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失憶
言若靈将蕭承逸的話一一都記在心裡,三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房門才打開。
辛如意走出來道:“已經幫他施針,封住了他的記憶。
隻是還要等他醒來後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封住了?
畢竟這人為的封鎖一個人的記憶,我也是頭一次嘗試。”
言若靈跑進去看韓千城的情況,她守在床榻前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眼底滿是疼惜。
其實想起過往之事,她心中是有怨氣的,嘴上雖然說不怪他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會去想發生的種種。
記憶這種東西确實折磨人,隻不過她的精力被女兒分去了,便也無暇去想這些。
可是韓千城不同,他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
言若靈握着韓千城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才會讓他的病成這樣。
沐雲安走過來道:“無憂你不必擔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眼下治好韓千城才是最重要的,你先守着他,他如果醒了讓人通知我們。”
言若靈點了點頭,看着沐雲安道:“謝謝你,晏晏。”
沐雲安拍了拍她的肩,然後便和蕭承逸一起離開了這裡。
馮長陵留下來照看韓千城的情況。
沐雲安和蕭承逸出了月華宮,迎面正撞見了言景宣。
見他們出來,言景宣忙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韓千城暈倒了?他沒事吧?”
蕭承逸道:“有事,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人指不定就會變成一個瘋子。”
言景宣一臉震驚:“什麼瘋子?這是怎麼回事?”
蕭承逸邊走邊将韓千城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言景宣聽後皺了皺眉頭道:“怎麼連他都想了起來,我卻想不起來呢?”
蕭承逸掃了他一眼問:“你很想記起來啊?要不你也去梵聖寺做一段時間的和尚?”
言景宣連忙擺手:“我才不想。”他歎了一聲道:“韓千城也是的,竟給我們找麻煩。”
沐雲安道:“也不能怪他,他确實也挺慘的,你看前世的時候靈兒死在了他的面前。
今生靈兒又死在了他的面前,還是死了兩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之過,他能不内疚難過嗎?
誰背負着這樣的内疚虧欠,能好好的過日子啊。
沒有經曆别人的痛苦,我們就沒有資格說别人。”
言景宣一噎,他就随口抱怨一句而已,怎麼還被數落了一頓?
他道:“是我說錯了話,他是挺可憐的。”
言景宣眉心一沉,接着又道:“其實我也發現了他的變化,我去看無憂的時候,見到他,他經常躲着我。
有一次我把他給攔下,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全程低着頭很是卑微的樣子,當時我也沒在意這些。
如今想想他确實是有問題,以前那個韓千城是多麼驕傲啊,他何時同别人低過頭?
我是怪他讓靈兒吃了這麼多苦,但也不想他這麼卑微的活着。”
言景宣如今想想,韓千城醒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身上的脾氣沒了,驕傲沒了,自信沒了。
他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覺得自己欠了所有人的,你就算打他罵他,他都不知道還手。
這樣的人,哪裡還算是個人?
蕭承逸沉聲道:“所以我讓我娘将他的記憶封住了,希望這樣能讓他找回自我。”
言景宣問道:“那這記憶能封一輩子嗎?”
蕭承逸道:“管不了那麼多了,通知所有人過來議事,咱們一起想辦法幫他。”
既然失憶,自然要解釋清楚衆人的身份,以免露餡。
所以還需要大家的配合,共同努力去幫韓千城走出來。
……
韓千城這一睡,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榻前趴着一個女子,一縷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她整個人都在發着光,是那麼的耀眼。
韓千城一時間有些看癡了,過了好一會他才清醒過來。
他坐起來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這裡是哪裡?
言若靈聽到動靜,她睜開眼睛就看見韓千城坐在床榻上茫然的看着四周,她心下一喜突然将人給抱住哭着道:“夫君,你終于醒了。”
韓千城身子一僵,夫君?這姑娘叫他夫君?
他成家了?
韓千城握着言若靈的胳膊,将她給拉開道:“姑娘,你……你認識我?”
言若靈看着他問:“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娘子,是你孩子的母親啊。”
韓千城大驚,他都有孩子了?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正困惑着,卻見面前的姑娘哭了起來,見她掉眼淚,他一顆心頓時慌了,結結巴巴道:“你……你别哭啊,我……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言若靈聞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問:“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靈兒啊,言若靈!”
這個名字落入耳中,韓千城隻覺得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樣的疼。
他看着言若靈,喃喃的叫她:“靈兒?”
言若靈沖着外面大喊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她抱着韓千城道:“夫君,你别怕,沒事的。”
韓千城怔怔的有些出神,懷中的女子雖然他不記得,但是他卻不想推開。
見她在發抖好似在害怕,他下意識的拍了拍她的背反過來安慰她:“我……我沒事的。”
言若靈點了點頭,不多時馮長陵走了進來,他裝模作樣的給韓千城把了把脈問:“可有哪裡不舒服?”
韓千城道:“就是覺得頭很沉,好似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馮長陵道:“你之前被馬車撞到,傷了頭,所以才會失憶。
這可能就是暫時性的,你記住萬不可強行去想,這樣會損傷腦部造成嚴重的後果。
至于丢失的記憶,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慢慢來總會好的。”
韓千城微微颔首問道:“那我到底是什麼人?”
馮長陵笑着道:“你叫韓千城,是相府的公子,你面前這位是你的夫人,當今陛下的親妹妹,清河郡主。”
韓千城驚了一驚,他是相府的公子,夫人是當朝的郡主。
這身份倒也般配。
馮長陵道:“你還有很多的朋友,隻是你現在才醒,一下子可能記不住這麼多的人。
你先緩緩,和你夫人先聊聊,我去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