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榮回來告知慕容桀,已經找到了梁樹林喜歡的那個女子,被貴太妃關押在城外的別院裡,有專人看守。
“王爺,是否把她帶走?”倪榮問道。
慕容桀卻不著急,“先調查她的背景,還有調查她與梁樹林認識的經過。”
“她是春香樓的姑娘,應該是梁樹林去春香樓的時候認識的吧?”倪榮猜測。
“梁樹林不是那種地方。”慕容桀淡淡地道。
“也對,”倪榮想起梁樹林這個人,倒是很安分守己的,這種風塵地方他是不會去,“王爺懷疑這個紫葳接近梁樹林是別有用意的?”
“有什麼奇怪?”慕容桀用手敲著桌子,“你先去調查,如果證實是有人暗中指使她的,查清楚指使她的人是誰。”
倪榮想說這還需要調查嗎?如果說她真的是故意接近梁樹林,那麼,背後這個人也一定是貴太妃。
慕容桀其實心裡明白,如果有人指使紫葳,這個人一定是貴太妃。
但是他不要半明不白,他要的是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他都要清晰。
倪榮調查所得,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兩人是在城外認識的,當時紫葳的馬車壞了,入城有一處官道狹窄,她的馬車停在路中間,阻擋了去路,剛好那天梁樹林辦差回來,見官道上堵塞得厲害,便去幫紫葳修好馬車,紫葳為了報答,便宴請他吃飯,這樣一來二往,就搭上了。
“不過,這個紫葳姑娘似乎對梁樹林動了真情,屬下監視她的時候,看到她悶悶不樂地作畫,畫中人是梁樹林。”倪榮道。
慕容桀沒做聲,隻是兀自沉思。
良久,他道:“你暫且想個法子把她救出來安置好。”
“王爺有什麼打算?”倪榮問道。
慕容桀淡淡地道:“到時候自然有用。”
梁樹林是一個很好的棋子,他是梁家的人,有著旁人沒有的優勢。
最近喜事兒比較多,梁王還沒痊愈,便讓慕容桀入宮為他請旨,他要娶懿兒
。
而且,婚期越快越好,最好是和蕭拓一起成親。
親王成親,自然沒有這麼快速,光籌備婚禮都要三個月左右,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人都流行閃婚,都動了這門子的心思。
不過,梁王是有心思的,因為梁國太子要回國了,且他要帶著流月回去,如果懿兒沒有成親,那是一定得跟著回去的。
不過,宋瑞陽沒打算讓梁王如願,他雖對梁王很滿意,但是千辛萬苦才找回妻女,他不可能不帶她回家便直接讓她草率地嫁人。
帶走懿兒,等同要了梁王的命,不過,幸好懿兒安撫,她告知梁王,她也想回去見一下自己的家鄉,至於婚事,會走兩國聯姻的路線。
梁王也覺得倉促娶懿兒會委屈了她,隻得同意放行,但是,要喝過蕭拓的喜酒才走。
蕭拓在婚前幾天,總是往陳家跑,後來老太太說,成親前不能見面,讓蕭拓不要再來了,蕭拓很郁悶,因為來陳家,可以跟陳家兄弟和柳柳過招。
他開始喜歡陳家的人了,當然也包括柳柳。
本來天天見,忽然不能見,蕭拓和柳柳都不習慣,所以,婚禮的前天,柳柳偷走出去見蕭拓。
但是,一直到傍晚都沒有回來。
老太君讓陳龍陳鼠去帶她回來,兩人去到侯府,蕭家的人說蕭拓在王府,陳家兩位兄弟隻好又去了王府,蕭拓是在王府沒錯,但是卻說柳柳沒有來過。
蕭拓道:“我今日一早就來了王府,沒見過柳柳啊,是不是她去找我沒見到我,又回去了?”
“沒回來,今日響午出去的,到現在還沒回來。”陳龍說。
“那會不會去了公主府?或者是去了柔瑤那邊?”蕭拓道。
子安有些不放心,道:“大家夥出去找找吧。”
於是兵分三路,分別去了公主府,梁王府和鼎豐號,最後還去了找柔瑤,都說沒見過柳柳來。
這下大家可著急了,慕容桀調動巡城衛去找。
陳太君急得不得了,她忽然想起,柳柳的生辰快到了,十九歲的生辰。
她心慌得很,把陳家所有的人都遣出去找。
亥時左右,終於聽得下人來急匆匆來報:“太君,小姐回來了。”
“這丫頭,看老身不打斷她的腿!”陳太君拍案而起,疾步走出去,卻看到陳柳柳是被擡著回來的。
她渾身鮮皿,臉色慘白,遠遠看過去,隻道是沒了呼吸。
“天啊,怎麼會這樣的?”陳太君腿肚子都軟了,扶住了圓柱。
送柳柳回來的是人竟然是玲瓏夫人和夏婉兒,這兩人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許久了,大家都幾乎把她們母女給遺忘掉了。
“快,叫王妃來!”管家看陳太君已經不懂得反應了,立刻下令。
府中的人一頓混亂,因家丁和護衛都出去找人了,這會兒家裡就剩下婆子和丫頭,老太君還是親自搭把手把柳柳擡到床上去的。
陳玲瓏道:“老太君,人送回來了,我們母女也該走了。”
陳太君迅速擡頭,眼神兇狠得叫人心驚膽戰,“她為什麼受傷?”
陳玲瓏搖搖頭,“不知道,她就倒在我們家門口,我出來鎖門的時候看到的,認出是陳家小姐陳柳柳,便請了人送她回來。”
老太君閱人無數,看得出陳玲瓏沒有撒謊。
“你們先回去,老身改日答謝!”陳太君沒心思理會兩人,打發了去。
陳玲瓏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們請人也花了銀子……”
“來人,去賬房取五十兩銀子給她。”
陳玲瓏千恩萬謝地作揖,和以前得意洋洋的玲瓏夫人有天淵之別。
那夏婉兒一直是沒怎麼做聲,也沒什麼表情,聽得老太君說給銀子,這才笑了,與陳玲瓏一同下去。
送走陳玲瓏母女,陳太君馬上檢查柳柳的傷勢。
柳柳身中八刀,刀刀入骨,兇前兩刀,後背四刀,腿上兩刀,刀口很大,不是劍和普通刀造成的傷口。
她呼吸微弱,人已經昏迷過去了,嘴唇蒼白得沒有丁點皿色,陳太君馬上給她服下金瘡藥然後止皿。
她初步處理之後,子安等人也到了。
蕭拓看到一點皿色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柳柳,嚇得連呼吸都停頓了,前幾天,她還活蹦亂跳地跟他過招,不過是兩天沒見,她就成這樣了。
“是誰下的手?”他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