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薄嚴城怔愣了一瞬,心裡卻被暖流緩緩包圍。

  溫晚栀在擔心他。

  這一刻,薄嚴城不得不承認,自己内心冒出了卑劣的想法。

  雖然這麼想,實在是太過卑鄙,但如果這些傷痛,能讓溫晚栀多看他幾眼,那也值得了。

  “生氣了?抱歉,”薄嚴城聲音低沉,語氣輕柔,“沒想刻意隐瞞,隻是怕你多添一份擔憂。”

  溫晚栀抿唇不語,按照外科主任囑咐的内容,調整吊針速度,測量體溫。

  她就知道薄嚴城會這麼說。

  一切都是為了她,也都替她着想。

  有沒有想過她願不願意被蒙在鼓裡呢……

  薄嚴城看着一言不發生悶氣的女人,心裡也提了起來,有些緊張地解釋着:“我現在沒事了,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溫晚栀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咬着下唇,卻還是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滴到薄嚴城的手臂上。

  “你不是說,不會再瞞我任何事了嗎?這筆賬又怎麼算?”

  看到溫晚栀的眼淚,還有眼底滿眼的心疼,一瞬間,薄嚴城的心都要碎了。

  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溫晚栀哭了。

  他本就最看不得溫晚栀掉眼淚。

  更何況,這一刻,她的淚是為自己而流。

  薄嚴城心裡發酸,喉嚨有些哽咽,隻得放低聲音,輕聲安撫着。

  “好,都是我的錯。你的懲罰,我都認。所以别哭了,好嗎?”

  寬厚的大掌帶着薄繭,本能地撫上溫晚栀小巧的下巴,抹去淚滴。

  掌心傳來細膩軟嫩的觸感,他繃着力氣,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可溫晚栀卻咬着唇,哭得更兇了,似乎把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部發洩在了這些眼淚裡。

  薄嚴城麻藥還沒過,身子動彈不得,隻得不斷伸手,輕柔抹去她湧出的淚。

  他一定是瘋了,竟從這些眼淚裡,體會出了撒嬌的意味。

  這下他無論再想刻意隐t瞞溫晚栀任何事,都會想起今天她的這些眼淚。

  心裡一軟,哪裡還硬得下心去隐瞞什麼。

  薄嚴城想着想着,忍不住低聲笑了笑:“哭成這樣,拿你沒辦法。這次是我的錯,從小到大,沒人擔心過我,我也就很少把這些病痛說出來。”

  溫晚栀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淚,條件反射地開口:“可是我會擔心啊!”

  話從口出,才意識到似乎掉進了薄嚴城的陷阱,垂眸一看,果然抓到了男人眼底的一絲笑意和狡黠。

  溫晚栀有些臉紅,但也沒有否認。

  她就是擔心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什麼好掩飾的。

  溫晚栀丢掉手裡的紙團,清了清嗓子:“比起保證以後一定不瞞我,我更希望你可以愛護自己,避免受傷。”

  “好,”面對溫晚栀提出的要求,薄嚴城自然是照單全收,“還有呢?”

  溫晚栀臉色嚴肅,正色道:“南美那邊,讓我幫你。”

  薄嚴城臉色僵了一秒,随後露出淡淡的笑意,眼裡卻滿是拒絕:“我承認,這次你幫了我大忙,如果不是你在港口做了周密的安排,我這一趟将毫無價值。”

  溫晚栀抱起手臂,等待着那個永遠會跟着的“但是”。

  “但是,”薄嚴城移開了視線,眉頭蹙起,“南美的混亂和危險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溫暮和薄林還小,我們不能都去冒這個險。”

  溫晚栀垂眸不語,像是在思考。

  薄嚴城知道,單單是這些理由,說服不了她。

  溫晚栀想做的事情,她排除萬難也會去達成。

  比起想着怎麼拒絕她,不如趕緊開始盤算如何和她聯手的事了。

  溫晚栀擡起頭,重新對上薄嚴城墨色的眸,語氣堅定:“霍家在南美有豐富的資源,我的加入,隻會百利無一害。按理說,你不該拒絕這個合作條件。”

  薄嚴城苦笑一聲,怎麼溫晚栀現在談判起來,都有點他的門道了。

  溫晚栀繼續道:“如果隻是出于感性,我想你也别太草率下定論。我能提供的資源,這次隻向你展示了一部分,就已經體現出足夠的價值。我談判的籌碼,還有很多。”

  “最後,”不由得薄嚴城出言反駁,溫晚栀冷靜的繼續說道,“既然王彪,霍玫和薄彥真攪在一起,那也好,這樣我們就有了共同的敵人。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你獨自一人替我複仇。霍玫是我的殺母仇人,有些仇,我也要親手去報。”

  一番話聽下來,薄嚴城啞口無言,早已經被溫晚栀說服。

  其實他已經逐漸意識到,溫晚栀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人捧在手心,呵護着、愛着的小女人了。

  或者說,她一直都不是那樣的小女人,隻是現在,那股堅強更是從骨子裡透了出來。

  她已經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從癌症中死裡逃生了一回,又找到了親生父親做堅實的靠山。

  她從一路風雨裡堅強地走了過來,她的強大,已經沒什麼可以去遮蓋和掩飾了。

  比起嬌貴的妻子,現在的溫晚栀,更像是個可以并肩的戰友。

  那對薄嚴城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薄嚴城眉心一解,笑歎着認了輸:“好,我答應你。出院之後,我會把在南美的一切部署都講給你聽。”

  溫晚栀也松了口氣,整個人從談判的緊繃狀态松了下來:“好,那我先聯系移民律師,辦理一下過去的簽證。”

  薄嚴城臉色卻僵了僵,輕咳一聲,有些猶豫地開口:“關于南美的簽證,目前存在一些特殊情況。”

  溫晚栀挑眉:“什麼情況?”

  就算不能辦理長期往返的簽證,以她手裡的資金,出錢辦個移民也不是難事。

  薄嚴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閉了閉眼,開了口。

  “南美屬于戰區,現在使領館都是關停狀态,身份非常難辦理。”

  溫晚栀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确實,不然薄彥真也不會冒這個險,用偷渡這種違法的手段。”

  薄嚴城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方法,确實還算是有一個。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坦然說出口。

  溫晚栀想了想,皺了皺眉,看向薄嚴城:“不對啊,你在那邊屬于合法身份,你是怎麼過去的?”

  薄嚴城輕咳一聲,言簡意赅:“我用的維和部隊軍人的身份,很多事情會有特殊的通道。”

  溫晚栀眯了眯眼,看出了薄嚴城的古怪:“還有辦法是不是,隻是你不想讓我過去。”

  薄嚴城提起一口氣,又慢慢地呼了出去,像是才做好一點心理準備。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克制:“辦法是有。”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雙墨色的眸擡起,對上溫晚栀探究的眼神:“軍人家屬,是可以直接入境的。如果你執意要去,我們需要複婚。”

  溫晚栀瞪大了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從沒想過,他們之間還有複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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