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興,也覺得錦書親和,圓圓的小腦袋往錦書身邊靠著,小心翼翼地問道:“新娘子,我哥哥可還好啊?我想見哥哥。”
“哥哥在治病,過幾日便可見了。”錦書柔聲說著,伸手在他的肉乎乎的小臉頰上刮了一下,“你陪母妃在這裡住下,等著哥哥好起來,便能和往日一般陪你玩耍了。”
小若北嘟嘴,“哥哥才不許我多玩耍,他都要我背書的。”
攝政王妃笑著同錦書解釋,“他三歲便要啟蒙,哥哥盯得緊些,他喜歡哥哥,也怕哥哥。”
錦書柔柔地笑著,有些恍惚,曾經也聽過同樣的話,是落寶意說的,她說喜歡姐姐,也怕姐姐。
知道姐姐對她好,但姐姐實在太兇了。
小時候的落寶意長得粉雕玉琢,愛哭鼻子,說幾句便要掉眼淚。
珠子似的淚水掛在白淨如玉的臉蛋上,眼睛紅彤彤的,叫人心疼。
她在海監的時候總想起落寶意少時候哭泣的模樣,然後便陷入無限悔恨懊惱中,當初為什麼舍得罵哭她的?
她這個姐姐,當得好不稱職啊。
擡起頭來,見攝政王妃滿眼擔憂與哀愁,她問道:“怎麼了?”
攝政王妃輕嘆道:“有點擔心,但都習慣了。”
錦書問道:“以前,這樣兇險的事情,發生過許多次,對嗎?”
“嗯,同以往相比,這一次應該不算什麼事,我沒必要這麼擔心的。”攝政王妃反過來還安慰了她,“你也別擔心。”
“他是怎麼去到徽國,然後又......”
攝政王妃搖搖頭,“這些事情,等他和你說,有些往事回憶起來會讓他軟弱,如今最好是先不提的。”
錦書明白,他必須要有堅硬的外殼才能對抗那些地獄惡鬼般的人,親情會讓外殼變得柔軟。
攝政王妃道:“但有一事我想必須要先給你說說的,也好征求一下你的同意。”
“你說。”錦書擡起頭問道。
攝政王妃喚了人進來,把小若北先帶下去。
小若北聽得說出去玩耍,也高高興興地走了。
攝政王妃望著他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底復雜,“錦書,我想把若北留在大燕。”
錦書一怔。
“這是王爺的意思,我自是不舍,但為他著想也是沒辦法的,如果我們能全身而退,會回來接他,但如果我們......”
她深吸一口氣,嘴唇微微地顫抖,眼底凝了悲痛不舍,“那就請你照顧他直到及冠,可以嗎?”
錦書眉心皺起,他們這樣安排,徽國必定還有一場大戰。
他們其實是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所以這一次才會把若北一同帶來大燕,尋求庇佑,也為落家留一點皿脈。
她心頭酸澀,微不可察地嘆氣,“當然可以,我會好好照顧他。”
所做有限,隻能承諾照顧侄兒,讓他們無後顧之憂。
“那我們就放心了。”攝政王妃轉頭去,拭去眼淚,當母親的自然希望能親自照顧兒子長大,看著他娶親生子。
但如果不可以,那就唯有千方百計地保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