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夙聽到博野和老爺爺的話,默著臉離開。
他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月光。思忖著曾奶奶的話。
以他對爹地的了解,爹地的自責恐怕會演變成暴戾的殺戮。
朱瑪,餘芊芊還是秀禾總有人要為媽咪這場疾病付出代價。
而維護這些壞女人的人,隻怕也會遭到無妄之災。
因為爹地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利用他的一次包容,傷害到他最愛的妻子。
這次,爹地定會做出殺雞駭猴的選擇。
戰夙默默的嘆了口氣。
翌日一早,無憂花園的樓下就停滿豪車。
戰家,餘家,嚴家三大家族的人,還有寰亞的專家團隊,都來無憂花園探望戰寒爵。
博野聽到汽笛聲,走到窗戶邊,看到那些豪車,眉頭就幾不可見的皺起來。
戰夙聽到博野幾不可聞的嘆息,道:“曾奶奶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進來打擾你的。”
博野驚訝的望著戰夙,在博野的眼裡,錚翎頑皮跳脫,言語之間還透著孩子的純真。明明就是個孩子。自然她的兒子戰夙,在博野眼裡就更是少不更事的小不點。
可是戰夙那張冷峻的臉龐,無端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信任感。
“嗯。”博野點頭。
戰夙轉身離去。
博野望著戰夙挺直的脊梁,那孩子渾身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委實和寒爵如出一撤。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博野嘆道。
老爺爺道:“像寒爵好。看起來不近人情,然而對感情認真專一。”
博野想起戰夙替戰寒爵試藥的畫面,眼底不禁蒙上一層憂慮。
“長情又專情的男人,是別人的燭光。照亮別人的同時,卻燃燒著自己。戰寒爵如此,錚翎也如此,我就怕他們的孩子隻會青出於藍勝於藍。”博野道。
戰夙來到樓下。
戰庭城攙扶著戰老太爺,蹣跚著走上來。
戰老太爺自從碧璽厄運後,其實很注重保養。甚至康健到擺脫坐輪椅的地步。然而,戰寒爵這次生死劫,直接將他老人家的身體打回解放前。
他變得滄桑,萎靡。
戰庭城也是從這件悲慟的事件裡,徹底意識到父親幫他養育兒子的艱難。對父親,仇恨少了一重,尊重多了一重。
戰夙冰著臉,冷冷道:“都回去吧。我爹地不見客。”
戰老太爺道:“夙夙,你爹地病情嚴重,必須馬上治療。”
戰夙瞥了眼寰亞的醫師們,他早就跟他們了解過爹地的情況。道:“他們沒有能讓我爹地徹底痊愈的辦法。不過是延緩我爹地的生命。像我爹地那麼驕傲的人,如果讓他苟延殘喘的活著,別說一年半載,就是一天他都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