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給蘇靜怡的消息到現在都沒收到回複。
不過,傅祁倒是沒有發消息或者打電話過來騷擾她,趙雅婷那邊進展也很順利。
計劃不錯。
已經達成她想要的結果。
渾身輕松。
蘇若兮伸了個懶腰,将桌上的文件收拾起來,看一眼時間,“我出一趟外勤。”
“去做什麼?”
“跟客戶商量稿件的修改。”
“給我發個地址,下班了去接你。”
“嗯。”
蘇若兮應了一聲便離開。
本來那些問題通過電話也能溝通,不知道怎麼的對方似乎無法理解她的想法,幾次談下來,決定還是見面聊聊。
隔着電話,總覺得她的表述不夠清楚。
開車來到客戶給的地址。
蘇若兮按下門鈴。
沒一會,就有傭人來開門,“是蘇小姐吧?進來吧,夫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随後,蘇若兮被帶到個房間裡,随後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精緻的妝容下,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病态。
通電話的時候,蘇若兮就猜到她身體不适,現在來看情況似乎比想的要嚴重。
“坐。”
女人招呼道。
不難看出,她正在隐忍身體的不适。
傭人給她送來熱茶。
“這是已經修改過的稿件,你看看還需要改哪裡。”
對方不願提及病情,蘇若兮就選擇無視,把她當成普通人。
“嗯.....設計挺好的,上面的花紋換别的吧,我不喜歡這種樣式的.....咳咳咳.......”
女人忽然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停歇。
這麼明顯的反應,蘇若兮無法忽視,“夫人,你沒事吧?”
“抱歉,讓你看到我這麼難堪的一面。”女人緩過來,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氣,随即又說,“不過,我喜歡别人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婉慈女士。”
蘇若兮馬上更正。
“謝謝。”
謝婉慈婉慈道了謝。
她們繼續談論起衣服的設計來。
從談話中,蘇若兮知道謝婉慈定制的衣服是為兩個月的結婚紀念日做準備。
“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天。”
謝婉慈低聲感慨。
蘇若兮安慰她,“别這麼說,您的氣色不錯,好好調理,說不定能痊愈呢。”
“你還挺會安慰人。”謝婉慈笑得凄涼,似乎已經接受這個解決,“該說的,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今天就到這兒吧,時間不早,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不用,謝謝。”
謝婉慈也沒強求,“張嫂,送送蘇小姐。”
“蘇小姐,請。”
出去的路,蘇若兮沒控制住心裡的好奇,多問了一句,“你家夫人得的是什麼病?”
剛才她有意想套出謝婉慈的病情,雖然沒有細說,卻能感覺她的病不簡單,應該已經沒有希望,不然也不會住在家裡。
“唉,老毛病了,治不好,隻能吃藥硬撐。”
張嫂含糊其辭。
就在這時,有車開進來。
蘇若兮眉心直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随後,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趙毅庭跟夏琳。
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在哪兒都能遇到熟人。
她馬上就猜到謝婉慈跟趙毅庭是夫妻。
“先生。”
傭人恭敬道。
趙毅庭認出了她,心裡頓時升起極強的戒備,“蘇小姐,你來我們家是為了......”
張嫂解釋,“先生,蘇小姐是夫人請的設計師,剛跟夫人聊完,我正要送她離開呢。”
蘇若兮點頭,“對。”
“是嗎?我看着不像。”夏琳走上來,狠狠盯着她,“蘇小姐,知道你對我有不滿,沒想到你還想針對我大哥,沒有你這樣仗勢欺人的。”
“你想多了,我隻是來工作。”蘇若兮面不改色,“工作已經談妥,我先走了,再見。”
“站住!”她大聲喝斥,上前抓住蘇若兮的手腕,“大哥,她來這裡肯定有所圖謀,你快去看看大嫂的情況,别是被她弄出什麼毛病來。”
“啊,好。”
提到妻子,趙毅庭沒有考慮的時間,立馬跑回去找人。
“松手。”
“不可能,我不會放你走的。”
夏琳趾高氣揚,想到最近的損失,就氣得不行,全然将蘇若兮的身份抛之腦後。
幾分鐘後,趙毅庭走出來,擺擺手,“行了,放她走吧。”
“大哥.....”
夏琳不甘心地把人松開。
“走了,再見。”
蘇若兮整理了下被弄亂的衣服,揮揮手離開。
“大哥,為什麼要放她走?公司發生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夏琳不甘心,“她這麼針對我,這次肯定也是來針對你的。”
“我問過婉慈,她确實是來談工作的。”
趙毅庭反應平平。
“真的嗎?莫不是大嫂被她騙了。”
“好了,别再招惹是非。”
趙毅庭轉身離開。
上次的事他們沒有追究,不代表事情就能過去,對方要是心皿來潮把推送進去,婉慈可怎麼辦。
“大哥,我是為你們着想。”夏琳追上去,滿是關切,“聽說大嫂的病情有了好轉,我還親自過來看她呢。”
沒人理她。
此事就這樣略過。
他們回來的時間很對,正好是晚飯時間。
看到夏琳又來,謝婉慈神色有異,看一眼旁邊的人,沒有明說什麼。
夏琳好似沒看到她的異常,熟絡地跟她閑聊,“大嫂,你還好吧?”
“挺好的。”
“你找若兮是想做什麼?”
“找她定制一套衣服。”
“定制?那不是要很多錢?”夏琳脫口而出,話剛說完就意識到她的意圖太明顯,趕緊解釋,“大嫂,我不是說你亂花錢,我是覺得蘇若兮的技術不行,這樣,你把這事交給我,我讓人去做,保證讓你滿意。”
“不用。”
趙毅庭安撫道,“沒事的,也花不了多少錢,想做什麼就做。”
謝婉慈歎了一口氣,“嗯,你也是,想做什麼就做,不用在别人的看法,凡事要有自己的決斷,哪天我走了,可别被某些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話已經不是暗示。
是明示。
當着夏琳的面戳她的肺管。
夏琳心虛地低頭,不敢反駁,更不敢接話。
謝婉慈對她的意見不是一天兩天,每次來都會被刺兩句,那又怎樣,反正快死的人不是她。
等人一死,該是她的東西誰都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