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他不信她
“這是出了什麼事?”
南嶽皇蕭崇峻帶着太子、攝政王以及祁王等人趕了過來,衆人匆忙行了禮,就聽容妃哭喊道:“陛下,你要救救然兒啊。”
蕭崇峻看着躺在地上的蕭然,他面色一變,質問道:“四皇子這是怎麼了?”
衆人不知内情,全都默不作聲。
沈婉月率先開了口道:“方才我和容妃娘娘走到這裡,聽到有宮女在大喊,過來一瞧就見四皇子倒在了地上。
當時就隻有三公主在,至于發生了什麼,想必她最是清楚。”
蕭崇峻擡頭看向沐雲安問:“三公主,這到底怎麼回事?”
沐雲安糾結了半響,最後還是道出了實情:“方才我準備去赴宴,在路上遇到了四皇子,隻是他行為不檢對我動手動腳,我的婢女護主心切,便折了他的手腕。
後來我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四皇子知道冒失,便向我賠罪道了歉。
我看在容妃娘娘的面子上,也沒打算繼續追究,誰料四皇子突然昏了過去,事情的經過便是這樣。”五⑧○
“你胡說。”
容妃見沐雲安指責她兒子行為不檢點,便怒斥了她一聲:“定是你勾引了我兒子不成,才會栽贓嫁禍給他。”
沐雲安譏笑一聲:“真是笑話,敢問娘娘,本公主為何要勾引你的兒子?他是長的比攝政王好看,還是比太子殿下有權有勢?”
“你放肆。”
容妃一聲呵斥,随即跪在地上哭着道:“陛下,然兒是你的兒子,他是何品行你一清二楚,你一定要為然兒做主啊!”
蕭崇峻擰着眉,面色有些不悅,這時太醫趕了過來,他冷冷的聲音道:“你去瞧瞧四皇子這是怎麼了?”
太醫匆忙給蕭然把了脈,半響後他收了手垂着頭道:“四皇子脈象正常,卻昏迷不醒,臣醫術不精不知是何病症?”
容妃反應過來道:“一定是南疆的妖術。”說着她突然朝着沐雲安撲了過去,抓着她的肩膀道:“說,你對我的然兒做了什麼?”
沐雲安目光沉沉,坦坦蕩蕩:“四皇子他的确是中了蠱,但這蠱不是我下的,他所中之蠱名催心。
此蠱需要催動才會發作,若想找到下蠱之人,可以查驗各位身上可有銅鈴之類的東西。”
容妃卻道:“你又想嫁禍給誰?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給我兒下蠱?一定是你,是你這個妖女做的。”
沐雲安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娘娘愛子心切,但還請娘娘冷靜,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計。
正因為我是南疆人,這幕後之人才會利用我們南疆的蠱術,想要嫁禍陷害我,讓我背上謀害四皇子的罪名。
我和四皇子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我若真想害他,就不會用我們南疆的蠱術來暴露自己。”
她字字句句,有條有理的辯解着。
蕭崇峻沉聲道:“三公主所言由理,既然三公主說着蠱毒需要催動之物,那便搜身吧,在場所有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沐雲安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站了出來道:“便先從我開始吧。”
說着,張開了手。
蕭崇峻示意宮人開始,就見一個嬷嬷走上前來,在沐雲安身上搜了一遍,隻是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物。
緊接着在場所有人,無論男女全都搜了一遍,可是卻還是一無所獲。
宮人回來禀道:“陛下,都搜過了,并沒有發現三公主所說的,銅鈴之類的東西。”
沐雲安聽着這話,心頭一驚,她下意識的看向沈婉月,就見她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很快又斂了去。
她暗暗的握緊雙手,心中有了思量,想來沈婉月一定是把那催動之物給丢了。
容妃見沒有找出催動之物,她看着沐雲安,有些愠怒的語氣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别在這裡故弄玄虛,快點交出解藥,否則本宮饒不了你。”
“我沒有解藥。”
沐雲安揚着頭,眼中不見任何懼色:“摧心蠱隻要不催動,蠱蟲就不會發作,四皇子睡上一覺自然就會醒,若想解蠱,隻有找到下蠱之人方可。”
“你還想狡辯?”
容妃怒極:“你說蠱蟲需要催動才會發作,方才我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搜了這裡的所有人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抵賴,我警告你最好交出解藥,否則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夠了。”
蕭崇峻斥了容妃一聲道:“此事還有疑點。”說着,他回頭望着身後的三個人:“你們覺得此事該如此處理?”
蕭玦站出來道:“父皇,兒臣覺得三公主是被冤枉的,誠如她所言,如果想害四弟沒必要選擇下蠱,兒臣覺得她更像是被人陷害的。”
蕭祈炎跟着附和道:“臣弟贊同太子的說法,三公主出使南嶽是為了南疆和南嶽的和平,斷然不會做出有損兩國邦交之事,還望皇兄明察還三公主一個公道。”
蕭崇峻點了點頭,看向蕭承逸問道:“逸兒,你怎麼看?”
蕭承逸目光沉沉,冷冷的聲音道:“本王覺得,三公主有很大的嫌疑。”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尤其是沐雲安,她猛的擡頭看向蕭承逸,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懷疑她?
沐雲安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蕭崇峻有些好奇的問道:“此話怎麼說?”
蕭承逸掃了沐雲安一眼,淡聲道:“三公主所言未必有假,想來四皇子定是冒犯了三公主。
三公主才會一怒之下對他下蠱作為懲戒,但四皇子到底是皇室中人,還請三公主交出解藥,莫要傷了兩國的和氣。”
“呵。”
沐雲安冷笑了一聲:“原來你們南嶽斷案,憑的就是攝政王的猜測嗎?倘若本公主交不出解藥,攝政王當如何處置?”
蕭承逸道:“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四皇子即便是犯了錯,也該由陛下處置,三公主不該僭越代為處置,若你不交出解藥,那便依我南嶽律法處置!”
沐雲安望着對面那個的男人,這一刻,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涼了下去。
她還能相信他嗎?
就像一年之前,他和沐家決裂之時那樣,義無反顧的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