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黃勇有孝心但是不蠢,也不愚孝:“行啊,以後所有的家産我繼承,爹娘以後的吃穿用度,和生病花費的錢,都我一個人出。”
黃勇大哥一聽就不樂意了:“憑什麼?”
“憑我給爹娘養老送終了。”
“老三,你别忘記了,你已經分家出去了,家裡現在剩下的東西,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黃勇看着自己的兩個哥哥:“那就更簡單了,爹的治療費用兄弟三人平分,該我出的那份多少我一個字都不會少。”
黃老婆子看着争吵的兒子和兒媳,又看看躺在床上,渾濁的眼睛裡已經流淌下兩行清淚的黃老漢,内心五味雜陳,對着還争論不休的幾人吼道:“夠了,分家。”
黃勇看向黃老婆子,他并不是要家産,而是氣不過自己的兩位兄長,為了錢财不管爹的死活:“娘。”
黃老婆子看向黃勇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去叫村長來,我們分家,以後你爹看病的錢,也不用你們出。”
黃勇大哥一臉焦急地看着黃老婆子:“娘,分家以後你跟誰?你要跟着我們,這财産可要多分我們一些。”
黃勇的大嫂伸手拉了拉黃勇大哥的衣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擺明了不想照顧兩個老人,要是身體好着還行,現在黃老漢可是和廢人差不多。
黃勇二哥眼珠子在眼眶裡一陣地打轉,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黃老婆子轉頭看向黃老漢:“老頭子,我們分家,以後我照顧你,我們誰也不跟。”
黃老漢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也看清楚了自家孩子的品性,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
黃勇二哥這個時候開口:“娘,你這話啥意思?”
“除了老三,這家裡的東西分成三份,我和你爹占大頭,剩下的老大和老二分,我們也不和你們一起過,每個月你們把孝敬錢給我們就行。”
黃勇沒有說話的權力,他早就已經分家出去單過了。
黃勇大哥看着她:“娘,你這不是讓村裡人戳我們脊梁骨,說我們不孝嗎?”
“你孝順,那就給你爹治病啊?”
黃勇大哥沉默了,這一次針灸就是一百個銅闆,他們真心看不起。
黃老婆子看向黃勇:“老三,你去請裡長。”
黃勇皺着眉頭:“娘,你想好了嗎?”
“有什麼想沒想好的,老伴老伴,老了不相互陪伴怎麼叫老伴。”
黃勇看黃老漢,隻看到他也是用眼神示意他去,他轉身出了家門,去找秦嬌奴。
秦嬌奴正在和劉大根他們說糧種的事情,對于種田她可是一竅不通的,需要多少糧種秧苗更是兩眼一抹黑。
劉大根耐心地給她講着:“裡長,一畝稻田的稻種需要看稻種的飽滿度,要是稻種好一般一畝稻田需要三斤的糧種,要是稻種不好,就需要四斤到六斤稻種了。”
秦嬌奴不擔心稻種的質量問題,空間裡的稻種可都是優質品種:“行,明天你到家裡來拿稻種,秧苗的事情就你們負責吧。”
劉大根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好,我明天去。”
秦嬌奴看着翻地的情況:“耕牛夠用嗎?”
“夠,現在村裡隻要跟着你做事情的人家都有耕牛,倒是提高了我們的效率。”
汪氏從遠處走了過來:“裡長。”
秦嬌奴看着她:“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忙的過來,旁邊的人家也會幫忙。”
“這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開口。”
汪氏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裡長,他們讓我來問個事。”
“什麼事?”
“這蔬菜我們能不能等春耕之後,開荒地種。”
秦嬌奴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隻要人不懶,這個冬天都賺了錢,他們也嘗到了甜頭,自然是不想放棄的:“行啊,你們隻要忙得過來我沒意見,種子我會給你們準備好,不過這次可是你們自己出錢買。”
“好,謝謝裡長,我去和他們說。”汪氏眉開眼笑地走了。
劉大根看沒他的事情了,也回到了地裡,開始翻地,為春耕做準備。
秦嬌奴看到黃老漢的田地沒有人在耕種,黃勇家的田地也隻有黃英和謝芳母女兩人。
她打算去問問謝芳,轉身就看到黃勇從村裡跑了過來。
黃勇跑到她身邊:“裡長,麻煩你去我家一趟。”
“老宅?”
黃勇點點頭:“我爹娘要分家。”
秦嬌奴擡腳微微一頓:“這個時候分家?”
黃勇沒打算瞞她,把家裡的大概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
秦嬌奴聽了之後看向黃勇:“你呢?”
黃勇被她一問有些愣神:“裡長,什麼意思?”
“你也不打算管?”
黃勇看向田地裡在勞作的母女兩人,眼裡有些掙紮。
秦嬌奴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黃大叔的病,當黃大娘一個人是照顧不過來的,你可以問問謝芳和黃英的意見,我去藥鋪拿筆墨紙硯,一會你到哪裡找我吧。”
“我怕她們不樂意。”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秦嬌奴說完之後,直接就從他身邊走開了。
黃勇看了看她的背影,手上的拳握緊又松,松了又握緊,最後擡腳朝着謝芳走去。
秦嬌奴來到藥鋪,看到曹樂天站在藥櫃前面抓藥:“你在給黃大叔抓藥?”
曹樂天看到她進來,放下了藥材秤:“你怎麼知道?”
“黃勇剛剛來找我,說是他娘要分家,讓我過去一趟。”
曹樂天把藥材用牛皮紙包好:“他的兩個哥哥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多半是因為黃大叔的病,都不願意出錢,不過你到底收了多少錢,能把他們都鬧到了分家的地步。”
曹樂天用繩子把藥包拴好,放在了一旁:“一百個銅闆。”
秦嬌奴挑眉看他:“一百個銅闆就成這樣了?”
曹樂天點點頭:“藥錢沒算,我也隻是說了早點治療,早點好,拖得久了并沒有好處。”
“他是中風?”
“是,我去的時候,情況已經很危急了,紮了針才把人救醒了。不過,他們這樣一刺激,恐怕病情又要加重了。”
“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