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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閣臣 第二十五章 文武比試(下)

大明閣臣 豬大員外 3524 2024-02-01 17:48

  往年何事乞西賓?主領春風隻在君。伯道暮年無子嗣,女中誰是衛夫人?

  小軒窗,正梳妝,閣樓銅鏡中,玉人手持木梳,緩緩的梳着兇前那兩屢青絲。

  她梳的很慢,像是在欣賞着自己的玉體,但更多的卻是在發呆,心頭一直萦繞着保安坊小城隍廟那帶着一抹壞笑的男子。

  他真的是自己未來的夫婿?房小梅從未覺得他會如此優秀過,他自信、從容,他才學不在自己之下,他又與平常那些八股書呆子渾然不同,那是那麼的别具一格。

  未幾,叩門聲響起,房小梅擱下手中上好的檀木梳子,說道:“進來!”

  丫鬟輕巧的入了閨房,細聲道:“小姐,老爺和少爺請你去議事。”

  “哦,知道了。”

  不用說房小梅也知道所謂何事,歎了一口氣,便朝議事堂走去,說真的,她此刻的芳心中到真的不想讓陳瑀輸,因為陳瑀很優秀,像自己一般優秀,優秀的人是不應該有污點的!

  想起自己那變态的哥哥,房小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惡心,一點本事都沒有,整天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一般,除了怨天尤人,還能做什麼?

  她來到了房家議事堂,房老爺和房洵已經在坐好了。

  房洵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見房小梅來了之後,她怒氣沖沖的道:“是不是你把題目洩給了你那未來夫婿?一定是你!”

  “不是!”房小梅淡淡的道,“他回答的,我都不知道,又怎麼洩露?”

  “哼,要是被我發現是你洩題,我定……”

  “好了,洵兒,你不也沒輸麼?明日赢回來不就好了?”房沐制止了房洵。

  “哼,誰知道她會不會把題目洩露給陳瑀?”房洵道。

  房小梅真不想幫助自己這個哥哥,為何我不是男兒之身?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隻要是我房小梅想要學的,哪個比那些男兒差?

  “你放心,這題我也解不出,我便不信他能答出!”房小梅道:“這是一位波斯煉金術士交給我的,一年了,我用盡千萬種辦法,始終無法解開,他陳瑀又怎麼會知道?”房小梅道。

  “哦?那明日陳瑀豈不是輸定了?哈哈!”房沐笑呵呵的道。

  …………

  間宣大街布政使司内,陳提學正在和浙江布政使司探讨着什麼。

  陳提學雖提學浙江,但他還肩負着監察禦史的身份,今日錢塘縣保安坊小城隍廟中,陳瑀說的那一番治塘的理論已經被他寫出了一份詳細的奏折,在讨論其可行性及詳細的人力、财力之後,便差人将奏折送往了京師。

  陳瑀今日心情倒是不錯,他渾然不覺得這次比賽有任何重要性,結束之後,便帶着朱壽在城隍廟附近逛了起來。

  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逛一下錢塘縣了,前些日子被院試折磨的快要瘋了,既已經考完,那自當好好的放松一番,今日趁着機會倒不如好好玩玩了。

  陳瑀這想法正與朱壽不謀而合,當然,隻要是能玩,什麼想法都會和朱壽不謀而合。

  二人剛好經過城隍廟附近不遠處的旌德祠,陳瑀見裡面一尊于謙的神像,神像邊還題了于謙著名的石灰吟,他與朱壽便走了進去,陳瑀買了三炷香,便虔誠的祭拜了起來。

  于謙的墓室在三台山上,這裡也有供奉,不足為怪。

  見陳瑀祭拜的如此虔誠,朱壽不解的問道:“那日我便十分好奇,你說你為何最遵從的人是于謙于少保?”

  “殉國忘身,舍生取義,甯正而斃,不苟而全,挽救國家危亡之間,一生清白正氣,這樣的人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畢生所要學習的前輩!”

  “但是我又要和于謙不同!”陳瑀道:“他雖是英雄,但是最後卻不明不白的被冤枉至死,我陳瑀決計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陳瑀将目光望向了北方,一生抱負我要慢慢實現!

  “你說他會恨英宗嘛?”朱壽突然問道。

  “不會,為人臣,止于忠!”陳瑀十分堅定的道,“好了,話題有些沉重!”

  祭拜好于少保之後已經是掌燈十分,今日是端午節,集市上異常的熱鬧,鬥雞、雜耍、路邊叫賣聲絡繹不絕,可是把朱壽樂壞了。

  不知不覺間二人來到了西湖邊,西湖畫舫上張燈結彩,三三兩兩的書生圍在幾首岸邊固定畫舫前抓耳撓腮。

  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叫道:“這不是陳案首麼?這燈謎定也能解出!”

  原來是在玩猜燈謎?陳瑀也來了興緻,笑呵呵的朝那幾個儒生走了過去。

  甫一靠近,卻見到李武和李梓棋也在思考,像是沒有見到陳瑀一般,陳瑀雙手搭在二人肩上,笑嘻嘻的道:“呀?這十五天?豈不是個胖子的胖?”

  “哎?對呀對呀!”李梓棋一激動,這一回頭發現一張笑臉正望着自己,這才發現他的手臂還搭着自己的肩膀。

  “你……放手!登徒子!”李梓棋惡狠狠的道。

  “啊?原來是李小娘子呀?我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們呢,失敬失敬!”陳瑀連忙把手放開。

  什麼呀,你明明就已經認出我了,不然适才為何發出那陰謀得逞的笑容,可今日自己确實是男兒打扮,也不好和陳瑀争論什麼!

  那幾個儒生聽了陳瑀這麼輕易的便将這謎題解了出來,不禁叫好,于是便有人道:“陳師兄,這邊還有,你且看看是何意?”

  陳瑀便随着那書生來到另一個燈謎前,見上書:黃昏。

  這種謎題沒有限定其答案的範圍,所以要猜測是十分困難的,不過這到難不住陳瑀,他笑道:“洛陽嘛?”

  “哎喲,着黃昏可不就是落陽?”不知哪個儒生道。

  一旁的李武奇怪的問李梓棋道:“為何他這麼輕易就破解出來了?”

  “所以他是案首,你就名落孫山!”李梓棋道。

  “死丫頭,哪有你這般打擊你哥哥的?雖然文的不行,但是咱武的還是很厲害的!”李武感覺自我良好的道。

  “師兄師兄,這邊還有!”又有儒生道:“弄璋之喜。”

  “哦,弄璋,生男孩,那就是外甥的甥!”陳瑀道。

  “這裡還有,上上下下,不上不下!”

  “卡嘛?”陳瑀問道。

  不知過了多久,李武還待找燈謎,可這才發現,四下已經沒有了,這時陳瑀四周已經聚滿了儒生,他們都目瞪口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天哪,他把所有燈謎都解完了!”

  …………

  京師,奉天殿早朝,弘治皇帝拿着手中那副奏章,面上露出笑容,他道:“禦史陳玉提學浙江,發現一秀才治塘之論甚妙,昨晚我連夜召三位閣老議事,覺其可行,爾等也來參考參考!”

  他把陳玉提出的那“鱗塘”論述于衆人說罷,朝堂下衆人皆連連點頭,無一人提出異議。

  “一屆秀才能提出這番見的,倒是個人才!”弘治皇帝笑道:“着内閣下朝後即可票拟,讓司禮監加急批紅,即刻下達浙江布政使司,爾工部、戶部當全力監督配合,盡快将浙西、浙東海塘建起,以免我百姓遭受災害之苦!”

  “近日舟山沈家門附近遇小骨海寇,爾等要加以重視!”弘治皇帝繼續說道。

  待散朝之後,他把三位閣老留下議事。

  “這陳瑀倒是個人才,比爾那公子考的還要好,倒真是不可多得,要知曉,你那公子可是狀元之才!”弘治皇帝對那謝閣老道。

  “是呀,也聽小兒來信,那陳瑀的品行倒是十分的不錯,一生最為敬佩于少保,将來是個忠臣!”謝遷道。

  “也不知道我兒在浙江學到了什麼,這孩子太能鬧了!”

  “是時候将其召回京師了!還有那劉太監,這般不懂事,回來需嚴加懲罰!”三人中資格最老的劉建道。

  謝遷聽了也跟着附和,隻有李東陽不動聲色。

  “不急,有錦衣衛護其安全,就在那邊多學習學習吧,聽錦衣衛來報,他每日都寫了心得,有關于流民、貪污等問題,這是好事!”弘治皇帝道:“再過幾日吧!”

  …………

  陳府上,陳大富十分的高興,晚飯間不時的誇贊陳瑀有閣老之才一類的話,胖胖的臉上泛着油光,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這陳瑀乃是他陳大富的兒子!

  玩了一日的陳瑀,吃完晚飯中已經十分的疲憊,但他卻并沒有去睡覺,而是習了五百字書法,又看了一會兒經書,這才入睡。

  翌日一早,這次陳瑀起的很早,實在是被朱壽吓醒的,一大早,朱壽就興奮的站在了陳瑀的床頭,着實把陳瑀吓的不輕,以朱壽說,是怕陳瑀又睡過頭。

  陳瑀認真的梳洗好之後,本欲在家中用了早餐,但是朱壽說什麼都不肯,硬拉着陳瑀來到了集市上。

  東方漸漸的升出一輪旭日,早市已經熱鬧的開始了,街道小肆邊熱鬧異常,二人找了一件蟹黃包店坐了下去。

  那女老闆見是陳瑀,興奮的又多送了陳瑀和朱壽一籠包子,并且囑咐陳瑀一定要勝了今日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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