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你.....”
看着李湛走到面前,藥師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李湛伸出手掌将他扶起,笑道:“恰好突破,沒有控制好自身,真是不好意思,把院子毀了。”
“沒事,沒事。”
藥師口幹舌燥,站在李湛面前,讓他有種站在猛獸身旁的錯覺,如芒刺背。
“走吧。”
李湛神态輕松,邁步朝峽谷中段區域的丹鼎廣場而去。
那是一個巨大的平台,是每年藥神谷考核的地方,除此之外,若有什麼活動盛典,也會在那裡舉辦。
此時此刻,丹鼎廣場人滿為患。
高台立着兩個藥鼎,預示着鬥丹即将開始。
而高台下,圍滿了各地趕來的世家權貴。
若是放在以往,這麼多人早已喧嚣無比。
可眼下,氣氛卻陷入詭異的安靜。
衆人目光閃爍,仿佛在等什麼大事發生。
“李湛來了。”
一道輕微的聲音,像是平地一聲驚雷,震動了所有人的心靈。
衆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扭頭,便看到李湛腳步平穩,神色平靜朝這邊走來。
數千人的目光,同時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并且,這些目光不一而足,有戲谑、有敬重、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辛幼說得一點都沒錯。
在這些世家大族,門閥高第眼中,他李湛底層出身,是在挑釁了世家大族的權威。
他們更願意看到李湛像其他人那樣,給他們賣命,成為他們的鷹犬,而不是單飛,轉頭對他們造成威脅。
除非,李湛能像柳青源一樣,殺出重圍,用鐵皿手段,将這些人的脊梁骨打斷,讓他們打心底的敬畏。
李湛卻不受絲毫影響,很快來到段千文面前。
“谷主。”
微微拱手,他不卑不亢開口。
黎左、東南王見狀,不禁暗暗點頭。
就沖李湛這一份臨危不亂的氣魄,足以證明是個難得的人才了。
“坐吧,稍後丹藥協會的人就到了。”
段千文笑了笑。
李湛便在他身旁坐下。
他目光迅速掃了全場一眼,眸子浮起幾分驚愕,然後不甘心的湧出靈力,包括神識都散發出來。
可,依舊沒有找到秦爽、趙明超以及辛幼!
連辛幼,都走了。
李湛眼裡流露出失落。
“怎麼了?”段千文問道。
李湛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但内心那股失落,還是抑制不住的湧現。
他能理解辛幼的離開,但内心深處還是期待她能在場的,因為辛幼是他打心底認可的好朋友。
哪怕僅僅是在場,不為他做任何事,不幫他說任何話。
“不用擔心,老夫會護你周全的。”
段千文猶豫了一下,語氣稍顯鄭重,朝李湛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突然,他溫和的眸子閃過一縷冷意。
李湛瞬間打起精神。
“李湛!!!”
憤怒的咆哮,猶如蒼穹轟雷,震人耳膜。
緊接着,數道凜冽的殺意,籠罩了整個廣場。
衆人臉色微變,紛紛朝咆哮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呂書翰一馬當先,身後跟着沈軍等一衆化境,怒目圓瞪沖了進來。
“爸爸,能不能幫....”
步飛瑤皮驚肉跳,看了眼李湛,又看了眼呂書翰等人,下意識開口。
步興國毫不猶豫搖頭,伸手摁住女兒的肩膀,沙啞說道:“眼下是神仙打架,步家摻和進去,無異于自尋死路。”
步飛瑤眼神不由暗淡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和李湛親近,因為李湛身上那股氣息,讓她有一種重獲新生,煥發第二春的感覺。
很舒服。
可現在,隻能眼睜睜看着他落入險境,甚至一命嗚呼。
總保衛司的黎左統帥,他如一杆筆端坐在那,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
“畜生!”
“受死。”
眨眼間,呂書翰一行八人沖到前列,那憤恨的目光同時鎖定李湛,冷不丁爆吼一聲。
李湛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站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段千文淡淡說道:“藥神谷嚴禁喧嘩,爾等要麼找個位置坐下觀賽,要麼轉身離開。”
此言一出,呂書翰幾人凜冽的殺意不由一滞。
其餘人眼神不住變幻起來。
段谷主,這要死保李湛了啊。
“段谷主,這是我呂家和這小畜生的恩怨!”呂書翰冷冷開口。
“李湛是藥神谷的客卿長老,且是今日出戰之人,你跑到老夫的地盤上喊打喊殺,是覺得老夫廉頗老矣麼?”
段千文微微側目。
他話語剛落,好幾個化境執法長老站了起來,身上氣勢猛然爆發。
呂書翰眼角不住的抽動,氣得臉都綠了。
他實在搞不懂,李湛這山野蠻子,命為什麼這麼好,怎麼去到哪裡都有人為他撐腰。
“段谷主,您身份地位尊貴,沒必要為一個泥腿子惹了一身騷。”
這時,沈軍幽幽譏諷一句。
“嗯?”
段千文眉宇一擡。
刹那間,周圍黎左等人,内心凜然,一股慌亂感油然而生。
沈軍首當其沖,隻覺得天塌了一樣,臉龐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啪~”
清脆響耳。
段千文連動都沒動,僅僅是一個眼神,内勁悄無聲息,狠狠抽打在沈軍臉上。
“啊。”
一聲慘叫,沈軍噴出幾顆帶皿的牙齒,直接原地轉了幾圈。
超凡一怒,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