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後,蘇若兮回了一趟蘇家,别墅讓人重新裝修過,裡面的電器家具全都換了新的,站在其中不會有熟悉的感覺。
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閉上眼小憩。
包裡傳來手機鈴聲。
楚闫的電話。
還知道給她打電話。
蘇若兮撇撇嘴,滑下接聽鍵。
“事情都解決了?”
“最重要的事都做完了,還剩一些收尾工作。”
她換了個舒适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那就好。”
“你好嗎?”
“好得很。”
“過兩天去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先把國内的公司管理好,讓我少操點心。”
“就要看!”
他越是推脫,蘇若兮就越覺得有問題。
楚闫無奈地笑,“行,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讓人去接你。”t
“這才差不多。”
蘇若兮總算滿意了些。
挂斷電話,楚闫又開始咳嗽,緩了好一會,症狀才平複下來。
萱娅走進來,臉色凝重,“少爺,少主那邊有新消息。”
“說。”
楚闫用濕巾擦拭着手。
“三年前,傅裴宴是被藍一風帶到研究院,期間可能參與了實驗,至于是作為實驗員還是實驗體,不得而知,大概是不想受制于人,他把研究院炸毀,趁機逃了出去。”
“果然是他嗎?”楚闫輕哼,“當年研究院被炸毀,關押的實驗體也跟着逃出來,少主竭力阻止,仍有幾個漏網之魚。”
事發當天,他們派了不少人去尋找,至今沒有消息,能在德利躲避少主的追捕,必然有當地的勢力協助。
“少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不想動手,那就逼他動手。”
他又掩面輕咳,臉色好像白了些。
萱娅面色一緊,滿是擔憂,“少爺......”
“沒事。”楚闫揮揮手,“下去吧,這事我親自來做。”
“是。”
-
把國内的事都安排好後,蘇若兮訂了去往A國的機票。
楚闫回去三個多月,雖然每周都有跟他聯系,可每次問到病情就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明顯不想告訴她實際情況。
這次過去,必須要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你真要過去?”
傅裴宴看她忙前忙後收拾東西,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眼底逐漸蒙上一層陰霾。
他不想讓蘇若兮過去。
蘇若兮忙着收拾東西,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随口回了句,“當然了。”
理所當然地回答,好像隻是去做件很普通的事情,傅裴宴的眼神更暗,直言道,“能不能不去?”
“我就是過去看看,幾天就回來,你不要擔心。”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
“是啊。”
“比我還重要?”
聽到這話,蘇若兮擡起頭,終于看到傅裴宴不滿的神色,深邃的眼眸,帶着極其強烈的情緒。
“幹嘛露出這種表情?我就是過去看看他,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蘇若兮滿是無可奈何,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你不想做,不代表他不想做。”
他私下調查過,楚闫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所做的每件事看似沒有關聯,實則都帶着目的。
“所以呢?你要阻止我跟他來往?”
他的話讓蘇若兮不喜。
不可否認,楚闫是帶着目的接近她,但也在她最需要幫助時給予援手,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他。
“我.....”
傅裴宴頓時啞火,找不到合适的話回答她。
也對,讓她不跟楚闫來往,是不可能的。
“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你這是什麼态度?怎麼,我們的關系剛緩和,你就想控制我的生活?”蘇若兮不喜歡他這樣敷衍了事的态度,情緒被刺到,一時口不擇言,“傅裴宴沒有你這樣的,你要是不想跟我玩,我們可以馬上結束,傅氏的股份,我會還給你。”
先前可沒見他對楚闫有這麼大的意見。
最近他們的關系變得親密了些,就開始介意,連正常的社交都不允許有了?
“在你眼裡,我們隻是在玩?”
“不是嗎?”
氣氛凝滞。
蘇若兮意識到剛說的話太重,已經來不及挽回,隻能用沉默回應。
幾分鐘後,她把行李收拾好,“走了。”
傅裴宴沒說話。
她也不管,拉着行李箱離開,直到走出别墅,傅裴宴都沒有追出來的意思,他還在意剛才的談話。
預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不能再拖延,不然就趕不上飛機。
回來再說吧。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上飛機前,她給楚闫打了個電話,随便閑聊了兩句,便若無其事地挂斷。
楚闫大概不會想到,她會說謊。
她跟楚闫說是明天的飛機,實際上是今天的飛機。
楚闫向來謹慎,隻有出其不意,才可能看到她想看到的。
可别怪我,誰讓你什麼都不讓我說。
蘇若兮默默地想着。
經曆漫長的旅途,她來到A國金山機場。
隻離開幾個月,仍覺得恍如隔世。