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的嘴唇在顫抖,她逼自己擡起頭來,看著顧九溪的眼睛,說道:“韓傾沒你說的那麼十惡不赦。”
顧九溪呲的一聲笑了出來,一臉的諷刺。
她走回到辦公桌前,坐進了座椅裡,目光並不看向張帆,說道:“如果他能還給女兒的命來,我連整個顧氏都可以給他。如果不能,我便不會對他再心慈手軟……韓氏,我要定了!”
“……”
——
薛家。
薛亞峰從部隊裡請了假回來。
除了顧九溪,一家老小都在,這是薛長虎的意思。
客廳內,薛長虎久不出聲,臉色沉的厲害。
張帆將藥盒裡的布洛芬片摳出了兩粒,放入口中,用溫水服下。
此時,頭疼的並不止她一人,薛長虎更是如此。
幾個人坐在沙發裡,都沉默著,直到丁嬸牽著弩弩出了門,張帆才率先開口道:“爸,我實在沒了法子,顧九溪現在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薛長虎雙手扶在拐杖上,坐在沙發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出來。
張帆繼續說道:“現在收購韓氏,風險太大不說,如果顧九溪真的這麼幹了,等有一天她發現是我們全家人瞞著她,將越澤留在啟勛身邊,這後面的事,我真的不敢去想……”
許久不言語的薛長虎終於開了口,他說道:“公司裡的事情我不懂,但若顧九溪真是以公謀私,說什麼我們也得攔住她,韓傾縱使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足以這麼針對,顧九溪這是想把韓傾逼進絕路啊。”
張帆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又何嘗不知這麼做對韓傾是不公平的,當初也是韓傾勸您讓顧九溪留下了越澤,可是當前的狀況下,我們如果不把孩子的事和顧九溪挑明,她是不可能放過韓傾的。”
薛長虎將拐杖往地上一頓,不怒自威道:“我就不信,現在還沒人說得了她了,既然投資有風險,整個董事會都幹什麼的?難道也要看著她這樣一意孤行?”
張帆的臉色蒼白至極:“難就難在這了,顧九溪擁有代理股權,高達整個公司的21%,她有絕對的決策權,況且,顧純清那邊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不反對卻也不拒絕,反倒對顧九溪的行為能忍就忍,能讓就讓,再這麼下去……”
“不用再說了,你的意思我也算是明白了,隻是,孩子的事,你們再容我考慮考慮……”薛長虎一臉疲態的說道。
張帆點了點頭,側過頭看向始終一語不發的薛亞峰,道:“亞峰,你有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薛亞峰長吸了一口氣,聲音粗獷道:“我一早就不同意讓越澤跟著啟勛他們,孩子是顧九溪的,就算顧九溪沒結婚,可他們是母子,這份皿緣也是割舍不斷的。作為長輩,我們是最能理解失去親人孩子的痛苦的,為什麼這份痛苦,還非要小溪再去嘗試一遍?”
張帆的臉色白了白,沒有接話,而薛老爺子的老臉倒是繃的空前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