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知道陳福廣嗎?是前戶部尚書,他前幾日去世了。”
錦書搖頭,“沒聽過。”
“後日陳家開始辦喪事,咱們蕭王府也要去走動走動,陳福廣是太後的姨表兄,兩家是有親戚關系的。”
“我去吧。”錦書道。
敏先生就是想讓她去,有這層關系在,不可能說隨便派個人去的。
“殿下會在陳大人出殯那日去,後日的話便叫滿姑姑和樊媽媽陪您去一趟,咱該盡的禮數,都給盡了......”
錦書見敏先生有些顧慮,便問道:“這裡頭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麼?”
敏先生幹脆說開些,“因著原先太後與魏貴妃......比較恩寵些,所以,陳大人在生的時候,便已經與國公府來往得很緊密,陳福廣的兒子陳申軍如今任兵部右侍郎,也基本是聽國公府那邊差遣的,很多兵務上的事,陳申軍都會跟咱們殿下作對,所以明日陳家的喪禮會有很多魏國公黨的家眷出席,有些人嘴巴或許會比較毒。”
錦書聽明白了,就是有些人會故意挑著明日的喪禮給她難堪,激怒她,讓她在喪禮上大發雷霆,以此來損蕭王府名聲。
而且在喪禮上搗亂,失德喪行,她的名聲也廢了。
“我忍著點就是了。”錦書道。
敏先生道:“今日去稟過殿下的,殿下的原話是不必忍著,別受委屈就行,別的事情他來兜底,但是嘛,我認為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是親戚長輩的喪禮呢。”
“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錦書抿唇後笑了笑,少淵就是這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她,總歸是叫人心暖的。
官場就是這樣的,男人們在外頭鬥個你死我活,女人們的社交場也不會消停。
用辛夷的話來說,無聊沒意義。
因要交接掌家的事,樊媽媽和滿姑姑晚些就過來陪同錦書用膳。
經過皇後娘娘的開導,樊媽媽現在不覺得自己沒用了,王妃始終是要掌家的,自己和滿姑姑當個輔助就好。
“不外乎是管賬,管束下人,立規矩,外頭的人情往來,時節的宴席等等。”樊媽媽盡量說得輕松些。
“且管賬那邊除了總賬房,還有好幾位賬房,郭先生和敏先生也會幫襯一把,您如今先知道一下,咱們王府的銀錢從哪裡來,每日每月每年的開銷。”
王府規矩分明得很,錦書要掌管其實一點都不難,有嬤嬤和姑姑在呢。
吃完飯,紫衣和臨兒就抱著一些冊子來給錦書過目,讓她大緻再了解一下蕭王府的產業。
錦書之前粗略地瞧過一眼,知道自己家有錢,但是真不知道這麼有錢。
良田山頭莊子店鋪廠房工場,數都數不過來。
“不著急,慢慢看。”樊媽媽笑著說,“外頭的營生咱們是不管的,反正就看每月有多少銀子進賬,不過吧也是要了解了解的,免得您到時候出了外頭,進了個店鋪銀樓的,也不知道是自個家的。”
錦書看得頭皮發麻,不過她有辛夷,讓辛夷看一眼紀錄好之後,再由她一遍一遍地播報,有個小半月的播報,她該也都記得了。
“還有,大筆銀子的支出,需要您批的。”樊媽媽再道。
“好,我知道了,晚些我再看看,剛吃飽需要出去走走的。”錦書放下賬冊,揉揉發脹的眼眶,“我去找辛夷說說句話。”
說完她就逃了。
滿姑姑等她走後,嘆氣,“看樣子,王妃也不像是那種會管家的主母。”
“不要緊,給些日子,王妃沒什麼是做不到的。”樊媽媽倒是很有信心的。
在她心裡,王妃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