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蘇若兮又收到楚闫發來的消息。
{抱歉,我确實對你隐瞞了一些事,但在跟你相處期間,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
不止沒有傷害,甚至給了她很多幫助,沒有楚闫,她不會走得這麼順利,可想到她走到今天,都是被人刻意安排,蘇若兮就無法接受。
{你到底在做什麼?}
{抱歉。}
不管問什麼楚闫隻說抱歉,就是不願透露跟祁紀有關的消息。
既然他不說,就隻能自己去找。
蘇若兮換上鞋走出房間。
走廊的光線很暗,鮮少有人經過。
她一間一間地巡視,看到有人的房間正要按下門鈴,忽而想到自己貿然找上門,豈不是暴露了他們。
祁紀還沒有實際行動,見到他該跟他說什麼,質問?還是講和?
都不行。
蘇若兮放下手,心情沉悶地往回走,倏地看到不遠處站着個人,那人站在門口,在跟房間裡的人聊天。
那個房間是她跟傅裴宴開的,而門口站着的人是沈清雅。
她竟然找到這兒來。
沈清雅不時露出微笑,看樣子跟傅裴宴聊得很開心。
蘇若兮閑庭闊步走上去,擡手搭在沈清雅肩上,語氣娴熟,“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沈清雅正說得起勁,忽然被人攬住,心情怎麼會好,可轉身看清來人面貌,上漲的情緒不得不壓下來,“蘇若兮?”
“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聊聊?”
蘇若兮不由分說将她帶進來,同時用腳關上了門。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沈清雅掙紮了下,竟沒能掙脫她的控制,。
蘇若兮強硬地按着她坐在沙發上,“怎麼會,你剛跟他不是聊得挺好的嗎?來,繼續你們剛才的話題。”
傅裴宴沒什麼表情,隻是目光追随着她。
蘇若兮反瞪回去,“看我幹什麼,坐着啊。”
三人坐在沙發上,各自打量對方。
“說吧,想聊什麼?”
沈清雅翹起腿,絲毫不怵。
這是沈家的酒店,蘇若兮再橫,也不敢對她怎樣。
“當然是聊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若兮深沉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淺淺的笑,無形中帶着鋒芒,看得沈清雅渾身不适。
出國學了三年,竟學會了裝腔作勢。
她扯了下嘴唇,語帶嘲諷,“這是我家的酒店,為什麼不能來?”
“可以來,但為什麼要來找傅裴宴?怎麼,知道他在這裡開了房間,就想過來試探?”
一語中的。
沈清雅臉色不自然起來。
蘇若兮說得沒錯,她就是來試探傅裴宴。
沈家已經徹底将她放棄,再找不到靠山,等她被壓榨地沒有價值,就會徹底淪為男人的玩物。
她是沈清雅,生來高貴的千金大小姐,決不能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找來找去,能幫她的依然隻有傅裴宴。
無意得知他在嘉庭,就過來碰碰運氣,要是能趁機......
可惜,算盤落空。
傅裴宴不是一個人。
蘇若兮嗤道,“怎麼不說話?”
“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剛才對着傅裴宴不t是挺能說的麼?”
她步步緊逼,沈清雅有些受不住,看向她,語氣變得淩厲,“蘇若兮,你在高貴什麼,我變成這樣,不是你造成的麼?你靠着男人飛黃騰達,看我變成這樣,很得意嗎?明明我比你更早認識傅裴宴,要是沒有你,站在他身邊的人就是我。”
蘇若兮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該是屬于她的。
她才是被搶走一切的受害者!
憑什麼來指責她!
“清雅,你想多了,沒有她我也不會選你。”
沉默許久的傅裴宴開了口。
“裴宴,何必這樣傷我心。”
被拒絕地如此幹脆,沈清雅心口刺痛。
蘇若兮的手一下一下點着沙發,忽然想到什麼,微微一笑,語氣變得柔和,“你不必執着于傅裴宴,傅家還有人,你要是能追到他,或許也能改變眼下的局勢。”
“傅家還有人?誰?”
沈清雅眼皮狂跳,感覺她不會這麼好心給她指路。
傅家除了傅裴宴,還能有誰,傅老爺子?那也太老了,她纏着傅裴宴,就是不想嫁給老頭。
“你很快就會知道。”
蘇若兮意味深長。
“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不會,所以,我有條件。”
“說。”
“趙雅婷在哪兒?”
“趙雅婷?我怎麼知道。”
話題轉得太快,沈清雅一時沒反應過來,把話說完才想起,趙雅婷是趙毅文的女兒,上次飯局分别後就再沒見過她。
已經過去好幾天,那個人到現在都沒對楚闫動手,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失望也沒有辦法。
她不能正面跟蘇若兮對抗,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蘇若兮沒信她的話,“趙毅文約她出去那天,你也在場,你們談了什麼?”
“她讓我丢了這麼大的面子,我總得找機會拿回來。”
沈清雅不以為然。
“隻是這個?”
“不然呢?”
蘇若兮看着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一點兒說謊的破綻。
但很可惜,沒有。
沈清雅僞裝地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