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王一直在幽清峰靜養。
據說,除了兩個從小跟著的侍女之外,再無女子。
而且那兩個侍女也不過是照顧一些端茶疊衣之類的活,並沒有包括更衣守夜的親近侍候。
雋王跟她們也很少有交談,向來少言。
這些事,扈先生之前都跟她說了。
聽了之後,福運長公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更厲害。
“雋王與我的經歷倒是很相似。”
福運長公主聲音輕柔,她素白纖手端起茶壺,替蕭瀾淵沏了茶,端到他面前。
這麼簡單的動作由她做來,優美得如一幅流動的畫。
“我自小也是在皇陵靜養,身邊隻有幾個嬤嬤和兩個宮女,除了離得遠一些的防崗那邊有些侍衛之外,平日裡幾乎不見男子。”
福運長公主又看了看蕭瀾淵,抿了抿唇。
“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和男子說話,要是有說得不妥的,還請雋王見諒。”
蕭瀾淵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挺能說的。”
這一句句的,根本就看不出來不知道該如何和男子說話啊。
可能是因為扈先生不知會一聲,就把福運長公主帶來了,而且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先認了他的身份,剛才更是自作主張替他做了所謂的“解釋”,現在蕭瀾淵的心頭不悅,連帶看著福運長公主也不爽。
他一句話噎得福運長公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扈先生這會兒也看出他的不悅了,臉色微曬。
“雋王可是生氣了?”
福運長公主聲音更弱了幾分,柔柔的目光裡帶上了兩分祈求,“雋王消消氣,扈先生本是不願替我約你出來的,是我央求了他。”
“雋王不會這樣小氣。”
扈先生想了想還是覺得雋王雖然有些不悅,但既然已經坐下來了,這點不悅會很快消散。
畢竟他相當於是代表了幽清觀主。
雋王幾乎可以說是觀主養大的,還能真生他的氣嗎?
“本王其實挺小氣的。”
蕭瀾淵在他的話音剛落時就接了這麼一句,這讓扈先生的神情也是一僵。
還真的生氣?
扈先生看著他。
福運長公主咬了咬下唇,拿出了一隻盒子。
“雋王,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傳言,隻是擔心你。本來是想著先往昭國去信的,但你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大赫,那就再好不過了,這藥材是我無意所得,極為珍貴,現在送給你,希望你別生氣了。”
話說到後面,多少帶了點兒撒嬌之意。
好像是在嬌嗔著請他消氣。
青一又看了她一眼,心裡越發覺得不妙。
不對啊,之前福運長公主說話不是這樣的,現在時不時就嬌嗔一下帶著點示弱,看著像是要勾他們家王爺啊。
福運長公主不是佛裡佛氣很淡雅無爭的嗎?
現在倒像是一個看著情郎的愛嬌小姑娘呢!
連他都看得出來,王爺肯定明明白白感受得到!
“無功不受祿,本王什麼都不缺,公主還是拿回去吧。”蕭瀾淵看都沒看那個盒子,也沒有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