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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在劉毅府中用過早飯便一起來到州府,劉毅也将昨晚甘甯提出的泰山臧霸之事告之了三位軍師,衆人都覺此事頗為可行,不過興霸暫時不用前往,而是在張牛角的黃衫營中将孫觀調來,他與臧霸亦是有舊,當年更曾割據泰山一帶,先去打個前哨談一談臧宣高的口風,若其有意甘甯再去不遲,此也為謹慎之法。商議既定,劉毅命人飛鴿傳書招孫觀進京,甘甯則于當日便回轉房山。
幽州這裡大練士卒以備戰事,這樣的動靜自然小不了,便是劉毅有心掩飾怕也遮蓋不住,曹操袁紹二人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劉毅屬地的舉動,對他們而言當前最大的敵人就是占據三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劉毅了,郭嘉手下有天耳,袁曹當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組織。
此時在邺城的州府之中,冀州謀臣戰将雲集一處,袁紹當中而坐,正在聽聞高覽叙述接應袁術之事,近日以來幽州各處動靜頗大,戲志才、郭嘉、賈诩等人雖與主公商議會在秋收之後再動幹戈,可這兵家虛實之道他們可是多有運用,邊境時而有士卒換防集結的迹象,這一點當然逃不過冀州軍的耳目,袁紹今日在此召集衆人便為應對。
“按伯堅之言,那趙子龍當是知道公路在你營中的?此人明知如此卻聽之任之相比也是劉郎生的算計。”聽完高覽将詳細經過叙述一遍之後袁紹沉吟片刻方始說道,他也是今日才到邺城,午間剛剛見過袁術,袁公路此番遭逢大敗,一氣之下吐皿鬥升,如今正在城中靜養,與這兄長卻也無多少話語,袁紹隻是叮囑他安心養病罷了,他未提玉玺之時,本初倒也不加心急,人都在自己手中,況乎其他?
“末将也是這般猜測,否則以他手上鐵騎營之戰力,強行要人的話我軍怕也難得護得住。”高覽聞言說道,趙雲雖未用強,可這一路上緊緊尾随直到冀州境内方才分道,也讓他緊張了好一陣。
“劉毅此人勇武過人,極善治軍,當年在西園時與我及孟德亦曾為友共讨蛾賊,如今他滅公孫、下并州,定司州,烏桓匈奴皆已降服,麾下臣謀将勇,兵精糧足,更是裹挾天子,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紹深恨當日未用元皓之言,讓他逃出生天,才有今日之禍。他三州之地,帶甲數十萬,對我冀州虎視眈眈,其人名為漢臣,實乃漢賊也,袁紹不才,世代食君之祿,如今必拼死與之相抗,還望諸公盡力助我,今番就要在冀州破他百戰不殆之名。”袁紹侃侃而談,從容大度,他此時擡高劉毅便為激起衆人的敵忾之意,隻是不知若是朗生知曉在他口中的自己取代了曹孟德的稱号卻不知有何感想。
“主公放心,劉郎生那百戰百勝之名其實頗為可笑,黃巾、公孫、異族也堪能稱勁敵乎?他若敢來吾等必同心協力為主公破之,到時主公可揮軍北平,迎出天子,大事可成矣。”衆将聞言面色俱是一正,郭圖首先慷慨激昂的說道,一副兇有成竹的樣子。
“公則所言是也,劉毅雖是兵馬雄壯,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冀州也未必怕他。以如今态勢,他南向之舉已成定局,司州方經大戰,他若興兵我軍首當其沖,為兵者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純論戰力他實是要在我軍之上,因此主公此戰隻宜固守,堅壁清野,以堅城耗他兵力,再加以騷擾之策,一旦有隙聯合曹公全力擊之。”說話的人峨冠博帶,面白微須,正是田豐田元皓,以智謀論,他乃冀州衆人之首,隻是其性太剛,向為郭圖許攸等人忌諱,當日劉毅救援北海徐州回轉之時正是他勸袁紹全力困之,可惜郭嘉張虎等人連番妙計令得袁紹舉棋不定,最後醒悟已是為時過晚,故方才本初才有那等言語。
雖然與郭圖等人向來不睦,可田豐一心為公,隻要對方言之有理他便會出言贊成,剛才郭圖出言雖是未免有些輕視劉毅可大戰在即士氣最重,田豐深明此理才會附和之,但随即便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對策,在他來此乃上善之法,正面迎戰冀州軍絕無優勢。
“元皓之策是也,劉毅平定異族之後,騎軍實力大為增強,如今西涼馬騰以及羌族之人也是與他交好,每年都有大量的戰馬交易,以此人練兵之能,絕不可等閑視之,那趙子龍的鐵騎營就是明證,與之硬碰确乃下策。”田豐可以一心為公,許攸郭圖等人便未必了,待他出言之後許攸便要加以反駁,誰知話還尚未出口袁紹已是欣然道,關鍵時刻這個漢末之雄還是非常清醒的,雙方實力的對比他亦得通透,盡冀青二州之力,騎兵不過四萬有餘,如何能與劉毅相抗。
“主公明見,元皓之法以不變應萬變實是上策,便是劉毅明知恐怕除了強攻之外亦是别無它途,觀此人用兵最善出奇制勝,弄險弄巧之處不在少數,如此我以堂堂之陣對之正是以我之長攻敵之短,一旦戰起,其人必定花樣百出,還望主公可一力貫之,方可立于不敗之地。”沮授一旁出言道,在袁紹軍中他與田豐亦是一向交好的了,況且對于這個穩守的策略田豐早就與他商量過,二人的法都是一緻。
“呵呵,沮先生不必多略,那日元皓已将此種厲害盡數說出,吾又怎會朝令夕改?”袁紹微微一笑,出言說道,換做旁人他可能還會有些輕視,可劉毅當年與他分屬同袍,其用兵之精他亦深知。此番與之交戰,便是生死存亡,豈會有半點的怠慢?
袁紹此言一出,田豐沮授面有欣然之色,而許攸郭圖等人眼中嫉妒之意卻是更甚,若依此計主公也未免太過示弱了,用兵之妙存乎一心,隻要計策得當,以弱勝強未必不可,隻是眼前情形,再加出言怕是圖惹袁紹不快,還是靜觀其變,再圖應對之策。
“主公,那劉毅不光長于治軍,亦頗善于治政,如今幽州之富甲與天下,并州司州也有興盛之象,主公以堅城為憑固守配無異議,不過若是如此想來戰事一起便難在短期内一份高下,還需做好長久抗擊的準備,如此糧草方面至關重要,除了冀青二州存糧之外,我主公可向曹操求援,再往各地購之,如此才是固本之法,想來劉毅便是起兵,應也在秋收之間,需早作準備。”審配亦是出言道。
“主公,正南之言大善,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軍确要做好持久作戰的準備。”要說審配也與郭許二人交好,不過事關冀州生死,他幾番斟酌還是覺得田豐之策穩妥,現今可不是争強好勝之時!此言一出,田豐沮授都是連連點頭,沮授更是出言贊許道。
“既如此,此時便交由正南打點,衆人還需齊心協力,加固城防,精煉士卒,老天不讓劉毅與吾并存于世,就與他決一死戰!”袁紹此時一言而決,語氣之中無比堅定。
“諾!”衆人皆是躬身領命。
會後袁紹又與衆位謀士論及詳細,這一番商議卻是直到晚間,待得衆人離開之後袁紹的内堂中卻出現了一體格魁梧,面容剛毅之人,正是數月前被他以驕橫跋扈之名下獄的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