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從哪裡來的？”

　　蕭夜瀾問。

　　謝千歡凝眉，“東萊！”

　　“東萊......”

　　聽到這個地名，蕭夜瀾臉色微沉，想起了一個人。

　　謝千歡直接點出他心中所想的名字，“是不是覺得很巧？兇徒給受害者吃的藥都是東萊特產，正好他們在京畿流竄的時候，號稱東萊第一美人的琴姬被送進了後宮。”

　　“確實很巧。”

　　蕭夜瀾盯著桌上散發出死魚般臭味的草，食指放在薄唇上，輕輕抵著鼻子。

　　多事之秋。

　　他不覺得這會是巧合。

　　冥冥中，兩者間肯定有所關聯。

　　謝千歡道：“還有，我讓朋友去打聽過了，由於臭萍草被認為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不少江湖術士會把它熬成汁用來輔佐煉丹。”

　　“你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蕭夜瀾的關注點在這裡。

　　謝千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花月樓的女掌櫃！”

　　“嗯。”

　　女的，蕭夜瀾便不介意。

　　他這才想起來謝千歡的後半句話，“你剛說它會用來煉丹？”

　　“沒錯，就是那些乍一看很厲害，其實吃了死得更快的長壽金丹。”

　　謝千歡知道古時候有許多亂煉丹害人的術士。

　　身為鬼醫正統最後一代弟子，醫學女博士，她特別厭惡那些半桶水的騙子。

　　然，帝王大多渴望長壽永生，他們往往會輕易地上當受騙。

　　就比如。

　　東萊國的君王。

　　謝千歡打聽到，東萊君主已是年近百歲，特別沉迷於吃丹藥延命，為了收集煉丹的珍稀材料，無所不用其極。

　　她把這個情報告訴蕭夜瀾。

　　聰明如蕭夜瀾，立刻有了和謝千歡差不多的推測，“他們都是東萊君主培養的死士，潛入京畿，用我大夏子民的身體做鼎，煉丹！”

　　謝千歡點頭，“我也是這麼猜測的，隻怕東萊國王為了長命已經走火入魔了，那些還沒出生的胎兒，八成也被他們當成了煉丹材料的一種。”

　　蕭夜瀾沉默良久。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喪盡天良，令人發指。

　　怪不得順天府尹遲遲抓不到那群兇徒。

　　東萊君王手下的死士，肯定擁有極高的武功水平，一般的衙役不可能逮到他們。

　　“這些隻是猜測，沒有證據。”蕭夜瀾揉了揉眉心，“事關兩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那就想辦法找到證據，不能讓他們繼續行兇了。”

　　謝千歡攥緊拳頭。

　　她想起驗屍時的場景，那些死狀凄慘的受害者，內心就遲遲無法平靜！

　　蕭夜瀾眸色冰冷，“你說的對，要盡快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兩人前幾天還吵了一架。

　　現在，總算握手言和。

　　謝千歡托著下巴，“後宮的琴姬或許是個切入口，隻是，我們不知道她在這件事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蕭夜瀾沉思了一會兒。

　　他忽然問：“煉丹的材料是不是越珍貴越好？”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謝千歡回答。

　　實際上，最主要還是得看煉丹者的天賦和實力，功夫不到家，材料再好也沒用。

　　蕭夜瀾微眯起冷眸，“大夏皇族的皿脈，或許是很珍貴的。”

　　經他一提醒，謝千歡猛然明白過來！

　　琴姬，也是用來煉丹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