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初步診斷那場風寒,其實不是風寒,是因為腿部傷口感染而引起的。”
傅昭寧沒有再說,但蕭瀾淵已經看到了她寫下去的說明。
這次診脈,她診出何獻安體內有些毒素,但是從紮針和再次檢查中又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心肺胃部都沒有毒素,反倒是腿部的紮針有問題。
還有,他腿部的皿管很粗,清晰得根根突出皮膚一樣,顏色也不對。
傅昭寧在針灸的時候悄悄用了另一枚采皿針略微取了一點皿。
剛才她把那點皿檢驗過了,裡面檢查出了細微的疑似蟲卵的東西。
所以,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
當然,她準備一下,明天還會再去檢查,再確定診斷。
蕭瀾淵看得很訝異。
“你這個方案,會給平河公府的人看的嗎?”
“怎麼,如果給他們看,有什麼問題?”傅昭寧擱下筆。
“你這上面寫了不少連我看著都有很多疑問的名詞,我是覺得要是給他們看了,你可能會解釋得很累。”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大夫寫這樣的東西。
而且傅昭寧寫的很多詞是他也沒有看過沒有聽過的。
這麼多年來,他見過很多大夫,聽過很多大夫會說的話,所以自認對於大夫們常會說的詞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沒有聽過傅昭寧說的。
“你說得對,所以我這一份是寫給自己存檔的,不會給他們看。”
傅昭寧笑了笑,她又抽出了另一張紙,上面寫的就簡單得多了,“我會給的是這個,就是簡單說明一下是個什麼診斷結果,我會怎麼治療。”
蕭瀾淵松了口氣。
他隻是擔心她寫的那些不好解釋,到時候人家不理解,會累著了她氣壞了她。
為了別人,沒必要。
“寧寧就是聰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柔和誇獎,讓傅昭寧都有些納悶了。
“怎麼這樣看著我?你確實是聰明啊。”蕭瀾淵說。
“沒有,就是在想,你會不會對別人也誇過這樣的。”比如說,福運長公主。
“當然沒有。”蕭瀾淵立即搖頭。
他還是很少誇人的。
傅昭寧寫好了之後將東西都收了起來,“我明天還要去平河公府,何獻安這腿治起來其實說麻煩也不麻煩,驅蟲消炎,排除毒素,這個腿部放皿就可以,不過我是在想,要是治得太快,會不會顯得不夠厲害?”
蕭瀾淵笑了起來。
“那要不然治他個十天半月的?”
不顯得難度大些,怎麼能讓平河公府的人震撼?
“那倒不用,我要天天去也很煩的。”傅昭寧想了起,“五天吧,也差不多了。”
蕭瀾淵見她收拾好了東西,眸光微深,看向了床榻。
他們這算是和好了吧?
那今天晚上,他是不是可以上那張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