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掉渣夫:王妃要二嫁 第九百七十章 蠢蠢的王爺
容初狠狠瞪了一眼鐵鷹:“你會不會說話?什麼打光棍兒?”
“是是是,屬下失言,王爺這叫眼光高,一般人入不得您的法眼。”鐵鷹說著又給容初倒酒。
容初喝了一口酒,才勉強點頭,道:“這話還差不多,我豈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娶妻這種事兒,就是要找自己喜歡的,那才能長長久久,找個不喜歡的女人擺在家裡幹什麼?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對對對,王爺真知灼見,屬下受益匪淺。”鐵鷹一勁兒順著容初的話說。
明明是在吹捧容初,可容初絲毫沒有高興。
“所以說那個女人,她就是眼瞎,本王都對她那麼掏心掏肺了,她竟然還不領情!”容初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穆輕輕。
鐵鷹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家王爺是栽在了穆輕輕手裡了,頗有些難以自拔的無奈感。
“王爺,不是屬下說話不中聽,您啊,既然這麼喜歡人家,就該替人家姑娘考慮一下,而不是在這裡喝悶酒生悶氣,把話敞開了說唄。”鐵鷹勸道。
“怎麼敞開了說?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可那個死腦筋,她不相信本王,她甚至還懷疑本王對她有利用之心呢。”容初挫敗極了。
第一次這麼想要付出真心,卻被人嫌棄了,真是令他大男人的自尊心遭到了嚴重的創傷。
鐵鷹道:“您今兒是打算把咱掌握的那些證據拿出來給陛下看嘛?”
原來容初早已調查過穆家的事情,對穆輕輕當年受到的那些虐待,都已經清楚了,也因此才越發心疼她的遭遇。
他原本也不想揭穿這件事,可今天穆恆的態度實在是讓他非常憤怒,覺得那簡直就不是個人。
所以他才想要把這些真相揭穿,告訴皇帝,穆恆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是如何對待他自己的女兒的。
穆輕輕不管做出什麼行為,都稱不上不孝,因為穆恆不配為人父。
“我隻是想幫她,不想讓穆恆再用孝道綁架她,逼迫她,讓她因此受到不公的待遇。”容初自然是想為了穆輕輕好的。
鐵鷹點頭,道:“王爺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可是也許對公主而言,那件事是寧可承受鞭刑也絕不想要被人知道的,誰願意把自己不堪的經歷說出口呢?當著陛下和那麼多人的面揭穿,無異於將公主的傷口撕開來,她是個女子,定然無法承受別人的惡意目光啊。”
容初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了一樣,瞬間清醒過來。
他此前明明已經知道穆輕輕經歷過什麼,也沒有選擇說出來,不也是為了保護她嗎?
當眾揭穿,不隻是在她傷口上撒鹽,而是把她最恐懼的事情曝露在眾人面前,無論是同情還是鄙夷,都會成為刺向她的利刃。
她那麼自卑又自傲的女人,一定會受不了的。
難怪當時她那麼決絕,拒絕了他的幫助。
對穆輕輕而言,他那根本不是在幫她,而是在毀她。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經歷的那些事情,她寧可用虛假的表像遮掩住斑駁的真相。
縱然他覺得沒必要,可那是她的選擇和堅持,他有什麼權力責怪她?
難道他願意被人揭開心底最脆弱的傷疤嗎?
“鐵鷹,我……是不是做錯了?”容初有些無措地問。
鐵鷹道:“王爺,您也沒有錯,隻是方式不那麼合適,公主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姑娘,因為她受過太多的傷害,所以才會敏感脆弱又自卑,您喜歡她的堅強隱忍和執著,也必然要接受她不那麼美好的一面。”
“我竟還沒你看得透……”容初略有些失落,覺得自己嘴上說著要保護她,卻在做傷害她的事情,實在不算個男人。
鐵鷹笑了,道:“王爺啊,當局者迷,你若不喜歡她,八成比誰都清醒通透。”
“那……我現在找她去道歉還來得及嗎?”容初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
鐵鷹看了看天色,道:“這也太晚了吧?”
“那我明兒一早去找她。”容初放下酒杯,決定早點回去睡覺,這也明天才起得來。
鐵鷹看著自家王爺說風就是雨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失笑,人是不是一旦動心了,都會變得“蠢蠢的”?
穆輕輕卻在猶豫著,要怎麼去和容初說皇帝中了絕子藥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白天當眾落了他的面子,讓他黯然離場,實在有些傷人。
如今有事情要與人商議,便想把人叫回來。
頗有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
想來想去,穆輕輕都覺得自己對容初太過分了,實在開不了這樣的口。
可如果不找他商量,又能找誰呢?
穆輕輕回想了一下,自己身邊除了晏無悔和秋月,幾乎沒有一個商量事情的人。
而師父終究是不能久留在雲夢的,遇到大事,她唯一的主心骨竟然是容初。
從什麼時候起,他在自己的生活和心中占據了這樣重要的位置了呢?
她幾乎每次遇到什麼事情,下意識地就想找容初,不管他有沒有辦法解決,好像隻有找到他,與他說過之後,才能安心一些。
一開始她認為這隻是因為他們說好要合作,有著共同的敵人和共同的朋友。
可現在想來,真的隻是因為合作關系嗎?
她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就會信任對方的那種性格嘛?
如果不是因為合作關系,她到底為什麼會對容初有種自然而然的依賴感呢?
穆輕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不能入眠,腦子裡一直在回想著容初對她說的那番話。
他說,你很好,我甚喜歡。
這句話反反復復在穆輕輕的腦海裡回蕩,讓她時而歡喜時而憂愁。
那種心情跌宕起伏,實在是倍感煎熬。
穆輕輕甚至有點生氣,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容初,隻覺得自己原本如死水的心被什麼攪亂了,然後再難恢復平靜。
她在這種矛盾和掙紮中,昏昏沉沉睡過去,以至於第二天都沒有及時醒來。
還是秋月跑進來把她喊醒的。
“公主,您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昨晚沒睡好吧?”秋月擔憂地問。
穆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隻覺得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都不記得了。
“可能是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心情一時煩躁。”穆輕輕解釋了一下。
其實她有些心虛,她煩躁的根源似乎都不是“正事”,這樣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的,否則多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