朕也不會讓你好過。”
一處山谷之中。
不到兩千人聚集在此,一個個驚魂未定,臉色蒼白,但是卻有二十幾個人神色鎮定,甚至眉宇之間還現出一絲喜色。
這些人正是鐘金哈屯那一群人,而那二十幾個人卻是魯仲連他們和鐘金哈屯,鐘金哈屯的族人親眼看到了草原聯軍的潰敗,此時望向魯仲連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魯仲連看着眼前這群驚慌失措的人,神色間漸漸地有了一絲倨傲道:
“各位,你們如何決定?”
那個老者臉色一紅,當即拱手道:“願賭服輸,以後一切都聽從族長的命令。”
鐘金哈屯心中一定,凝聲道:“以後魯大哥的話就代表我的話,你們明白?”
“明白!”衆人齊聲應道。鐘金哈屯轉向魯仲連道:“魯大哥,我們現在要如何做?”
“主母認為呢?”
魯仲連雖然得到了羅信的指點,知道應該如何做,但是卻還想要看看鐘金哈屯的智慧,是不是值得侯爺如此重視。羅信在他臨行之前,曾經認真地囑咐他,說鐘金哈屯是草原的奇女子,是最有智慧和勇敢的人,這讓他心中有些好奇,一個女子為什麼會讓自己敬重的侯爺如此看重?
鐘金哈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們即刻返回草原,然後先向着周圍小型部落發起攻擊,将他們收攏到我們的部落中。”
魯仲連不禁心中點頭,他原本以為鐘金哈屯還會逗留在大明境内,待看到草原聯軍真正落敗之後,才會返回草原,開始拓展勢力,卻沒有想到鐘金哈屯如此果敢,這絕對需要過人的智慧。
“你就不怕黃台吉回到草原之後,找你算賬?”魯仲連不由好奇地問道。
鐘金哈屯繡眉一揚道:“我相信羅郎,羅郎既然派你來,那就證明羅郎有着必勝黃台吉的辦法。就算不能夠将黃台吉斬殺在京城之下,回到草原的黃台吉也會變成一條喪家狗。我們草原原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會讓回到草原的黃台吉看到我的部落已經變成了巨人。”
黃台吉的大旗之下已經彙聚了八萬多人,此時依舊陸陸續續地有人向着這裡聚集,黃台吉面沉似水,他所期待的效果達到了,草原各部落确實受到了重創,但是他的族人也死了不少,最關鍵的是草原聯軍辛辛苦苦搶的東西都丢了,那些東西雖然之前都放在其它部落的手中,但是黃台吉早就把那些物質看成了自己的,隻要時機一到,他就會征伐各部落,将那些東西都變成自己的,在他的心中隻是将那些東西暫時放在各部落手中。
但是……
此時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幻,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在這種情況下,草原是回不去了,他們必須繼續搶,隻是周圍的縣村都已經被他們搶的差不多了,就是還能夠搶到一些東西,絕對不能夠維持他們回到草原過冬,到那個時候恐怕草原的三分之二人口都得餓死。如今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他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先去搶一些糧草,然後攻打京城,隻要攻下京城,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轉變。
隻是他的心中也有恐懼,是對羅信的恐懼,是對土地雷的恐懼,他不是愚蠢的百姓,他也是黃金家族傳人,有着很高的智慧。他知道羅信并不是雷神,也不能夠釋放雷霆,讓他們潰敗的是一種火器。
正是因為知道是火器,他的心中才感覺到恐懼。
如果大明有很多這種火器,如果在自己再次兵臨京城之下的時候,羅信天天用這種火器來攻擊他,如果在自己攻城的時候,大明用這種火器防守,他怎麼辦?
當然,他也知道大明不可能有太多這種火器,否則在大同的時候,草原聯軍就會受到重創,隻是明白歸明白,恐懼歸恐懼。
一天一夜過去,所有的草原聯軍都彙集在一處,清點了人數之後,黃台吉的臉就更加陰沉了。
二十萬大軍離開草原,攻入大門。一路勢如破竹,從邊關打到京城,總共才損失了三萬餘人,但是到了京城還沒有開戰,就一下子損失了三萬餘人,這一戰的損失頂的上數月損傷的總和。
“各位!”黃台吉終于開口道:“如今我們搶的糧草一定都被羅信搶回了城内。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到草原,各位覺得我們能夠度過寒冬嗎?”
各部落族長臉色都是一變,黃台吉目光掃過各部落族長繼續說道:
“不能,絕對不能!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我敢保證,草原的人将會餓死大半,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唯一的活路就是盡快地攻下大明,不惜一切地攻下大明。”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了糧草……”一個部落族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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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