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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的事情沒有隐瞞唐壯,因為唐壯在這裡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唐壯知道羅信現在在幹什麼。羅信聞聽到唐壯的話,尋思着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之前自己把镖局隻是當做一個斂财和收集消息的地方,忽略了培養武将人才的地方。
走镖絕對是一個危險的活,沒有一身本事,隻有被殺的份兒。如今的唐壯已經招攬了不少江湖人士,想必随着時間的推移,招攬的江湖人士會越來越多,經過大浪淘沙,最後剩下的都是高手。
羅信的心情更加愉悅道:“唐壯,還需要銀子嗎?我可以多給你一些。”
“不用了!”唐壯搖頭道:“這些夠用了。”
“好!你将銀子帶走,盡快将餘下的四千多老兵給我送過來。”
“是!”
羅信當天下去便悄然回到了市舶司,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是緊跟羅信步法的賀年和王梓任也不知道。不過如今市舶司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修建碼頭,其餘的倒也沒有是大事,也沒有人來找羅信彙報工作。羅信坐在二堂内閑了一會兒,見到始終沒有人來找他,便有些失落地回到了卧室睡覺去了。
這些日子市舶司的事情不多,他的事情可是不少,身心俱是疲乏,躺在床上不久便酣然入睡。
陸府。
陸鼎環視各個名門世家的家主道:“算算我們送往京城的信應該到了吧?”
“嗯!”衆人紛紛點頭。
京城。
夜。
徐階手中拿着一封信,臉上露出了乾坤在手的笑容,嘴裡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果然!”
第二天.
内閣中。
高拱穩穩的坐在那裡,手中拿着奏章,隻是低着頭的雙目難掩焦慮。羅信送給胡宗憲五十萬兩銀子的事情,如今的高拱自然也收到了。他都收到了,徐階也必定收到。他知道新的一輪彈劾羅信的行動又要開始了。上一次是因為羅信送來了三百萬兩銀子堵住了嘉靖帝的口。
但是……
不器你怎麼可以私自給胡宗憲送軍費?
這不是讓陛下懷疑你君心叵測嗎?
你覺得陛下很信任你嗎?
就算陛下很信任你,也不能夠這麼做啊?
這是越權啊!死罪啊!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便看到徐階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書吏擡着一個大箱子。徐階滿面春風地說道:
“肅卿,這裡有些彈劾羅信的奏章,我們一起給陛下送去?”
“果然來了!”高拱的臉色就是一沉,但是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他還不能夠不去,從心底講,高拱對羅信十分欽佩,而且羅信和他之間并沒有争鬥,最起碼現在沒有,而且還有着聯手的可能。所以于公于私,高拱都應該為羅信争取一下,在嘉靖帝面前為羅信解釋幾句,美言幾句。心中輕歎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卻是古井不波地站起來,點點頭道:
“同去!”
萬壽宮。
雲床之上,嘉靖帝難得地在最近這半年能夠完全靜下心來打坐修煉。一顆丹藥被他煉化,臉上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但是精神卻是極為亢奮。從雲床上走下,活動了一下身體,臉上現出輕松寫意的笑容道:
“黃伴伴,朕難得心靜如水,這一日感覺自己又有精進。”
黃錦從陰影中走出,笑道:“這羅信還真是陛下的副将,武能定國,文能理财。又對陛下忠心,陛下得羅信,可謂如虎添翼。”
嘉靖帝愣怔了一會兒,也輕輕歎息了一聲道:“他何止文能理财啊,就是現在把他放在徐階和高拱的位置,他也能夠做的比他們兩個差不了多少,假以時日,他将會是任何一個朝代的擎天玉柱。隻是……”
嘉靖帝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複雜道:“黃伴伴,朕在世的時候,還能夠壓得住他,就憑朕那兩個兒子,誰能夠壓得住他?到那個時候,他就不是能臣,而是亂臣了。”
黃錦心中就是一凜,後背滲出汗水,心中緊張地暗道:“難道陛下最終還得殺了羅信不成?不知道會不會連累我?”
“唉……”嘉靖帝又歎息了一聲道:“再看看吧,我也希望能夠給我的兒子留下一個能臣。否則就指着徐階和高拱……”
嘉靖帝再度搖頭道:“張居正倒是不錯!不過和羅信比起來,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黃錦心中送了一口氣,看來陛下還沒有拿定主意要殺羅信。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小太監進來拜道:
“陛下,門外徐閣老和高閣老求見。”
嘉靖帝便微微皺起了眉頭道:“朕剛剛清淨了幾天,他們兩個又跑來做什麼?宣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徐階和高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在他們兩個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擡着一個大箱子。一看到那個大箱子,嘉靖帝的眉頭就微微皺了一下。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隻要大量官員彈劾同一人,就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剛剛清閑了幾天,這兩個人又來添堵,嘉靖帝的心中便有些不悅,淡淡地說道:
“兩位愛卿,這又是要彈劾誰啊?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臣徐階,拜見陛下!”
“臣高拱,拜見陛下!”
徐階和高拱兩個人跪了下去,嘉靖帝擺擺手道:“起來吧。”
“謝陛下!”
徐階和高拱兩個人站了起來,嘉靖帝也不再言語,隻是淡淡地望着他們兩個。高拱是微微低着頭,一副全憑徐階做主的模樣。徐階便将那個大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一本奏章道:
“請陛下禦覽!”
黃錦便走上前,将徐階手中的奏章接過,放在了禦書案上。嘉靖帝翻開奏章快速的看了一遍,低着頭的眼睛現出了一絲嘲諷,待擡起頭來,神色已經恢複了淡然道:
“箱子裡面都是?”
“是,陛下!”徐階神色激昂地說道:“當這個消息傳到京城之後,百官極度震驚。羅信他這是要做什麼?替陛下稿軍嗎?”
徐階說完這句話便閉口不言,因為他知道隻有這一句就足夠了,嘉靖帝原本就對羅信有着深深的懷疑,如今有了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到了嘉靖帝忍耐的極限。
羅信該死了!
他微微低着頭,心中得意地站在那裡等着,等着暴怒的嘉靖帝。
一息,兩息,三息……
怎麼可能?
陛下怎麼還沒有暴怒?難道被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徐階般悄悄擡頭向着嘉靖帝望去,便見到嘉靖帝正饒有興趣地望着他,不由心中一震。
“陛下……”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嘉靖帝淡淡地說道。
“陛下,羅信大逆不道……”徐階激動地都提高了聲音,他難得碰到一次可以置羅信于死地的機會,卻沒有想到嘉靖帝根本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其它,便要直言。但是卻見到嘉靖帝擺擺手止住了他道:
“這件事情朕知道。”
“陛下知道……”
徐階神色一怔,繼而心中浮現起一絲不安。難道羅信和陛下之間有着什麼秘密?而此時的高拱卻是完全放松了下來,他雖然不知道嘉靖帝為什麼會是如此态度,但是心中卻确定羅信之所以答應去東南,嘉靖帝一定是答應了他什麼。
“是朕讓羅信為胡宗憲提供軍費的,羅信不是以他的名義,而是以朕的名義。”
徐階的臉上便現出了茫然之色道:“這……内閣怎麼不知道……”
嘉靖帝的臉色就是一沉,凝聲喝道:“朕要做什麼事情,還需要你們内閣同意嗎?”
“臣不敢!”
“退下吧!”嘉靖帝臉色難看地說道:“如果你們有能力,朕也不需要派羅信去東南了。”
“臣告退!”一旁的高拱立刻開口,然後向着大門外退去。
“臣……告退!”
徐階迷迷糊糊地跟着高拱退了出去,高拱渾身輕松,喜氣洋洋的走在前面,而徐階則是失魂落魄地走在了後面。
一陣風吹過,猛然驚醒了徐階。隻是瞬間他便明白了,羅信前往東南之前,嘉靖帝一定是将東南的軍費也交給了羅信。因為嘉靖帝實在是沒有錢了。他相信,當初嘉靖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隻是存着讓羅信背黑鍋的想法。到時候羅信交不出來軍費,嘉靖帝便會将責任都推在了羅信的身上。
而羅信當初的形式并不好,隻要能夠離開京城外放,他什麼條件都會答應,恐怕在那個時候,無論是嘉靖帝,還是羅信都不會想到他到了東南之後,市舶司的生意一個沒做,卻是從東南六大世家的身上咬下來一口肥肉,讓嘉靖帝心中大悅,讓羅信略微站穩了腳跟。
而且羅信揣着嘉靖帝讓他為胡宗憲提供軍費的旨意,卻偏偏不說,這就是要誘導東南六大世家彈劾他,誘導徐階一黨彈劾他。等到奏章送到嘉靖帝見到彈劾的奏章之時,當一切大白之時,他不僅是惡心了徐階,惡心的徐階一黨,惡心了東南六大世家,同時也揚威了,讓徐階一黨和東南六大世家再向着暗算或者彈劾羅信的時候,心中就忌憚了很多。不敢輕易出手。
能夠把徐階一黨,能夠把東南六大世家逼到這個地步,讓徐階不得不佩服羅信,羅信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層。
“以後不能夠輕易出手了,否則會被陛下認為我能力不足。”
裕王府。
裕王來回在地上走着,臉上滿是憂慮,嘴裡不停地低聲說道:
“糊塗,羅師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糊塗之事?這是殺頭的大罪。怎麼辦?怎麼辦?”
此時的裕王比羅信離開京城之前胖了不少,這都是因為每個月唐壯都按時将镖局的分紅給裕王送來,讓裕王的日子過得滋潤了許多,如今裕王對羅信十分倚重,羅信沒有教他那些枯燥的文章,而是傳授給他經世之道。同時又解決了他的拮據,雖然此時羅信已經離開了京城,但是兩個人之間還是有着書信來往,讓羅信漸漸地已經成為了裕王的主心骨。如果羅信這次倒下,裕王都不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如此他怎麼能夠不焦急?
同時也在心中埋怨羅信為什麼這麼不小心?為什麼還不給他來信,解說分明?
“王爺,這次羅先生他……會不會被父皇他殺了,你要設法相救。”坐在一張椅子的裕王妃也是滿臉憂慮地說道:
“救!我怎麼救?”裕王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根本都見不到父皇,即使見到父王,我不懇求父皇還好,我一旦懇求父皇放過先生,先生會更加危險。”
“那……”
“你是說我的那些老師們吧?”裕王搖頭歎息了一聲道:“徐老師和張老師都是彈劾羅信之人,他們怎麼會救?高老師……恐怕存了隔岸觀火之念,至于其他人,分量還不夠。”
說到這裡,裕王擺擺手,又煩躁地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道:“愛妃,我知道你想救先生,我有何嘗不想?在先生來之前,我也有過數位老師,但是沒有一個老師如先生這般對我,他不僅為我傳道,授業和解惑,而且教是經世之道,更是看我生活困苦,一直解囊相助,後來更是和我共同做那個……什麼镖局,讓我們徹底地擺脫了拮據,而且還有着更多的錢來經營勢力,拉攏官員。先生若死,我……”
裕王的臉上現出了六神無主之色,又匆匆的來回在地上走了幾個來回,猛然頓住腳步道:
“不行,我不能夠在這裡等着,我要去見高拱,求高拱救先生一命。”
話落,裕王便匆匆離去,裕王府望着裕王離去的背影,滿面焦慮,正如剛才裕王所言,羅信幫助他們太多,之前的幾個老師加起來做的也沒有羅信做的多,雖然羅信在京城的時間很短,但是給他們的幫助卻是太大,即使是羅信離開了京城前往東南之後,羅信和裕王也經常通信,在心中羅信也會指點裕王,而裕王有不明白之處,也會求教。所以裕王和裕王妃對羅信稱呼為先生,而對高拱和徐階等人隻是稱呼為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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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