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快十分鐘,門鈴還在響。
蘇若兮有些無可奈何,“他也太執着了。”
以前怎麼不知道楚闫這麼執着。
“要不我去看看?”
她要是不去開門,估計楚闫很快就會打電話。
傅裴宴抵着她的額頭,溫聲說,“你叫一聲試試。”
“叫什麼?”蘇若兮慢了半拍,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眉頭皺成一團,“我不叫。”
她還要臉呢,不想幹這種事。
“我叫。”
“嗯?”
傅裴宴真的叫出來。
嗓音沙沙的,帶着沉重的鼻音,短促有力,外人的人有沒有聽到她不知道,反正她是被這聲音撩得渾身發癢,從來不知道,傅裴宴會有這麼勾引的一面。
簡直讓她欲罷不能。
她在心裡幻想着無數種場面,傅裴宴的話将她從幻想中拉回來。
“應該走了。”
耐心等了一會,門鈴果然沒再響。
走得好。
她不想天天面對楚闫。
這會來找她,肯定是知道今天的事,過來替傅祁查看情況的。
此事很快被遺忘。
第二天,股東大會準時召開。
傅裴宴看一眼時間,“人都到齊了吧,那就開始吧。”
“傅總,黎總監還沒來。”
有人提醒。
“她不會來。”
“那二少爺......”
“傅祁不是股東,沒有資格參加會議。”
“哦。”
出頭的人默默縮回去。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比我更在意我的病,既然大家都這麼關心,我就直接說,目前狀況良好,偶爾會覺得頭痛,有心人想借此大作文章,逼我離開,甚至還有想弄死我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心虛地撇開眼,坐在傅裴宴旁邊的鄭董事則是滿面愁容,沒心思聽他的話。
股份已經被搶走,來這裡隻是做做樣子,想到自己隻是有名無實的打工人,心就倍感壓抑,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傅裴宴作對。
都說槍打出頭鳥,他這隻出頭的鳥果真一槍被拿下。
“傅總,你說的什麼,我們哪敢有這種心思。”
有人讨好地附和。
“沒有最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沒有辦法工作的日子,公司所有的事全部交由我的愛人蘇若兮負責,以後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霎時間,會議室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談論他的話。
很快有人表達不滿。
“這....太荒唐了!”
“是啊,怎麼能讓外人來管公司呢。”
“她懂怎麼管理公司嗎?”
“憑什麼啊,怎麼輪也輪不到她。”
“鄭董事,你怎麼不說話,平時你意見最多,有什麼話快說出來。”
被點名的鄭董事心慌得很,瞥一眼傅裴宴,見他沒有反應,隻得硬着頭皮接話,“呃.....那個......傅總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說,蘇小姐也沒有你們說得那麼不堪,她是蘇氏的大老闆,還是闫惜服飾的首席設計師父,不管是哪個身份,都足以擔此大任。”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要知道鄭董事向來不服傅裴宴,今天居然開始維護起他來。
蘇若兮也奇怪地掃了一眼,想到昨天在酒吧見到的人,很快明白過來。
“蘇氏還不是她使手段搶過來的。”
雖說他們對外宣稱蘇氏由蘇若兮繼承,可圈内的人誰不知道,蘇若兮能接管公司,完全是是因為有闫惜做靠山。
而闫惜真正的掌權人,是楚闫。
“要是沒有楚闫,她能有今天?”
“聽說她們在國外就認識,誰知道.......”
咚咚咚~
傅裴宴重重地敲了三下桌子。
“聊夠了嗎?”
衆人吓得噤聲。
傅裴宴面無表情,“說這些,是在通知你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誰有不滿,可以跟鄭董事聊聊,他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鄭董事尴尬地笑。
他沒有直白地把話說出來,實則早已把事實擺出來。
“既然是傅總發話,我們當然會聽,少夫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老闆娘,想讓我們幹什麼盡管說,我們絕不推脫。”
話已經說滿,沒人再敢放肆。
全都迫不及待向蘇若兮表忠心。
演戲嘛,誰都會。
“既然如此,先把這幾份文件處理一下。”蘇若兮嘩啦下将幾份文件擺在桌上,“材料不合格的,擅自更換廠家的.......還有份投訴信,受賄投訴都投訴到總裁辦,你們可真能耐,正事不幹回扣倒吃了不少。”
衆人心虛地撓頭晃耳。
這種事傅裴宴從來不管,隻要工程項t目沒有問題,結果甲方滿意,拿到錢就能高枕無憂,沒想到會在今天被蘇若兮追究問責。
說什麼召開股東大會。
其實就是給他們下馬威的。
傅裴宴:“愣着幹什麼,都把東西拿回去,等着我親自送到你們手上?”、
他們紛紛上前拿走屬于自管轄的文件。
等他們靜下來,蘇若兮繼續說,“這是第一次,别讓我再看見第二次,希望各位叔叔伯伯,能認清身份,知道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讓吃,人的肚子就這麼大,别什麼東西都忘嘴裡,吃得太多,容易撐死。”
這語氣和氣勢,有點狐假虎威。
可她不在乎。
若是不趁機樹立起威信,傅裴宴哪天真的倒下,這些人不會服她。
“少夫人說的是,我們會改的。”
“請叫我蘇總,在公司我不是誰的夫人,我就是我。”
“是的,蘇總。”
“還有問題嗎?”
“沒.....沒了。”
有他們也不敢說。
“沒有問題的話,那就......”
蘇若兮正要宣布會議結束,忽然外面傳來黎曼姝的聲音。
“你們别攔着我,讓我見裴宴,我要見傅裴宴。”
砰!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
黎曼姝急匆匆闖進來。
“傅總,她非要闖進來,我攔不住。”
“下去吧。”
傅裴宴揮揮手。
“裴宴,你真的這麼狠心,要把我趕出公司?”
“是你說要離開的。”
“我說要離開,你就讓我走?為什麼不挽留我?”
黎曼姝情緒激動。
本想着用離開威脅,沒想到傅裴宴真的要趕她走,她那麼激動地趕來公司要參加會議,到了樓下卻被人攔住。
被拒之門外的感覺,讓她既氣憤又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