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的腳步頓住。
“我當時坐在街邊一個面攤吃面,他坐到我對面,也沒說什麼,用內力拍裂了面攤的小桌子,面湯倒了,灑了我一身。”
什麼?
這是蕭瀾淵能幹得出來的事?
傅昭寧覺得不敢置信。蕭瀾淵這麼幼稚的嗎?
但她面不改色地說,“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蕭瀾淵肯定戴著面具才敢出門,他現在的面具是全臉都擋住的,額頭都看不見,司徒白能夠認出他來?
“不會認錯的,這天底下又哪有幾個男人能和雋王那樣,不露臉都風姿如翩?”
他就是憑著面具和身材,以及那身氣質認出雋王的。
可能是因為情敵之間,更為眼毒?
“就算是他,司徒公子跟我說這個,是想我替他賠罪嗎?”
“這倒不是,他是他,你是你。”司徒白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傅昭寧隻當聽不懂。
“但是,怎麼著也算是因為你,所以,”司徒白露出一點兒可憐兮兮的神情,“你能不能吃我吃一塊豆糕?因為昨晚衣裳濕了,我就近找了家成衣鋪子想進去換身衣裳,結果銀袋落在那鋪子裡了,現在身無分文。”
噗。
“真的。”
司徒白看她一臉不信的樣子,又解釋,“昨晚從成衣鋪子出來之後我就到這邊赴約了,本來就約了一位藥材商談買賣的,一談忘了時辰,就借住了半宿,現在想回去,餓了。”
他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再厚著臉皮,在藥材商家裡吃了早飯再走。”
這倒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一早會出現在這裡。
聽起來好像真的就是巧合。
而司徒白的肚子還在這會兒叫了一聲。他神情頓時有些窘迫,但看起來還挺好笑。
這樣的神情,讓司徒白本來明月公子的清俊,多了幾分煙火氣。
小沁都忍不住想笑。
司徒公子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可憐了。
“小沁,買塊豆糕給司徒公子。”
“哎。”
小沁趕緊去買豆糕了,不一會兒拿了過來,遞給了司徒白。
那是用油紙包著的一塊豆糕,看著挺紮實,拿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種豆香氣。
“謝謝傅姑娘贈豆糕之義。”司徒白對她道了謝。
小沁把另一塊豆糕給了傅昭寧,“小姐,還熱乎的,您嘗嘗。”
傅昭寧咬了一口,香甜可口,也不膩,一嚼還有些芝麻香和花生香,味道是真的很不錯。
司徒白看著她,隻覺得她雪白貝齒咬著那豆糕,都格外好看。
“傅姑娘,我們的人可能有季老的消息,不過他們要今天午後才到皇都,到時候若是有消息,要給你遞信嗎?”司徒白問。
這讓傅昭寧無法拒絕。
有師父的消息啊。
“真的?”
“不能確定,但那些人也是從那山裡出來的,很有可能會比我當時知道的多一點。”
“那下午我去找你吧,麻煩司徒公子了。”傅昭寧說。
“不麻煩。”
司徒白見好就收,說幾句就離開了,沒有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