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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天下舉子聚會京城。這是大熱鬧,有不服的,有慕名的,有惺惺相惜的……
在這種大熱鬧期間,怎麼可能沒有文會?
不僅有文會,而且舉辦文會的規模還不小,頻率還很快,甚至有的文會還能夠邀請到一些翰林出席文會為一衆舉子評判文章。一旦有這樣的文會出現,便會立刻成為京城内舉辦的最大文會之一。
這是因為凡是翰林,都是曾經在會試中名列前茅的才子,這樣的人學識自然淵博,他們的評判對每個人的文章都有着提升的價值。
翰林!
實際上就是一個清貴的工作,平時的工作很輕,粗俗地講就是一批閑着蛋痛的人,這些人也樂得參加這些文會,在文會中體現自己的存在價值。當有人提出請翰林們預測誰會是本屆會試的會元,還有一甲名次的時候,這些人也毫不顧忌地闡述自己的觀點。隻不過大明文風鼎盛在南方,往屆這些會元都會出現在南方,那些翰林之間的争執隻會在發生在幾個南方舉子中間。
這種争執往往帶有很明顯的傾向性,每個翰林都會比較傾向于自己家鄉的舉子,今年也是如此,不過是在衆南方候選舉子中多了一個北方人,那就是羅信羅不器。
雖然如今的羅信被士林視為大儒,但是依舊有很多人不服,尤其是大明翰林。這些翰林都是學識過硬之人,而且自視甚高,他們不否認《孔孟合璧》經義深奧,《陽林百篇》篇篇精妙,《陽林詩詞集》更是妙筆生花。但是,這隻是聞名,卻并沒有見人。
這個世上多的是見面不如聞名!
而且從大明的傳統來看,這争奪狀元的人也從來沒有北方舉子什麼事情。究其根本來說,羅信的年齡還是太小了。成名的速度也太快了,雖然士林對羅信的三本書沒話說,但是心中對羅信卻不服,甚至有着懷疑。懷疑那三本書是不是他所寫,隻是因為之前《孔孟合璧》問世之後,羅信的一個陽林居士的名字讓天下士林沒有想到會是羅信而大加贊賞,到了知道是羅信的時候,卻也收不住口了。
所以。他們依舊傾向于是他們南方舉子獲得會元,甚至在心中渴望南方舉子獲得會元,狠狠地扇羅信的臉。
怎麼樣?
你一個大儒也考不過我們南方舉子吧?
今年争奪一甲三人的候選人經過了翰林們的争執,最後基本統一,總共有五個人具有競争力。南方四人,北方一人。
南方四人分别是徐時行,王錫爵,餘有丁和戚元佐,而北方一人為羅信。
徐時行即申時行,蘇州府長洲人。後世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喜劇,喚作《庵堂認母》說的就是徐時行。
蘇州南濠巨富申貴升娶吏部尚書張國勳之女為妻,婚後感情不和。一日申貴升去虎丘遊玩,偶遇法華庵尼姑志貞,二人一見鐘情,于是申就留住庵中不思歸家,最後不幸病死庵中。此時志貞已身懷六甲,最後産下一子,取名申時行。志貞因畏人言,在申時行襁褓中裹上皿書及申貴升遺物玉蜻蜓扇墜。讓庵裡幹什活的婆婆深夜送子歸還申府。但婆婆在路上受驚,竟将孩子棄于山塘街桐橋頭。豆腐店店主朱小溪恰好路過,便将其抱回撫養。不久豆腐店毀于大火,因生活困苦。朱小溪無奈将孩子賣給蘇州離任知府徐上珍,徐無兒子因而視為己出,即改名為徐時行,後又按徐氏排行取名為元宰。
徐時行生性聰慧,在徐上珍的精心培養下,才華橫溢。遠近聞名。十六年後,徐時行得中鄉試第一名,不久,徐時行将從東陽赴京殿試,此時徐上珍将其母智貞所書皿書和玉蜻蜓扇墜交給徐時行,并告訴其身世。徐時行在皿書中讀出親生母親為法華庵尼姑志貞(一作智貞),遂在赴京途中轉道法華庵,憑玉蜻蜓扇墜與親生母親相認。
也就是說,按照曆史的進程,這徐時行就是本屆會試的會元,更是本屆殿試的狀元。
王錫爵,生于明嘉靖十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字元馭,号荊石,明代南直隸蘇州府太倉州人。
王錫爵出生于名門望族,太原王氏。其先祖在元末“紅巾起義”中,為躲避戰火,棄官逃到江南,後來其中的一支在明代弘治年間進入太倉。王錫爵之祖王湧善于經營成為當時太倉巨富。其父王夢祥早年中過秀才,入過南監為監生,後因官司糾紛被迫棄儒經商操持家業,但立志把兩個兒子培養成材。王錫爵不負父祖之望,在嘉靖四十一年會試名列第一(會元),廷試名列第二(榜眼)。後來其子王衡在順天鄉試名列第一,在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高中進士及第第二名,被時人譽為“父子榜眼”。王錫爵的後代不乏科場得意者,其家族延續到清代成為名符其實的簪纓世家。
也就是說按照曆史進程,王錫爵就是本屆會試的第二名,殿試中的榜眼。
餘有丁,甯波東錢湖,餘有丁生平性闊,尤喜賓客,不設城府。按照曆史進程應該是本屆探花。
戚元佐,字希仲,号中嶽,南方嘉興人,長于詩文,又善書、畫。本屆二甲第一名。
要不說翰林沒有白給的,這四個南方人是被衆翰林挑選出來争奪本屆會元有力的争奪者,而且最終也是這四個人中的徐時行奪得了會元。隻是如今多出了一個羅信羅不器,一個北方人。
最開始的時候,很多南方舉子前往徐時行,王錫爵,餘有丁和戚元佐處拜訪,這些拜訪者中有的是慕名的,有的請教的,有的是來挑戰的,有的純屬來看熱鬧的。無論是來做什麼的,這四個人都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漸漸地風頭日盛,被南方舉子視為領頭人。
而北方舉子卻絡繹不絕地來拜訪羅信,不管北方舉子心中做何想,羅信已經成為北方舉子的依仗,他們都渴盼着羅信能夠這次奪得狀元,為北方争一口氣,所以他們的目的很明确,并沒有像南方舉子向徐時行那般挑戰,而是前來激勵羅信,讓羅信務必奪得會元,特别是晉陽府那些舉子,更是激情澎湃,讓羅信心中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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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