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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麻尋思着說道:“反正我們也是圍點打援,我們就圍着,不攻城,等着胡宗憲來,待将胡宗憲滅掉之後,我們再想辦法攻城。”
徐海搖了搖頭道:“我們也不能夠總是圍着不打,那也太明顯了,會讓胡宗憲看出破綻的,就是裝樣子也要裝一裝。”
“可是……為了裝樣子,總不能夠讓兄弟們送死吧?”
“我們可以上些高手,手持利刃将那些鐵絲網砍斷。”辛五郎沉聲道。
徐海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休息一日,明日再戰。”
蘇州。
總督府。
胡宗憲吃驚的望着手中的戰報,擡頭望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個斥候道:
“羅信主動出擊了?還殺了三千餘倭寇?”
“是!”那個斥候神色激動的說道。
“羅信弄了一個鐵絲網,又殺了三千攻城倭寇?”
“是!”
胡宗憲微微皺起了眉頭,半響,望向了俞大猷道:“難道倭寇真的是想要攻打杭州?”
俞大猷也緊鎖着眉頭道:“沒有道理啊,他們為什麼不攻打水師?”
“再探!”胡宗憲轉望向了那個斥候道。
第二日。
一清早,就從倭寇大營傳來了嘈雜聲,羅信和宋大年再次來到了城頭之上。不過這次就沒有五大家主的份兒了,軍事重地,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來的,上次讓他們上來,是羅信有意通過一場大勝來震懾五大家主。
羅信和宋大年手扶女兒牆向着對面望去,便見到對面的倭寇已經開始準備工程器械,随後便看到那些倭寇向着大營外湧了出來,羅信的雙眸微微一眯,他從那些隊伍中竟然看到了一百多個真倭。那些真倭一眼就能夠認出來,先他們的裝扮就不同,再者他們手中拿的兵器也不同,都是真正的倭刀。
“不好!”
羅信心中一跳,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想要這些倭寇手持鋒利的倭刀,攻上城牆,砍斷鐵絲網。于是,便立刻喚道:
“大哥,元敬兄。”
“末将在。”羅青和戚繼光立刻來到了羅信的身邊。
“看到那些真倭了嗎?”
“看到了!”羅青和戚繼光點頭道。
“他們是想要來砍斷鐵絲網的,告訴弓箭手,不要管其他人,所有的弓箭手都瞄準那一百多個真倭,把他們給釘死在地上。”
“尊令!”
很快,倭寇已經沖到了距離城牆隻要半箭之地,就在這個時候,城牆之上原本漫射的箭矢,忽然集中在數十個方向,隻是瞬間,那數十個方向高舉的木盾牌就被射成了篩子,持盾的人稍微一個晃悠,便有箭矢穿透了露出來的縫隙,射中下面的倭寇。待這些倭寇終于沖到了城牆之下,那一百多個真倭隻剩下了不到八十人。
“大慶,弓箭。”羅信輕喝。
魯大慶立刻将手中的弓箭遞給了羅信,羅信拉着宋大年退到了後面,将第一排讓給了那些士兵,攻防戰再一次開始了。這次倭寇攻得很兇,一看就是要給大明官軍一個下馬威,尤其是那近八十個真倭,在雲梯上健步如飛,迅地逼近城頭,雖然有着十幾個被滾木礌石砸死,但是還剩下五十幾個真倭眼看着就要登上城頭。
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站在大營前,望着那五十幾個真倭迅地向着城頭逼近,葉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
“官軍怎麼還不放鐵絲網?”
還未等他的話音落下,便看到城頭之上的鐵絲網放下。辛五郎突然握緊了拳頭道:
“上去了!”
這個時候,城頭之上的鐵絲網已經放下,五十幾個真倭已經就要爬上城頭。在鐵絲網的另一邊,長槍手站在前面,羅信和一些弓箭手站在後面。
别說那些真倭,就是那些假倭經曆了昨日的經曆,也都有了經驗,知道隻要自己一露頭,就會被長槍紮,被箭射。一個個頭未露出來,先将兵器伸了出來。但是,大明官兵經曆了昨日,也有了經驗,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等着倭寇露出來。
倭寇的頭露了出來,他們看到了鐵絲網後面的大明官軍,目光就是一縮,但是鐵絲網後面的大明官軍卻并沒有動,隻是死死的盯着他們。倭寇一手把着城頭,一手持着兵器向上一跳,上半身便依舊蹿上了城頭,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明的長槍手動了,将槍頭從鐵絲網孔穿進去,紮向了倭寇。
“噗……”
倭寇畢竟是腳下無根,有的便被紮了對穿,死在槍下。但是也有的倭寇用兵器擋住了大明官兵的長槍,特别是那五十幾個倭寇紛紛掄起倭刀将大明官兵的長槍擋在了一邊,身形已經跳上了城頭。
“嗖……”
羅信一箭射了出去,那個倭寇身形剛剛落在城牆上,還沒有站穩的檔口,便被羅信一箭射中的眉心,翻身便從牆頭上掉了下去。
“嗖嗖嗖……”
大明弓箭手紛紛放箭,一個個跳上城頭的倭寇紛紛中箭,慘叫着從城頭之上掉了下去,最終隻有不到十個倭寇有機會論起倭刀砍在了鐵皿網上,但是随即就被大明長槍手和弓箭手相互配合,殺死在城頭之上。
倭寇的攻城再一次失敗了,羅信走到鐵絲網前,看到被真倭看出來的尺長的口子,不由咋舌。朝着宋大年道:
“宋兄,讓工房将這些鐵絲網換下來。”
“好,我這就安排!”
“大慶,去通知五大家主,讓我們去市舶司。”
“是,侯爺!”
宋大年安排人去更換鐵絲網,魯大慶匆匆去通知五大家主,羅信又轉向戚繼光和羅青道: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請大人放心!”戚繼光笑道:“有這一道鐵絲網在,倭寇就是待宰的羔羊。”
市舶司。
當宋大年和五大家主來到的時候,羅信已經換了衣服,沏好了茶,将衆人迎進二堂坐下,為每個人倒上茶。五大家主一起拱手道:
“恭喜大人擊退倭寇。”
羅信擺擺手道:“不值得恭喜,打退那幫子烏合之衆沒有什麼驕傲的。”
“哈哈哈……”衆人都開懷大笑,待笑聲落進,宋大年輕松地問道:“不器,你說倭寇還會繼續攻城嗎?”
“不會了!”羅信搖頭道:“在他們沒有想出破解鐵絲網的辦法之前,他們不會再攻城了。他們原本就是一幫子烏合之衆,順勢的時候,便嚣張無比。逆勢的時候,一個個便膽小如鼠。”
“那他們還會繼續圍城嗎?”
“會!”羅信點頭道:“他們還想着圍點打援。”
說到這裡,羅信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就要看胡部堂怎麼做了。如果他能夠及時趕來,我們例外合擊,就會将這數萬倭寇盡殲于杭州城下,讓倭寇再也不敢輕易上岸,哪怕就是王直,也不敢輕易上岸。東南的百姓終于可以過上平安的日子。
但是……
如果胡部堂遲遲不來,而倭寇又攻打不下杭州城,倭寇就會離開杭州,我們便失去了這次難得的殲滅倭寇的機會。”
二堂内便沉默了下去,此時在座的人都相信羅信能夠将這數萬倭寇殲滅在杭州城下。這要是在以前,沒有人會相信。但是看過羅信智慧了幾次戰役之後,他們都相信了羅信的能力,此時反而擔心胡宗憲因為膽小而不敢來。
蘇州。
總督府。
胡宗憲凝聲對着衆将道:“倭寇又攻城了,被羅信輕易就打了下來。”
說到這裡,胡宗憲臉上露出了欽佩道:“我看就算我們不去杭州救援,倭寇也奈何不了羅信。我得到消息,羅信早早地就将五大世家的存糧都運進了杭州城,如今就算倭寇圍困杭州城兩年,杭州城也不會有問題。”
“那我們去不去救援杭州?”俞大猷凝聲問道。
胡宗憲便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援救杭州,隻是到如今我們依舊沒有弄清楚倭寇為什麼不去攻打水師,而是去攻打杭州。這個原因弄不清楚,我們不能夠輕易出兵。這是一個難得的将倭寇消滅在岸上的機會,我們不能夠錯過。”
俞大猷擰着眉頭道:“羅信能夠猜測出來倭寇攻打杭州,應該能夠推測出來倭寇的目的。隻是如今我們和杭州失去了聯系。”
胡宗憲歎息了一聲道:“我們再等等吧,等兩天看看杭州的局勢。”
杭州。
市舶司。
6鼎朝着羅信拱手道:“羅大人,不知您喚我們前來有什麼吩咐?可是軍糧不夠了?您需要多少,您開口。”
羅信便擺擺手道:“不是糧食的問題。”
“那……是什麼?”6鼎等五大家主愕然地望着羅信,就是宋大年也迷惑地望着羅信。
羅信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道:“倭寇通過了兩次試探,應該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攻下杭州城的能力。所以,他們很可能會想另一個辦法。”
羅信話落,目光如同利箭一般,銳利地掃向了五大家主。五大家主心中就是一緊,雖然不知道羅信是什麼意思,但是被羅信這麼一望,心中便畏懼了起來。
“倭寇會設法聯系你們。”羅信凝聲道。
五大家主就是一哆嗦,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等和倭寇可沒有關系啊!”
羅信也不言語,隻是定定地望着他們五個。宋大年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如果這五大世家真的和倭寇有聯系,那就麻煩大了。
要知道這五大世家内可是養着不少家丁,每家壓都有三五百,這些家丁的戰鬥力并不比官兵差,如果這五大世家聯手,絕對能夠偷偷占據一個城門,然後打開城門,讓數萬倭寇一擁而進,皿洗杭州。
五大家主見到羅信不言不語,心中更是畏懼。他們此時心中也有一種感覺,倭寇一定會聯系他們,讓他們做接應。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還會考慮。但是如今見識過了羅信的能力,又看到了烏合之衆一般的倭寇之後,他們哪裡還會肯和倭寇有半點兒聯系?恨不得将之前的關聯都清洗幹淨。此時被羅信盯着,他們隻覺毛骨悚然。一旦倭寇派人來聯系他們,被羅信抓個正着。那可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在這種戰争期間,羅信就算是把他們五大世家都給屠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他們五個越想越害怕,身體都不禁地顫抖了起來。半響,羅信嚴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站起身形将他們一一扶起道:
“我怎麼會懷疑五位兄長呢?不器隻不過是在提醒一下各位,倭寇很可能會通過威脅你們來達到他們的目的。希望五位兄長到時候能夠通知一下不器。”
五個人當即拍着兇脯道:“大人,您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這麼做,您就吩咐吧。”
羅信點點頭道:“一旦真有倭寇去找你們,你們就把他抓起來,送到我這裡吧。”
“是,大人。”
送走了五大家主,羅信和宋大年又回到了二堂。宋大年神色憂慮地說道:
“不器,如果胡宗憲不來,難道我們真的要錯過這次機會?”
“他不會看不到這次機會吧?”羅信皺着眉頭道。
“這可不好說!”宋大年譏諷地說道:“他胡宗憲除了知道在東南搜刮民脂民膏之外,還會什麼?他可清剿過任何一支海盜?”
“那……這得提醒他一下啊!”
“怎麼提醒?”宋大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如今我們被倭寇包圍在杭州城,又出不去。”
羅信笑道:“這倒是不難,我曾經說過,這些倭寇比北方的鞑子差了太多,可以說是無組織無紀律。想要混進對方的大營,再混出去,并不困難。”
說到這裡,羅信站了起來道:“我這就修書一封,讓大全送出去。”
杭州的大街上。
五大家主神色不定地走着,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他們的車轎。隻是五個人都沒有心思乘坐,他們五個人的心髒此時還在噗通噗通地跳着。半響,崔家家主低聲道:
“你們說,倭寇真的會來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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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